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刀插心臟般的實情
- 人如韭菜
- 上班點卯
- 2717字
- 2019-03-23 17:16:33
小秦確實已經在行動。
岳母作為受害者,不得不告訴她了。我想說的溫和一些,可再婉轉溫和的話語也不能改變自己腎臟被人惡意掉包的事實!
夏天的炎熱消散了不少,晚間偶爾刮起透著涼意的風,吹在人的身上。我回頭看了看六樓的燈光,我的心沉在谷底。
從來沒感覺家里的門如此沉重。
許笙和岳母都在客廳里坐著,廚房里的好菜已經涼了。她們母女二人看著走進屋的我,我感受到目光中一種陌生的感覺,仿佛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對不起,我瞞了你們好多事情。”我確實虧欠她們,對于她們來說,我是女婿和丈夫,但更是她們的親人,在這個世上最信賴的人,正是這種沒有絲毫雜質的信任,讓我感覺到了心痛。
許笙慢慢走過來,抱住了我的腰,將整個身體緊緊地依偎在我懷里,我感覺的到她的身體在顫抖。我當時不明白她為何這般,我只有種隱隱的不安。后來我才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失去我。
我將她抱在胸膛放在岳母的身邊,然后看著母女兩個人。
“我會把我所有知道的內容的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答應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我神色凝重。
許笙握著我的手,手勁兒很大:“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是為我們好,你說吧,我們都聽著。”
岳母沒有太多的表情,我心里詫異,她不會是猜到了一些吧?
“好!這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那天天氣晴朗,有個女孩給家里人打了個電話,說她有男朋友了。女孩兒出生的時候難產,她父親曾去寺廟請愿,祈求女兒平安健康成長。聽說女兒有了男朋友,她父母當天就去了寺廟還愿。”
我的聲音緩慢,有些深沉。
“可就在那一天,女孩的父母出了車禍,被‘好心人’送進了醫院,父親因搶救無效去世。母親受了輕傷,三口之家變成了母女相依為命。”
“這不就是我們家嗎?”許笙恍然。岳母還是沒有表示,她聽到還愿的時候就知道是自家的事情。
我沒有回答許笙的話,接著緩緩說:“這看似是一場因酒駕釀成的交通意外,可是她們不知道,這是一場被人精心設計的陰謀。”
“啊?陰謀?”許笙驚駭不已。
“對,陰謀!一場徹徹底底陰謀!有人周密策劃的,肇事司機和好心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肇事司機負責將女孩父母撞傷,好心人假裝開車路過,并積極把他們送到了市一院,這個市一院也是背后陰謀者安排好的醫院。”
“為什么!到底是誰跟我們有這么大的仇,要將我們置于死地!”許笙眼睛通紅,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她身體如糠篩。
岳母將她抱在懷里,任她痛苦流涕。
我看了看岳母,她看著我的眼睛,“孩子,你接著說吧,我沒事。”
我看她神色如常,我也鬧不清岳母到底是悲痛到了極點還是有大毅力忍住了,于是我接著往下說。
“半年前,幕后黑手又動手了,他們又制造了一起車禍,和上次如出一轍……”
“這次的目標是我吧?”岳母問。
“對,就是您。”我點點頭,“于是您又被另一個‘好心人’送到了市一院。在醫院里,醫生告訴我和許笙,您患有腎衰竭,急需換腎,因血型特殊,目前就一個腎源,沒有辦法,為了您及早換上健康的腎,我和許笙想盡辦法湊夠了手術費,許笙在《知情同意書》上簽字,于是您的腎就換成了您現在身體里的這兩顆。”
許笙止住了哭泣,她詢問道:“這些我們都知道啊,沒什么問題啊。”
我搖了搖頭:“你們不知道的是,花月集團的董事長李暢和執行董事李紅巖,他們有一個治不好的遺傳腎病,人到中年,腎功能迅速衰竭,需要有同血型的腎臟移植才能治好。”
“他們的血型是稀缺的A3血型,別說同血型腎源,即便這種符合腎源條件的健康人全國也就幾十個!他們都是健健康康的人,怎么可能捐獻出來,于是他們就布下一個駭人聽聞的陰謀……”
“他們故意制造車禍,將病人送進醫院,以腎病為由,將病人健健康康的腎換到了李家人的身上!而我們家,就是這個陰謀中的受害者!”我的聲音低沉,我感到握著柔軟的手逐漸變得冰涼。
“你的意思是,媽的腎是健康的,卻被人換成了一個有病的腎?”許笙臉上不信、驚恐、憤怒糾結,清秀的面龐顯得有些扭曲。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沒說話,默認了。
“那我爸呢?他也被人換了腎?”
“不,他沒有,他的血型本來就不符合,那次他們的目標就是媽,爸為了救媽,才沒了。”
“孩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岳母本來平靜的神色變了,她留下了淚,我感覺得出來,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死去的岳父。畢竟,岳父的死是‘真正’的白死。
“這都是市一院主任醫師沈河說的,根據我調查的信息,千真萬確。”我點頭道。
許笙掙脫我的手,沖到了廚房:“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她撕心裂肺的哀嚎著,從廚房取出一把最長的刀,就要沖出門口。
我急忙攔在她的面前,“你冷靜點!”
她用手要推開我,我急忙握住。她吼道:“你讓我冷靜?我怎么冷靜!我爸爸被人撞死了,他們又竊取了我媽的腎臟,我媽現在數著天數等死亡來臨!我是他們的女兒,你讓我怎么冷靜!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不冷靜!如果今天刑警不來,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但是等幾天可能就要開庭,我必須告訴你們!但是我不希望見到你這樣!”
“我怎樣?我是他們女兒,我當然要為我的父母報仇!”她帶著眼淚笑了笑,“你是他們的女婿,你倒好,不僅不去報仇,還要阻止我殺了他們!”
我的心仿佛被抽干了空氣,整個心跳似乎都停止了,頃刻,心臟里仿佛打開了閘們,血液洶涌的噴薄而出,驀然的一疼!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許笙!你在說什么胡話!”岳母冷斥道,“快點跟阿豪道歉!”
許笙不斷抖動的身體突然靜止了,她看到了我眼睛流淌淚水,她慌了,她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她的眼淚頓時留下來了,我們四目相對,都體會到了彼此之間濃濃的愛意。她驀然醒了過來,她抬起手要給我擦眼淚,可是她忘了她手里還拿著鋒利的水果刀,水果刀的刀鋒瞬間劃破我的手臂。
我只感覺到手臂一涼,卻沒感覺到疼痛。因為我心里劇痛的感覺未消。
我手臂劃破的傷口,血液泊泊而出,母女倆頓時慌了,連忙找來了醫用脫脂棉和繃帶,將我的傷口包裹。
許笙摸著我的手臂,問我:“疼嗎?”
“心里疼。”我回答。
“對不起。”她低下了頭。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問她。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沒有回避她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說:“不管任何時候,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好,好不好?”
“我……”
“我不帥,沒錢,甚至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唯一不變的是,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哪怕我隨時失去生命!”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實在不想再嘗一次剛才的那種心痛。
許笙再也忍不住,撲在我懷里痛哭起來。
“對不起,阿豪,許笙也是被仇恨沖昏了頭,才說了胡話。”岳母擦干了眼淚走了過來,對我說。
我搖搖頭,將許笙抱得更緊了。
“阿豪,你是說,他們李家這個是遺傳病?”岳母問。
“是的,遺傳病,據說,花月集團創始人也是死于這個病。所以很早李暢就做到了董事長的位置。”我回答道。
“許笙是什么血型?”岳母盯著我的眼睛。
我心里一滯,頓時明白了她問這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