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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巫師總壇

柯克的醫術算是很高明的,在他連著十幾天的夜以繼日的治療下,波塞幾乎痊愈了,可以下地走動,跑步也可以,又過了些天,竟可以單手劈柴了。

森德爾看到波塞健康起來,對柯克及山羊村村民也多了一份感激之意。

又過幾天,瓦倫說的祝福節就真正的來了。

天不亮的時候,外面就響起村民們愉快的交談聲。

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村民們用粗壯的枯樹枝圍成一個巨高的火堆,火堆還沒燃起來,估計晚上的時候才會點著,火堆外面,圍著一圈柏橡樹木做成的桌子凳子,一張接著一張。

“當當當當!”挨家挨戶穿出了切菜切肉的聲音,有的村民邊切邊大聲的吆喝,應該是在切骨頭。

空蕩蕩的桌子不斷有菜擺上來,色澤鮮艷,香味撲鼻,在寒冷的天氣中冒著騰騰的熱氣,由少到多,漸漸的擺到桌子已經放不下了,于是盤子挨著盤子,更有甚者,盤子堆著盤子。

森德爾和瓦倫站在琳瑯滿目的各色美食前面,盯了一整天,流了一整天的口水。

瓦倫幾次想身伸手,剛伸出去,又把手訕訕的拿了回來,據他所說祝福節是村民慶祝和睦平安的方式,這一天,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偷著吃東西,必須等所有的人將菜肴備好,大家都坐下來,一人不少,才能一起開動。

孩子們在外面歡樂的打著雪仗,瓦倫止住了自己的口水,和孩子們玩做一團,波塞和村長柯克坐在屋子門口,愉悅的交談著什么,孩子們歡樂的笑聲一陣一陣,波塞和柯克說話間,時不時向那堆孩子看一眼,露出欣慰滿足的微笑。

森德爾看了看波塞,他滿臉笑意,沒有戒備,他很久都沒有這么放松過了。

山羊村的村民們在柯克解釋過緣由之后,開始對波塞和森德爾友好起來,雖然有時還是會懼怕波塞的臉,但大多時間會故意裝作看不到,對他們非常熱情。

其實,北國的百姓和南國沒有什么不同,友好、熱情,如果能像柯克他大叔們一樣,一直隱居在這里,不問世事,沒有人打擾,大概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吧,森德爾想。

艾迪大嬸年紀大了,聽說瓦倫說,她的丈夫以前在軍隊當兵,后來在一場戰役中戰死了,她沒有孩子,一直孤身生活,森德爾去她家幫她做菜。

艾迪大嬸當然很驚訝,像森德爾這么大點的小伙子竟然能做出一桌好菜,森德爾心虛害羞,他每天和諾維婭一起做飯,諾維婭做飯那么好吃,他的廚藝也有諾維婭的一半了。

夜幕慢慢降臨,本該漆黑一片的村莊因為那一大團篝火而變得格外明亮,篝火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人們幸福而滿足的臉龐,不知是誰通知了奎納,他牽著諾維婭,也來赴這場盛會。

在村民們此起彼伏的鼓動下,柯克和奎納紅著臉坐在桌子的中央、篝火旁邊,奎納吹著哨笛,柯克打著手鼓、一曲歡樂悠揚的樂曲就飄了出來,森德爾拿出他懷中的風笛,從南國出來后,他還沒有吹過,他將風笛放在嘴邊,符合著奎納和柯克的調子,吹起來,氣氛更加歡快,村民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劃著拳、聊著天、還有圍著奎納和柯克跳舞的。

森德爾的身邊同樣充滿了跳舞的人,他的臉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非常明亮。

今夜月亮非常的圓,溫度還是很冷,但是這擋不住山羊村的歡樂,人們圍著篝火,已經忘卻了寒意,有的只是滿心的歡喜和興奮,還有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愿望。

一群人之中,布雷跳的最是狂野。

布雷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濃眉大眼,五官開闊,臉上有些胡子,因為以前當兵的緣故,身上遍是肌肉,走路非常講究,整個人隨時看起來都很精神。

瓦倫向森德爾介紹布雷時,森德爾絕沒想到這個曾經當過兵的大漢在此刻一手拿著肉,一手端著酒,跳著這么狂熱的舞蹈。

祝福還在繼續。

美味的山姆酒散發著香味,粗糙的骨頭餐具亂糟糟的擺在桌子上面,篝火上旁的小火堆上烤著冒出油光的肉,村間充滿著吆喝聲,歌聲,笛聲,鼓聲和充滿節奏的劃拳聲,今夜屬于這些隱居在此的普通人,也許他們之中有人并不是普通人,比如熱烈跳舞的布雷,他曾是當兵的,但也許他曾是一個傳奇英雄,或者一個冒險的勇者,森德爾停下來,坐在篝火邊撕下一塊肉,感受這一刻平靜的幸福,到此刻,他已深深愛上了這個村莊。

但是他還能在這里呆多久呢?他學了巫術,為了活命,必須在成年以前找到精靈族,且不說他此刻完全不想離開這里,就算找,又到哪里去找精靈族呢?

宴會結束時已經快要天亮,村民都回去休息了,森德爾不停的打著哈欠,也準備跟著波塞回去休息,柯克和奎納毫無預兆的叫住了他們。

他們跟著柯克和奎納來了柯克的房間里,柯克將自己的床抬起來,下面居然有一個洞口!

柯克當先下去。

森德爾和波塞站在一旁,不知從何問起。

“森德爾,你跟著柯克下去。”奎納道。

森德爾看了看奎納,又看了看波塞,稍有遲疑。

奎納看他一眼,頓了頓,對波塞道,“算了,老哥,你也跟著下去吧。”

森德爾看奎納神情,不再問他,相處了一段時日,也知他絕不會加害自己,當先跳了下去,波塞緊隨他跳下去。

在他們跳下去之后,奎納也下去,順手關上了頭頂的床門。

床下是另一片天地。

石洞深不見底,兩旁石柱上的長明燈將這里照的極亮。

石洞之中立著各式各樣古樸的石雕,或人或鷹或雪狼,因為歲月的原因,有的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面目,卻依然栩栩如生。

兩旁的石壁上雕刻著神秘詭異的花紋,從入口開始,一直到石壁的盡頭,看不懂其間大意。

在石洞的盡頭處,立著一座高大而富有氣勢的石椅,那石椅上也是刻滿了花紋,從椅腳到椅背,深刻流暢,椅腳下居然長滿了青藤,這在寒冷的北國簡直是不可發生的事情,這些青藤不見天日,卻生長的極好,像是在昭示著一種不可侵犯的神秘力量。

波塞驚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北國的巫師總壇。”柯克道,“自從北國的巫師祖先阿西娜去世之后,就沒人知道這地方,當年,我和奎納也是在逃亡中無意發現此地,所以才定居在這里。”柯克說著從懷中拿出裂痕遍布的古老的祭魂鼎,“祭魂鼎傳承一萬年,是四國所有巫師的圣物,傳說中,祭魂鼎中蘊藏著幻靈大陸靈力的秘密,有著無窮的能量,即便是一個人身上有同樣的幾種靈力,只要參透了這祭魂鼎中的秘密,就能與它一樣永生永世的存在于幻靈大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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