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兒所在的尋仙樓,名字好聽,但事實上,并不是張府里靈氣最重的地方。
相反,不但不是靈氣最重的地方,而且,基本若有若無的,沒多少靈氣。
張容兒修煉,因其天生的獨特體質天靈根,即便沒多少靈氣,但也引來了附近的靈氣聚集,而她,也快速的感應了靈氣,吸納靈氣,只是吸納靈氣到最近的日子,她隱隱感到身體里的靈氣,好像有些飽和了,而身體,吸納靈氣的速度,相對之前的速度,沒有沒有之前的速度快了。
張容兒心里,有一份隱約的感覺,無情功法的斷情一層,她應該快突破了,只是之前不知為何,她明明每日很努力的吸納靈氣,卻依然無法突破。
等看了杏兒的慘狀,殺了后來修道有為的杏兒的哥哥,去除了隱患,她重生以來心里無盡的恨意,好像得到了暢快一些一般,而她心里,隱隱的,也有所悟。
杏兒的慘狀,她張容兒確實心狠手辣,自私自利,如果是個心軟之人,只怕會設法除掉那四個蹙修就是,卻絕對不會把曾經貼身陪伴自己,安慰自己的丫鬟弄去這般送死法,畢竟不管這個丫鬟的感情真假,但確實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更何況,她前世的凄慘,不是此時并沒有發(fā)生嗎?。
可是,此時沒有發(fā)生,就能代表沒有發(fā)生過嗎?那么,她曾經的痛苦,難道是活該命苦,所以承受?而杏兒靠出賣她而獲得成就,續(xù)母靠害死她母親,害死她而快活得意一輩子,那些壞人,一直得意到最后呢,可見,這世上,并沒有什么對錯是非,有的,只是無情。
有的,只是誰的心夠狠。
她為了報復外加震懾下人而對杏兒施展毒計,沒有錯,她只是將計就計,自保而已。
如果不這樣做,人人都知道她心善,那背叛起來,只怕也毫無顧忌吧?
此番心里掙扎以后,張容兒的心里,再無半絲的漣漪,而等天明之時,她回過神來,赫然發(fā)現(xiàn)無情道功法的斷情第一層,赫然已經突破,進入了第二層。
而她,也從感應一層進入感應二層。
因如夢在門外守候著,張容兒心里一動,撫摸一下黑鐵戒指,下一刻,她整個人立即如熟睡一般,躺在了床上,而她的靈魂,則進入了黑鐵戒指。
她進入黑鐵戒指后,那道袍美婦淡淡站在一旁的虛無,深深看著她,看了良久,淡淡點頭,道,“不錯,不過十日,就突破斷情一層心法,進入二層,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好資質。”
張容兒頷首。
“劍法舞給我看一下!”
“是!”
張容兒撿起旁邊的一把帶著寒光的寶劍舞了起來,她催動真氣之間,朵朵粉色的桃花飛舞起來,桃花看起來軟綿綿的,只是盛開的剎那,則爆出強勁的氣流,連同桃花周圍,都發(fā)出震動。
道袍美婦等她舞完,淡淡道,“不錯,也有兩百多朵桃花了,不過,和斷情相比,卻又差了很多。”
道袍美婦檢測完,卻也不多說,只是把斷情的前五層心法,都全部給了張容兒,且對張容兒道,“前五層練成,靈魂可進空間進行修煉劍法,到時會有驚喜!”
語氣說得波瀾不驚,卻讓張容兒有些驚喜,很想問一句,到底有什么驚喜?只是,張容兒看到道袍美婦那冷淡的樣子,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不過,張容兒對無情道功法有些好奇的道,“先生,這無情道功法,有到筑基的功法嗎?”
那道袍美婦有些冷淡的道,“只管安心修煉,無情道功法從感應到問道,每個境界的功法都有,當然,前提是你能修煉到那個境界,到了境界,本真人自然會給你相應的功法,好了,現(xiàn)在下去吧,修為何劍法都要努力,特別是劍法,要好生努力了!”
“是!”
張容兒念頭一動,立即回到了身體里,而張開眼,這時,姚媽媽帶著她按擦下去的心腹婆子李婆子,來見張容兒。
張容兒聽到姚媽媽的稟報后,立即道,“快把李媽媽請進來吧。”
那李媽媽進來后,對著張容兒當下就磕了一個頭,道,“小姐,老奴給你請安。”
張容兒運起真氣一掃李媽媽,原本只是想試一下,結果這一掃之下,竟然看到李媽媽身體里氣血涌動,真氣澎湃的徘徊,顯然,李媽媽也有知機期巔峰的修為。
這李媽媽看起來背有些駝,面色枯黃憔悴,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真是看不出來有如此修為。
不過也是,既然是派去監(jiān)視劉氏,不說劉氏身邊的高手,便是劉氏本身,之前也是有修為的,雖然現(xiàn)在靈根毀了,但六感仍在,那被靈氣澆灌過的身體,依然健康,要想瞞過劉氏不被發(fā)現(xiàn),確實需要有修為之人。
不過,旁邊姚媽媽的解釋,卻讓張容兒心里一動。
姚媽媽道,“小姐,你放心,李媽媽服用了隱藏功法的丹藥,李媽媽在劉氏的院子,又只是灑掃婆子,不引人注目,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張容兒心里一動,道,“服用了隱藏修為的丹藥?姚媽媽你看不清李媽媽的修為嗎?”
“當然看不清,除非元嬰期的修為,一般人是看不清的。”
張容兒聽完這話后,心里暗道,自己能夠看到李媽媽的修為,莫非是和自己修行的功法有關?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她淡淡道,“姚媽媽,一會兒你給我一顆這樣的丹藥。”
頓了一下,對李媽媽道,“李媽媽,姚媽媽吩咐的事情如何了?”
“小姐,我昨晚監(jiān)視了小軒廳一個晚上,按小姐吩咐的,我果然聽到了夫人房里,傳來夫人自言自語聲,間或的,隱隱傳來陣陣慘叫之聲,夫人臥室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人,倒不知夫人在做些什么。”
李媽媽話音剛落,旁邊的張容兒和姚媽媽臉色都很難看。
張容兒定了定神,道,“你可看見她對著什么物件之類的說話了?”
“小姐,老奴害怕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不敢靠太近了。”
“你確認是在劉氏的臥室里嗎?”
“是,小姐!”
“好了,你下去吧,李媽媽,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張容兒說話之間,正要吩咐李媽媽下去,就在這時,在院子門口守候著的小碧來門外稟告道,“小姐,新夫人來了。”
幾人聽到新夫人來了,臉色都是一變,姚媽媽道,“小姐,那賤人肯定是來看你的笑話來了,她還以為昨天晚上已經得逞了呢!”
張容兒嘴角似笑非笑,“李媽媽你在屏風后面不要出來,姚媽媽,走,我們好好的去會一會新夫人!”
張容兒說話之間,帶著姚媽媽慢悠悠的出了閨房,來到園子一處花叢處站定身子,隱藏在花叢的一角。
片刻以后,劉氏帶著高媽媽和她的貼身丫鬟銀霜等一大群人朝著張容兒的閨房走來。
遙遙看去,劉氏笑容滿面,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好像有天大的喜事正在等著她一樣。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正說著話。
只聽其中一人道,“夫人,大小姐不是被老爺懲罰禁足了嗎?夫人干嘛來看她?老奴說句不該說的,又夫人親生的……”
“住嘴,大小姐是老爺?shù)墓侨饽兀易詴斢H生女兒一樣疼愛。”
“夫人就是心善,只是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啊,只怕夫人是好心,但大小姐只以為夫人是來耀武揚威的。”
劉氏聽著這話,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濃郁,溫柔的道,“沒事的,我對她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求她回報什么的!”
旁邊的姚媽媽聽到這話,心里真是氣得想立即跳出去大罵“賤婦”,明明每次是使出這樣惡毒的手段,這樣狠毒的女人,竟然能夠這樣無恥的說對小姐好?真是好一個對小姐“好”!一個要人命的“好”啊!
劉氏走到院子門口,院子門口的小碧迎過來,道,“奴才見過夫人!”
“你家小姐呢?”
“小姐……”
小碧還沒說完話,旁邊的劉氏則打斷她,道,“容兒是不是還沒起身?沒關系的,我去看她好了,這孩子被禁足,知道我來,只怕恨著我,不起身來呢!”
邊說著話,心里卻越發(fā)的得意,小賤人,沒有吃下毀靈果又怎樣?現(xiàn)在被四個陰邪之物糟蹋過了,身體肯定也壞掉了,這一輩子,一樣完了。
只是,下一刻,就見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帶著一行人繞過花叢,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雙目幽深無比,看著劉氏,道,“夫人,我正被父親禁足,怎好勞煩夫人來看我?”
“你……你……”,劉氏如見鬼一般的看著張容兒說不出話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個礙眼的小賤人怎么沒事?
張容兒笑容滿面的看著劉氏,道,“夫人來看我,可是為我替夫人求了情?可是禁足時間已經結束了?真的嗎?夫人,你真好!”
劉氏聽著這話,張了張嘴,氣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旁邊的高媽媽看情形不對,怕劉氏說錯了什么讓人懷疑的話來,道,“必然小姐沒事,那夫人就放心了,小姐放心,夫人會為了小姐向老爺求情的。”
劉氏忍了忍,勉強道,“對,既然你沒事,那就好,那就好……母親先下去了,會為你向你父親求情的。”
“如此,還真是多謝夫人了!”
劉氏被高媽媽攙扶著憋屈不已的走出了尋仙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那個小賤人,怎么會沒事?
她滿懷希望的來,敗興而去,心里的恨意,卻越發(fā)的深了,劉氏想,巧合,一定是巧合,她就不信了,這個小賤人每次都有這樣好的運氣,靈根再好怎樣?長得再好怎樣?一直關閉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不給吃喝,她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怎么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