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春花扔掉清維圖的斷手,若無其事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受傷的血跡,然后才走近劉思武,視線落在了那顆散發(fā)著迷幻紅光的絕元精石上。
“我來之前,真的只是要找那個小混蛋出口氣而已,卻沒想到,還能夠順手得到寶器榜上前十的神器!”
劉思武這才知道,這瘋婆子竟然在覬覦自己手里的“天羅”!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魯春花掩飾得極好。
她現(xiàn)身后一眼也沒有瞄過“天羅”,甚至還拋出一個所謂的合作來迷惑所有人。
想來在那漫天的花瓣,便是她在場間布毒的手法,每一個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便中了她的暗算。
劉思武雖然身子不能動,口卻能言,只能用嘶啞的聲音威脅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所能染指的!‘天羅’乃是我父王之物,只怕你還沒參加完最后的大試對戰(zhàn)……”
他還沒說完,魯春花就一腳踩在他的膝蓋處,發(fā)出令人齒酸的骨頭錯位聲。
劉思武倒也硬氣,咬緊牙關(guān),愣是沒有叫出聲來,雙目怒視魯春花,似要噴出火來。
魯春花眉頭一皺,啐了一口,說道:“到底少年性情,這時候就應(yīng)該服個軟,就能少受些痛苦……”
“至于太子殿下,呵呵,這里一個活口都沒有的話,他怎么也得找好幾天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吧。”
“撲通”一聲,魯春花的甲方搭檔布瑞師跪了下來,眼淚鼻涕齊流,哀求道:“小姐饒命呀!您要做什么我都照您吩咐,您可千萬別殺我!殺了我您在這里也用不了其他人的布瑞符了!”
他與魯春花只是雇傭關(guān)系,兩人之間并沒有符誓的制約。
所以剛進小世界的時候,魯春花便用毒藥控制住了這名可憐的甲方布瑞師。
離開了自己的乙方附庸,甲方布瑞師就如一個普通人一樣,除非他們能夠突破七階,能夠勉強使用低于自己兩階的力量,才算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魯春花不耐地揮了揮手,那名布瑞師忽然便止住聲音,捂著自己的喉嚨,黑色的血液不斷從他的嘴角流出。
下一刻,他的皮膚開始潰爛,表面生出斑斕的色斑,然后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劉思武看著這一切,胃里似乎感覺有異物在翻騰,竟是差點忍不住要吐!
這樣的死法太恐怖了,眼前的這個瘋婆子在他眼里危險程度直線飆升,頓時嚇得這位皇族世子不敢再說話!
魯春花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用她的紫色爪套抵在劉思武的脖子上,來回劃動。
“別擔(dān)心,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去見你大哥的。”
劉思武感受著脖子處傳來的冰涼,連忙顫聲說道:“我……我會聽您的!”
“這才乖嘛。來,先幫姐姐把那大陣的聲音視覺屏蔽給撤掉。”
劉思武聞言,立即闔上雙眼,眨眼間,“天羅”的紅霧大陣便好似散去了一些。
然后一個少年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怎么啦?被你爺爺我的手段嚇怕了吧!有本事困住我,有本事你進來呀!”
山洞里的斯樓耿完全看不到剛才發(fā)生在外面的一切,這會兒紅霧散去一些,他眼里的汪洋幻象也漸漸消散。
他一眼就看到斷了一只手臂,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清維圖。
視線再往遠一些,他看到了更多躺著的身影,以及仍在盤坐著的劉思武,和他身邊的一名紅衣女子。
“你是……”斯樓耿大吃一驚,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大試報名的時候那個暴躁的大媽?”
魯春花的眼角不易察覺的跳了兩下。
劉思武聽得心驚膽戰(zhàn),暗暗祈求這姑奶奶可別遷怒到自己身上才好。
“你應(yīng)該知道劉思思他們在哪里吧。說出來……”
“說出來您就會放了我嗎?”斯樓耿打斷道。
魯春花怔了怔,搖著頭說道:“不,我只會給你留個全尸。”
“那您站在那里瞎放什么臭屁呢?”斯樓耿打了個哈欠,毫不客氣地回懟了一句。
“說實話,”魯春花沒有表露什么情緒,聲音卻顯得有些淡漠:“本來我想在比試的時候解決你們,只是現(xiàn)在,我不想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魯春花取出一張布瑞符,竟有些遺憾地說道:“算你小子走運,那些五階布瑞符帶不進來,只能用那個廢物制作出來的布瑞符。不然我一定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話語間,一股毒氣在她面前聚集,然后緩緩地向前飄動,不多時便飄到山洞處,與“天羅”的紅霧大陣融在一起,混雜成一種特別的顏色。
斯樓耿知道那瘋婆子是毒系屬性,自然不敢怠慢,只好花費更多的能量,將鋼針網(wǎng)的所有空隙全部補上。
毒氣飄到山洞前,連堅硬的巖石也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唯有閃爍著藍光的鋼針網(wǎng)仍完好如初,似乎很輕易地就將毒氣擋在外面。
山洞里的斯樓耿卻反而皺起了眉頭。
他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毒氣正以驚人的速度在消耗著自己的能量!
按照這個速度,恐怕真的等不到天亮,自己便無力維持防御了!
魯春花控制著毒氣,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反正一時半會兒弄不破斯樓耿的烏龜殼,所以她很是愜意地坐了下來,慵懶地說道:“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把你們送去地獄么?”
“誰知道呢,瘋狗咬人,應(yīng)該不需要什么原因吧。”
“當(dāng)然需要原因。”
“難道就因為在大試報名的時候讓你丟了面子?你也太變態(tài)了吧!”
可能是勝券在握,魯春花意外地沒有生氣,換了個更舒服的躺姿,笑著說道:“你們幾兄弟把我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年的希望給打碎了,你說該死還是不該死?”
“希望?”斯樓耿不明所以,下意識重復(fù)道。
“如果不是你們逼死劉思文,再過不久我就能當(dāng)上北境的太子妃!”
“我根本就不想贏得這什么破大試!”魯春花蒼白無血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忽然恨聲道:“要不是你們,我本就快要得到我夢寐以求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