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直對著瓶子念咒語念了好幾個時辰,因估算著張天河快回來了,她這才對那瓶子施展了法術,讓那瓶子如同普通的擺件一樣擺放在正對著床前的桌子上。
劉氏這樣擺放那花瓶,也是有緣故的,花瓶正對著大床,那么,她和張天河在床上做的所有的親密事,花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錯,花瓶里囚禁著的,就是張容兒生母曾清芳的靈魂。
而這個小小的花瓶,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禁魂瓶,張天河是奉天王朝的天級高手,如果是普通花瓶,自然能感受到花瓶里的靈魂波動的,但是偏偏這個禁魂瓶經過特殊的手法煉制偽裝,竟然連張天河也沒有看出其中的名堂來。
而這一日,因為張容兒劃破了劉氏臉皮的緣故,劉氏折騰曾清芳折騰起來,特別的咬牙切齒,念著咒語的時間,也比平常多了很多。
等她消了氣,心滿意足的打算梳妝打扮迎接張天河回家的時候,忽然,她的肚子開始變得疼痛起來,這種疼痛初時只是隱隱約約的,她最開始正忙著折騰曾氏,也沒多在意,但折騰到現在,那種疼痛延續出來,她感覺不止她的肚子疼,她的全身血脈,身體每一個毛孔,也跟著疼痛起來!
好疼好疼!
“啊!?。?!”,劉氏發出凄婉的慘叫聲。
劉氏的慘叫聲傳來,外面守著的高媽媽和銀霜立即沖了進來,等沖進來后,兩人就見到原本美若天仙的劉氏,此時竟然倒在地上,正雙手痛苦不已的抱著腦袋。
“太醫……快叫太醫!”,劉氏氣若游絲的道。
高媽媽知機的跑了出去。
銀霜走過去欲扶著劉氏,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會這樣?明明剛剛才好好的,你怎么忽然變成這樣了?”
劉氏卻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抱著腦袋尖叫著道,“疼……好疼……”
就在這時,劉氏的屋子外面,張容兒帶著丫鬟婆子緩緩的朝劉氏走來,劉氏看著張容兒面帶微笑的模樣,心里一個激靈,不由開口道,“小賤人,你……是你……一定是你!”
張容兒笑容如驕陽升起,明媚之極,明明只是一個六歲的孩童,可是,那燦爛之極的笑容,卻讓劉氏心里不由的發緊。
只聽張容兒溫聲道,“夫人,你怎么了?聽下人說你生病了,我才好心來看望你,夫人你……你莫非病糊涂了嗎?怎么可以罵人?”
劉氏死命的抓住旁邊的白色羊毛地毯,雙目恨恨的看著她,拼著一口氣冷聲道,“是你,是你對不對?”
張容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劉氏道,“夫人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小賤人,你聽不懂?你會聽不懂?”,劉氏想著自己身體的慘狀,再對比張容兒身體安好,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大約有了猜測,只是,那個猜測,怎么樣也讓她無法接受。
她有些顫抖著聲音說道,“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換了毀靈果?”
“毀靈果?那是什么呀?”,劉氏聽著張容兒那天真又無辜的聲音,心里氣得幾乎想吐出一口血,可是,她卻偏偏不能說出自己原本是想拿了毀靈果害張容兒。
而就在這時,太醫連同張天河一起,都神色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張天河看到劉氏那張美若天仙的臉神色痛苦,較弱無比的躺在一邊,心里一下子像一塊被擰來擰去的絹布,心里難受之極,他當下三五幾步,就來到劉氏身邊,握住她的手,無限憐惜的道,“月兒,別怕,太醫來了,一定能醫好你的。”
太醫這時走過來開始給劉月兒把脈,太醫把脈一會兒以后,道,“夫人身體還有些什么異常?”
“肚子疼,全身都疼,好疼……好疼……”
太醫姓常,是奉天王朝的御醫,醫術在太醫院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因此,在聽完劉氏的描述后,神色有些嚴肅的道,“敢問夫人,可是吃了一種香味特別好聞的果液?那種香味很特別,只要聞著就會忍不住想吃!”
常太醫這樣一說,旁邊的幾人臉色都有些異常。
張天河不知就里,看了看劉氏,又看了看旁邊神色關切的張容兒,道,“不錯,今天早晨的時候,小女和夫人一起,都喝了夫人娘家帶來的瓊果液,怎么?有問題嗎?”
常太醫道,“元帥大人不知,這種瓊果液有個特別的名字,叫‘毀靈果’,顧名思義,是毀人靈根的果子,因為在咱們王朝北邊人跡罕至之地才偶然長出果子,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但凡有靈根的人,只要吃了這個果子,以后只怕再難修行了。”
張天河經歷的大事不少,此時臉色也有些難看,道,“常太醫的意思是……是我夫人的靈根被毀掉了?而且以后不能修行了?”
“這個……確實如此!”
“胡說,胡說,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吃下毀靈果?我怎么會吃下這樣的果子?老爺,有人要害我,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劉氏說著,就指向旁邊的張容兒,雨帶梨花般的道,“早晨她也吃了瓊果液的,為什么她沒事?”
聽劉氏這樣一說,屋子里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她,張天河更是目光森冷的看向她,語氣森冷的道,“容兒,你有什么話說?”
張容兒看著劉氏的慘狀,心里高興得不行,可是,面上,她卻無限委屈的道,“夫人的意思,難道覺得是我下的毀靈果?”
劉氏聲音尖銳的道,“不是你還有誰?我們一起吃的瓊果液,為什么我的靈根被毀掉了,為什么你沒事?是你,是你把毀靈果換給我的是不是?是你!肯定是你!”
張容兒無線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我沒事?我的瓊果液也是夫人賞下的,瓊果液從頭到尾,都是夫人的人端來的,夫人現在這樣說,好像很肯定容兒會食用毀靈果似的,難道……難道夫人本來就打算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喂我毀靈果,要毀我靈根?結果下人把兩份毀靈果弄錯了,夫人反倒把自己的靈根給毀了?!?,張容兒說到最后,水盈盈的雙目睜得大大的,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她“難道”后面的話,讓旁邊的常太醫,張天河看向劉氏的目光,也有些莫名!
劉氏見張天河看她的目光帶著審視,她心里一驚,知道自己因為疼痛和仇恨亂了方寸,她忙定定神,做出一副柔弱之極的模樣,道,“老爺……我……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老爺,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和你青梅竹馬,從小到大,月兒心里只有你一人,容兒是你的骨肉,身上流著你的血,我……我憐愛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去害她?”
劉氏說著話,一副深情之極又委屈之極的模樣,看得張天河原本帶著審視的目光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到最后,甚至帶了幾分憐惜。
張天河和劉氏從小青梅竹馬,張家和劉家本是世交,兩人從小到大,都一起長大,而等兩人到了青春少艾的時候,順理成章的,兩人對對方都有了情意。
這本來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意外,只怕張天河和劉月兒,早早的就成了親了。
就是在張天河十七,劉月兒十三歲的時候,有一天,張天河和劉月兒一起出門去游玩,結果,碰到了一人,而碰到這一人,也決定了后面發生的事情。
張天河和劉月兒去游玩的那座山,名叫桃花山,那一年早晨的桃花山,桃花開得特別的艷麗,走在山上,滿山都是隨風飛舞的桃花。
只是張天河和劉月兒去游玩那天,天氣特別的好,在桃花山桃花開得最艷麗的山巔,也被人特意包下了,因派了人駐守在山腰處,且守衛修為不俗,一般的游人見此狀況,比較知趣,都會自動的離開。
只是可惜,劉月兒從小被人嬌寵慣了,別人越是不讓她上山去,她便越發的要上山去看看,為此,她對身邊的張天河道,“天哥,這人太目中無人了,趕走這只狗,我們上山去玩?!?
張天河的修為還是不錯的,為了討劉月兒歡心,當下也就把那個守衛打敗,且順利的帶著劉月兒上山游玩去了。
本來,如果兩人只是游玩游玩,也沒什么大事,偏偏,到了山巔后,劉月兒看到了一個白衣翩翩,長相俊美無比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孩。
那女孩真的很美,皮膚比積雪還要白凈,巴掌大的小臉,大大的,純凈無比的眼睛,櫻唇瓊鼻,那女子靜靜的站在桃花樹下,劉月兒身邊的張天河便看得呆了呆,最可恨的,劉月兒自認也是個美人,但是為何她身邊的張天河看著別的女人能看呆了,而那個女孩身邊的男子,則看也不看她一眼?這個發現甚至讓她對那個女孩身邊風度翩翩的男子,心里有了征服感。
本來,張天河看呆了那個女孩,這不過是愛美之心罷了,偏偏劉月兒自認美貌,看到那個女孩后,心里不知怎的,就把那女孩恨上了。
而劉月兒不由自主的,就拿了身邊的張天河和那女孩身邊的風度偏偏的男子對比,這一對比,卻越對比,就越發的覺得那女孩身邊的男子長相比較出色,而等劉月兒從游玩的路人口里得知,原來那個女孩身邊的男子,竟然是奉天王朝第一世家,也就是皇家的公子———當今陛下的親弟弟恒親王曹恒時,她心里的嫉妒,再也無法壓抑。
她的腦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曹恒小心翼翼討好的對那女孩說話的樣子,如果那個女孩是她,那該有多好。
那個女孩的身份她后來也打聽到了,是奉天王朝四大世家之一的曾家的嫡出小姐。
張家和劉家雖然也是名門,但在奉天王朝,也只能勉強排上二等家族的號罷了。
而本來張家和劉家因為默認了二人的婚事,所以,劉月兒即便到了快適婚的年齡,劉夫人也沒有帶她出去相看。
可是自從見到曹恒以后,劉夫人每次出去應酬,劉月兒就每次都跟著劉夫人出門去了。
而劉月兒每次去出席宴會,只要有曹恒在,她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就去追隨曹恒而去。
甚至有好幾次,劉月兒估計掉了手帕在曹恒附近,就盼著曹恒能把帕子撿起,她好和他說上幾句話,可是,沒有,曹恒一直沒有撿起她丟在地上的手帕。
她去問他見過她的手帕沒有,他明明見到的,但是為了節省下面的麻煩,卻更是冰冷又厭惡的看她一眼,說一句,“沒有!”,就掉頭而去。
這個男人對她,為什么就那樣的冷漠?為什么對曾清芳,就那樣的討好?
劉月兒恨到極致,有一天,她忽然想到一個法子報復曾清芳和曹恒。
她的法子很簡單,她叫張天河去娶曾清芳,想盡一切法子,把曾清芳娶到,她對張天河說,張家和劉家都是二等家族,要更上一層樓,必須和世家聯姻,而張天河如果娶到曾清芳,只要想法學到曾家的家傳絕學如意神功,張天河到時結合張家的功法內外兼修,到時一定能揚名天下。
當然,為了張天河,她愿意暫時做他的外室,只要張天河心里有她就行了。
她把這個法子告訴了當時的張老夫人和張老爺子,為了家族利益,張家人當下就同意了,并且承諾,只要張家起來了,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提攜劉家。
而事實上,劉月兒在設計了曾清芳的閨譽,且讓曾清芳下嫁張天河后,張天河也真的學到了曾家的絕學如意神功,而在曾老將軍的提攜下,張天河最終,真的成功了,他成為了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成為了奉天王朝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劉家也在張家的提攜下,成為了奉天王朝的第一家族,而曾家,則在被張家人和劉家人一起設計,戰死的戰死,失蹤的失蹤,一下子就從一流家族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