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烏云壓頂,電閃雷鳴。
隨著陣陣涼風襲來,春雨來的淅淅瀝瀝,不緊不慢。
百味居門前的若干圍觀者。
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相比頂風冒雨,他們更想知道百味居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們已有不少人購買了百味居淬體液,若能證明淬體液沒有問題,大可安心回家修煉。
反之,自然要找百味居算后賬的。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之前想買沒買到,或者不敢買,持觀望態度。
周辰靜靜的站著。
整個人沉穩的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雨水距離他身體半米距離時自動彈開,仿佛在他身體周圍,有一個無形的玻璃罩為他遮風擋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辰只是古井無波地望著面前的兩名病患,一言不發。
轟隆隆!
又是一道響雷過后!
風聲!雨聲!
也是大了起來!
“搞毛啊!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有什么動作,難道所謂的證明,就是讓我們淋雨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等了半天,不見曾鑄等人有任何動作,忍不住高聲大叫。
“我看,這百味居就是故弄玄虛,我們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
“不能就這么輕易的離開,我們買了淬體液的,必須要找他們退貨賠錢!”
“沒錯!”
周辰的淡漠,把這些人激怒了。
一時間,大家群情激憤,似乎忘記周辰的恐怖之處。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若是我家先生救不活這二人,老朽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曾鑄當即大喝一聲,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雨水打濕了的衣服貼在他身體上,瘦弱的身軀看起來有些顫顫發抖。
“好!我們就再等五分鐘,五分鐘一過,要是你們還不救人,就等著退貨吧!”
一個中年人喊了一嗓子,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曾鑄微微嘆了口氣。
此刻他也是萬分著急,摸不清周辰為什么還不救人。
“師尊,你看先生!”
張慶明突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曾鑄忙看了過去。
疑惑的眼神,陡然變得震驚無疑。
因為在傾盆大雨之下,周辰居然雨不沾身!
“這。”曾鑄語塞了。
周辰的神奇再次顛覆了他的認知。
一旁的白巖郎和王松。
兩人的眼神幾乎都沒有離開對方,陰沉眼中充滿了仇恨。
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落在周辰手中,都是對方給害得。
但是聽到張慶明的驚呼,兩人也是看了過去。
白巖郎臉色巨變,真氣化形,這是真氣化形,通常先天高手才有的手段。
他實在想象不出,除了先天高手之外,誰能憑借內氣阻隔風雨。
難道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先天武者?
白巖郎頓覺事情不妙,周辰的實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個……這位前輩,晚輩有一良藥可以救活這兩人。”
白巖郎顫顫悠悠的開口了,他想救活兩人,以博取周辰好感,為自己換取一線生機。
在俗世中,先天一怒,血流成河。
尤其還是周辰這般年輕的先天武者,發起怒來,得有多恐怖?
所以白巖郎害怕了。
汗水,雨水,滾滾交織。
然而。
周辰置若未聞,筆直偉岸的身影屹立在風雨中。
他一動不動。
恍如一尊雕像。
嘩啦啦。
雨,越下越大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五分鐘!
四分鐘!
三分鐘!
……
“啊!”
就在時間到來,眾人快要再次失去耐心時。
其中一名病患突然“啊”了一聲,坐起身來。
“我曹,怎么下這么大雨?黑老二我日……”
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個中年人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抬頭看了一下眼,周圍許多人都在傻愣愣的看著他。
突然他想起來了。
當初他是聽從王會長的吩咐,服下了一顆毒丹,假扮重病患者來著。
按照之前的劇情,他服用百味居淬體液突發不治之癥,是王松和白巖郎妙手回春“救活”了他。
中年人以為王會長的計策成功。
登時朝著王松浮夸的拜倒:“王會長,白大師,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妙手回春,我朱大常必定被百味居的假藥毒死!”
朱大常此言一出,王松和白巖郎皆是渾身一哆嗦,面色愈發蒼白起來。
然而朱大常渾然不覺,依舊是覺得表演不過癮。
他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張青和張慶明面前,狠狠的罵道:“你們這兩個黑心奸商,研制出來什么狗屁超級淬體液欺騙大家,但是我告訴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做這黑心買賣,遲早被雷劈!”
朱大常剛說完。
“轟隆!”
陡然,一道驚雷在在他頭頂響起。
朱大常尖叫一聲,立刻跌倒在地,隨后連滾帶爬的來到王會長面前。
“王會長,我……”
“你個廢物,滾開!”
王松面色鐵青,毫不客氣的一腳直接將朱大常踹翻在地……
“原來這一切真是王松所謂,此人真是太陰險了。”
“簡直不配做省醫協的副會長。”
“真為他感到恥辱!讓他滾出醫藥界!”
短暫的寂靜過后,眾人再次嘈雜起來。
只是這一次,他們唾罵的是王松,而且是異常的憤怒。
甚至有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雞蛋,扔了過去。
一瞬間,王松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副會長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王松,害人終害己,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曾鑄在一旁怒斥道。
“我無話可說,但是此次事件我也不知情啊!”
王松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忽然指著白巖郎說:“是白巖郎,他說你們淬體液是假藥,當時我還不信,但是他說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我也是為了廣大修武者著想,沒想到中了這賊人的奸計。”
王松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經和白巖郎撕破了臉皮,索性把一切都推到白巖郎頭上。
白巖郎此刻也怒了。
眼中的怒火已經讓他快要失去了理智。
作為藥門年輕一代弟子的佼佼者,他豈容王松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頓時殺心橫生。
“白巖郎,你說,你如此對付百味居,究竟是何居心……”王松絲毫不覺得危險將近,繼續喋喋不休,但是他話沒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