“什么?”
繁露沒聽清封秋若說了什么。
“那個人啊。”
封秋若有些著急地說著,并給繁露指了指方向,“那邊那個女的,你哥跟我說那是你姐姐。”
繁露隨封秋若指的方向看過去——女孩子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黑長直,此時戴了一副棕色的墨鏡,穿著一條長裙,提了一只文藝的提包,文文靜靜地站在那兒,時不時望一眼出口的位置,淡雅得就像一幅畫。
——那是林繁霜。
確實(shí)就是林繁霜。
“我不認(rèn)識她。”
繁露確實(shí)不認(rèn)識她,她也只是從外婆的相冊本子上見過她的臉。
她打小就是那么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說話又甜,很招人喜歡。
即使外婆對江秋露再不滿,對林繁霜,外婆還是寵愛居多。
看繁露冷漠的樣子,封秋若大概也能猜到繁露和這個林繁霜感情并不好,甚至都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于是她就乖乖閉了嘴不再說話。
但心里還是好奇,林繁霜怎么也在這邊等人?難道她等的其實(shí)也是崔冶賢?也說不準(zhǔn),畢竟一架飛機(jī)那么多人呢……
封秋若自我安慰著。
這是第六感很明顯地告訴她,林繁霜等的也是崔冶賢!
好不容易崔冶賢出來了,接機(jī)的粉絲們都瘋了一樣涌上去,可是突然就有機(jī)場的安保人員過來護(hù)著崔冶賢離開機(jī)場。
崔冶賢也納悶,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來L市的次數(shù),也沒有事先通知安保,怎么會有人護(hù)著他走呢?
接機(jī)的粉絲并不多,大概一百多個。
現(xiàn)在全被攔下來了,未免有些失望。
崔冶賢向來寵粉。
只是未等他說話疏散安保人員,那道等待已久的身影就迎了上去,聲音如同她人一般溫柔淡雅:
“哥哥,好久不見,你真的來中國了啊?”
一句“歐巴”把封秋若的雞皮疙瘩都叫了出來。
封秋若:“我的天哪,這怕也是個人才。”
隨后她看了看那些安保,震驚道:“該不會這些安保也是她叫來的吧?她是崔冶賢的死忠粉?”
繁露抿嘴:“應(yīng)該不止死忠粉這么簡單。”
看這樣勢,林繁霜和崔冶賢交情頗深,林繁霜不只是崔冶賢的粉絲而已。
在他們這邊,是聽不到崔冶賢是怎么回答的林繁霜,然后他們就看見了安保人員有序離場。
但崔冶賢的粉絲們一下子也不敢靠近崔冶賢了。
繁露只看了崔冶賢幾眼,就要拉著封秋若走了。
“怎么就走了?”
封秋若不解。
“人我也看到了,還不走,留在這里吃年夜飯啊。”
繁露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但封秋若卻曉得,露露這是不高興了,理由就是——封秋若看了一眼那邊正言笑晏晏和崔冶賢聊天的林繁霜,嘆了一口氣。
林擇言說繁露同林繁霜不交好甚至是敵對的關(guān)系,原本她還以為是姐妹之間的打打鬧鬧。如今一見,她就知道是她想得簡單了。
封秋若同繁露走出機(jī)場門口,剛好封遙也到了。
封秋若正在給繁露摘掉她頭上的牌子,繁露見封遙來了也沒覺得意外,順勢把手里的滿天星遞給了他。
“怎么了?沒接到人?”
封遙有些疑惑。
要是繁露接到了人,手里的滿天星應(yīng)該給了崔冶賢才對。
剛說完崔冶賢就從里面出來了,身邊跟著林繁霜。
封遙不認(rèn)識林繁霜。
“繁露。”
崔冶賢看見繁露,連忙走上來,笑著說道,“我就說我剛剛在里面還看見你的,一個轉(zhuǎn)身人就不見了。你是專門過來接我的機(jī)的嗎?”
崔冶賢的普通話并不標(biāo)準(zhǔn),所以說出這么長一段話,有些磕絆,聽著怪好笑的。
林繁霜一直保持的微笑有些僵硬。
剛剛哥哥跟她說話,用的還是韓語。
隨后她又釋然了,哥哥知道她是美國人,不知道她也會說中文,所以才跟她講的韓語。
“不是。”
繁露態(tài)度冷淡,“我來接一個朋友,不過沒看到人,估計改簽了吧。”
“噢。”
崔冶賢稍微有點(diǎn)失望。
封秋若把應(yīng)援的頭牌和對聯(lián)藏得好好的。
“崔先生。”
封遙突然跟崔冶賢打招呼。
“你好,我認(rèn)識你,封遙先生。”
崔冶賢笑容得體,但總歸有些疏離,因?yàn)樗軌虿煊X得出封遙對他的那種潛藏的敵意。
崔冶賢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什么得罪封遙的地方。
“這位小姐是?”
看林繁霜的樣子確實(shí)不像坐過飛機(jī)的人,封遙就猜到了她是來接機(jī)的。
繁露的滿天星沒有送出去,估計跟這位小姐有很大的關(guān)系。若繁露對崔冶賢只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那么她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位小姐……
看來,他防來防去,還是防不勝防啊。
“噢,這位是林繁霜小姐,來給我接機(jī)的。”
崔冶賢解釋道。
“是朋友嗎?”
崔冶賢看了一眼林繁霜,猶豫道:“算是吧。”
聽言,繁露不為所動,封秋若倒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林繁霜眼神黯了下來。
跟他相處那么久,竟然連他的一個朋友都算不上。
“滿天星是繁露給你的。”
封遙說著,就把手里的滿天星遞給了崔冶賢,“她嘴硬。原本就是來給你接機(jī)的,又胡編了這么一個借口,可能是看見了林小姐,誤會了什么。”
封遙是認(rèn)識林繁霜的,只認(rèn)識她的名字,從來沒見她人,現(xiàn)如今見到了,覺得也不過如此。
她就是如同閨家小姐一樣,大方知趣,但也顯得木訥,不懂變通。
知道她是林繁霜之后,封遙就知道自己多慮了,不過繁露想追的愛豆,他也幫著追好了,左右是個偶像。
“不必誤會。”
聽封遙這么一說,崔冶賢也理解了,隨后道,“我同繁露的關(guān)系比和林小姐的更好一些,繁露覺得我游戲玩的好,我覺得她是個出色的解說員。林小姐單純是我表妹的朋友,同我不是很熟。”
崔冶賢解釋的話語像刀子一般,深深地扎在林繁霜的心上。
繁露仍不開口。
有林繁霜在的地方,連說話她都極其不情愿。
“既然冶賢歐巴是我們露露的朋友,那么你來中國的第一頓飯就由我們請了吧!權(quán)當(dāng)給冶賢歐巴接風(fēng)洗塵了,你覺得怎么樣?”
封秋若是永遠(yuǎn)地看熱鬧不嫌事大!喊一聲“冶賢歐巴”完全是為了能夠惡心到林繁霜,請吃飯是出于“有朋自遠(yuǎn)方來”的中國傳統(tǒng)禮儀。
“不好意思,哥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宴請,哥哥的洗塵宴,由我來請。”
封秋若直接出口搶人,這林繁霜可是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