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至少大部分,阮向晨認為是這樣的。
更何況,這里來了這么多的明星導演,試問,他們難道每個人都只是來看看的嗎?
恐怕,有獵艷心理的,不在少數吧。
要是這個女人,真的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怎么可能到這里來呢。
倒不是阮向晨把她看低了幾分,只是覺得,這女子應該只是性格孤傲了一些,他什么女人沒見過,手道擒來,毫不費吹灰之力。
“你好,我叫阮向晨,小姐怎么稱呼?”阮向晨彬彬有禮的拿出了他的紳士風度。
通常聽到這么友好的聲音,一般人都不會不理不睬的,起碼,總得給點反應吧。
不出他所料,夏離憂聽到這聲音時,眉尖微動,幾秒后,總算緩緩轉過了頭,看著阮向晨。
她的眼眸漆黑瑩亮,帶著幾分清冷,眉目如畫,美的讓人心動。
只是這白色的小禮服,并不太適合她,像她這樣的女子,應該選擇紅色,那么明烈耀眼,那才是最適合她獨特氣質的。
阮向晨,這個名字夏離憂聽過。
畢竟踏入這娛樂圈也有兩年了,雖然她很少去關心這些人,但是對于現在勢頭正好的阮向晨,她就算不去關注,也會耳熟能詳了。
她無意的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長的挺好看的,劍眉星目,面冠如玉,只不過,他的皮膚過于白皙細膩,少了一點陽剛之氣。
和歐承天比起來,少了那份氣質,倒不是說他長的不如歐承天,惟氣質使然爾。
夏離憂也不知為何,怎么突然就想到歐承天了,這個以折磨她為樂趣的男人,讓她不由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見她笑了,阮向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這絲驚喜很快就黯淡下去。
因為她的笑里,包含著委屈與無奈。
看她微微蹙起的秀眉,里面飽滿著什么心緒,他看不明白。
她又是為了誰,而有這般表情呢?
“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阮向晨突然有種手足無措感,在女人面前,他重來都是自信滿滿,從容不迫的,為何會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絲苦笑,而沒來由的緊張呢。
他搓了搓手,發現手心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生出了汗,冰涼一片。
夏離憂搖頭,淡然道:“你能離開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還是那句生疏淡漠的話。
在她這里連碰兩個軟釘子,讓阮向晨很有挫敗感,這傳出去,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么。
他怎么說,也是在這圈里有一定地位的人,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完全不放在眼里。
人有時候就是有種賤骨頭存在,他越是不理你,你就越是想和他靠近,相反,別人越是粘著你,你就越是想要逃離,越是對他不屑一故。
阮向晨想,大概他現在也是賤骨頭犯了吧,即使她這么趕他走,他也沒有一點想走之意。
可是不想走,就得找個借口留下來,阮向晨正在絞盡腦汁,想找借口時,卻聽到一個嬌柔媚氣的聲音喊道:“晨哥,你怎么在這啊,害人家好找。”
阮向晨抬眉,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小禮服的女人款款朝他走來。
還真是看的人心曠神怡啊。
不過,就想憑胸前四兩肉把別人迷的神魂顛倒,那她也太小看這里的人了。
阮向晨凝視了兩秒美女的臉,記憶庫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于是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并不接話。
“晨哥,你不記得人家了嗎?人家在你MV出現過的。”女子柔聲巧笑,一臉的討好。
阮向晨挑起了一邊的眉,根本沒有那個興趣去探究這個美女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人家就知道你不記得了,太過份了。”美女竟然毫不避嫌的直接坐到了阮向晨的大腿上,開始朝他撒嬌。
投懷送抱的女人他見多了,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投懷送抱,只能說,這個女人不聰明。
夏離憂無奈的嘆口氣,本來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偏偏還有人來打擾她。
要調情可以去別的地方調啊,來霸占她挑選的位置做什么。
可既然別人不走,那就只有她走了。
夏離憂把手中的高腳杯放在一旁的圓桌上,起身就要離去。
阮向晨見她要走,立即推開了坐在身上撒嬌的美女,急忙喊道:“你要去哪?”
被推開的美女很不死心的重新掛在了他的身上,嗲聲嗲氣道:“晨哥,你怎么能這樣呢?你剛才差點把人家推倒了。”
阮向晨向來是憐香惜玉的,對于主動來投懷送抱的美女,合的來則合,合不來,他也會軟言拒絕,不會像剛才那樣。
若不是看到夏離憂要走,他也不會一時情急而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怕這個女人離開。
是因為,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她很美沒錯,但也不至于只看了一眼,就讓他情不自禁吧。
夏離憂沒有理阮向晨,只是徑自向前走。
阮向晨一邊要應付黑色小禮服的美女,一邊要阻止夏離憂離開,情急之下,悲劇的事就發生了。
倒不是他故意這樣做的,只是因為在美女的拉扯下,他不小心手一滑,就把手中的杯子拋向了她。
玻璃杯撞在了她的身上,杯中的紅酒因為沒有了平衡力而灑了出來,直接替她的白色摸胸小禮服染了色。
玻璃杯落在腳步,瞬間支璃破碎,面目全飛。
夏離憂心里一驚,被這突然發生的事弄的措手不及。
好在玻璃的碎片并沒有弄傷她,只是她借來的這件衣服就慘了。
夏離憂蹙眉,眸中隱隱帶著怒火,這是愛薇替她借來的衣服,是不能被弄臟的,可現在偏偏。。
站在原地的夏離憂,有點無措的看著自己的小禮服。
阮向晨瞪了一眼美女,讓美女自動識趣的離開了。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卻沒有摸出可以獻殷勤的紙巾,還好waiter過來,送來了毛巾。
他立馬抓起waiter盤里的毛巾,就要去幫夏離憂擦。
就在他的手正要觸到夏離憂時,夏離憂卻被一個力量給拉到了一邊。
等她站穩,她才看清來的人是誰,她眨了眨眼,聲調里帶著古怪,“衛雪風?”
“嗨,寶貝兒!”衛雪風大風的伸出手向夏離憂打招呼,語氣當中帶著調侃,但是手和眼睛卻很老實,不多看一眼。
因為這一聲寶貝兒,讓阮向晨的神色變了變。
難道,這個男人,跟她關系很親密嗎?竟然如此叫她。
夏離憂沒有在意衛雪風如何叫他,只是神色稍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消失不見,故作鎮定道:“你怎么在這里?”
“因為你在這,所以我當然要出現在這了。”衛雪風嘻皮笑臉,眼角的余光不時看向阮向晨,帶著濃濃的挑釁。
夏離憂有些擔心,衛雪風在這里,那歐承天也知道她在這里嗎?
他一向不喜歡自己來參加這種場合,每次都會為此而發脾氣,要是他知道了,肯定又有一場暴風驟雨了。
“還發什么呆啊,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衛雪風說完,手臂輕輕攬住了夏離憂的肩膀,把夏離憂帶走。
阮向晨還想要說什么,但見夏離憂乖乖的跟他走了,張了張嘴,把要說的話又重新咽回到肚子里。
他可不想被當成死纏爛打的人,不過,剛才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她男朋友,兩人的眼神都沒有深刻交流過,看上去只是泛泛之交罷了。
只是,這個女人就這么輕易的跟著這個男人走了,他們之間,難道會有什么事嗎?
阮向晨陷入了沉思中。
衛雪風把夏離憂帶到了一個角落里,過往的人會比較少。
他也就剛才為了在阮向晨面前做做樣子,才敢把手攬在她的肩膀上,這要是被某人看到了,他可能連解釋都來不及,就被某人給弄死了。
夏離憂很明顯并不在意他剛才的舉動,因為她心里現在只想著一個問題,衛雪風在這里看到她,那歐承天呢?也會過來嗎?
他要是真過來了怎么辦?那個場面,一定很難堪吧。
看夏離憂一臉的憂心忡忡,衛雪風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讓她回過了神。
“在想什么呢?不會是在想剛才那個帥哥吧?”衛雪風打趣她。
在衛雪風看來,歐承天那么疼愛夏離憂,肯定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就連割個手這么小的事情,他都能放下所有的事,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去看她,足以見得夏離憂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雖然以前夏離憂和歐承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也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最初是男不情,女不愿的。
但感情就是這么奇怪的事,往往就會在朝夕相處之中,產生一些化學反應。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化學反應,僅限于歐承天,他不過一人在唱著獨角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