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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考

人員到齊,集合完畢,所有學生上車回校。

到校時才三點半左右,離放學時間剛好差一節(jié)班會課。

老劉照常來上班會課。

但是卻沒有照常和同學們說趣事,反而十分嚴肅。

老劉走上講臺,把距中考還有一百五十天這幾個字寫在班級黑板右邊角落。

字不大,但用紅色粉筆寫的,異常顯眼,直擊同學們的心底。

這幾個字,既意味著酷刑也意味著分別……

老劉放下手中粉筆,看向班級內(nèi)左右同學,語氣嚴肅地開口:“同學們!距離中考只剩下150天了,過幾個星期就要開始一??荚?!一模的成績關(guān)乎到你們畢業(yè)的志愿,關(guān)系到你們以后進哪所高中!所以該收心的收心,該復習的復習,不要考不好到時候跑我面前哭鼻子!”老劉說話擲地有聲,字字敲進同學們的心里。

盡管最后一句是玩笑話,但也沒人有心情嬉笑,全都沉默如雞。

就連平時最愛起哄的楊齊也反常地低著頭,不再起哄。

老劉的話讓許希聽得心里打鼓。雖然她這些天都有陸辰補課,但終究沒測試過成果,和他人比較過排名,心里終究沒底。

她使勁揉搓著自己的纖細嫩白的手指,腦中思緒萬千。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一拍,讓她回過神來。

許希轉(zhuǎn)頭,看了眼手臂的主人——陸辰。

陸辰對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許希也回以一笑,轉(zhuǎn)回頭,呼出一口濁氣,試圖緩解自己的壓力。

其實說來也奇怪,許希平時是一個很自信開朗的人,什么都勇于嘗試,什么比賽積極參加,仿佛沒什么能難到她一般,都能玩笑著帶過。

可是就是這么個從小參加過無數(shù)次比賽,心理素質(zhì)過硬的人,特別害怕考試!一到考試就緊張,掉鏈子,頭腦短路,大腦空白。

以致于平時做作業(yè)時能輕松解決的題,到考試就不會了。

但就這樣,許希每次硬頂著壓力考試,還都是班級前十二三名的,盡管這結(jié)果并不讓她滿意。

……

放學和陸辰許媽媽一起回家時,三人都十分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都察覺到了許希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兩人既沒說話,也沒去打擾她……

車停,許希心不在焉地重復著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下車,上樓,開門,換鞋,回房間。

一路到房間,許希都無精打采,眼神呆呆的。

她像被人操縱的傀儡般進了臥室,往床上一坐,開始發(fā)呆。

許希呆坐了一會,似下定決心般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打開書包,拿出書本,開始做作業(yè)。

可能是越怕什么越要解決什么,證明什么的原因。

今天的許希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作業(yè)也做得飛快。就連平時讓她頭疼的數(shù)學最后一道大題,都做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一個小題解不出來。

當許媽媽來喊許希吃飯的時候,許希就只剩下英語、物理和化學了。

這要在平時,許希絕對一門沒動,等著吃完飯找陸辰去。

許希放下筆,站起身,開門,往餐廳走去。

許媽媽盛了碗肉圓湯給許希,讓她多補補,好長個。

許希隨意應了聲,飯吃了三兩口就丟下回去寫作業(yè)去了。

可能是因為有心事的原因,許希今天并沒有去找陸辰,只是一個人在房間做著作業(yè)。

————

陸辰吃完飯,回房間,低頭看了看手表,又抬頭看了看折疊樓梯處。等待著像平常一樣,看到那嬌俏的身影從樓梯口處下來。等她邊小心翼翼地下樓邊對自己抱怨樓梯難走,感慨他以前怎么走的那么順溜。

而他總是只云淡風輕地笑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上前扶她下樓,防止她一不留神踩空從上面摔下來。

遲遲不見身影,陸辰等得有些焦急,似感覺會出什么事一般,急忙起身,按下樓梯開關(guān),上樓找許希。

陸辰三兩步就上到了樓上,看到了許希背對著自己的背影。

不知道是許希做題太認真還是心里有事顧及不到其他。一直到陸辰走到她身邊,陰影落在本子上時,許希才似剛剛察覺到一樣,抬頭看了眼他。

就這一眼,讓陸辰心疼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只見許希雙眼通紅,卻硬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使勁眨著眼睛,想把眼淚?;厝?。

臉因憋氣而有些泛紅,右手緊緊捏著黑筆,大拇指指甲使勁扣在食指上,像在和自己置氣一般,都快要掐進肉里了。

陸辰伸手,把黑筆艱難地從許希右手中拔出,捏了捏她軟嫩小巧的手,讓她松開。

陸辰半蹲下來,把許希的椅子轉(zhuǎn)了個方向,讓她面朝著自己。

許希努力深呼吸一下,壓下心底的難過,咧開一個自以為燦爛的微笑,看著陸辰,語氣輕松的開口:“你怎么來了?”

陸辰雙眸清澈明亮,眼底飽含了探究,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希,似要看到她心底去。

許希本就害怕陸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現(xiàn)在被陸辰這樣盯著,感覺有點發(fā)毛,又有點心虛…

許希微微偏頭,有些沒心沒肺地玩笑著,故作害羞卻又很不知羞的說:“就算我好看也不能這樣盯著我看啊,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陸辰心里又氣又心疼。

氣她也心疼她這中喜歡什么事都玩笑著過去的脾性。

把所以事情都憋在心里,等沒人的時候自己硬抗,不讓別人操心也不讓別人關(guān)心。

就算許爸爸許媽媽從小對她萬般寵愛,自己從小事事讓著她,順著她,也養(yǎng)不出來一點像別家女孩子那樣嬌氣愛撒嬌的性子。

反而有時候像個老太婆一樣,喜歡操心別人。

所以陸辰不用想就知道許希想干什么,無非就是又把他們都隔絕在外,獨自舔舐傷口罷了。

他心里有些憋氣,抬手掰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因為生氣的緣故,陸辰下手也不知輕重起來。

捏著許希的臉,手上微微用了點力,眼神堅定切不許逃避地盯著許希,想把她整個人剖析在自己面前,讓她無處躲藏。

嘴里的話更是直接不留情面,捅破那層窗戶紙,語帶薄怒道:“你在緊張什么!這兩天你有多努力自己不知道嗎?只要你考試平常心,一模前十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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