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兮年沒有阿娘
- 狗腿女皇
- 矯情的不得了
- 2056字
- 2019-01-18 05:30:00
棲若覺得她真是太容易心軟了,居然隨便就答應了他這種“小”請求。
“走快點,走快點。”狐二在她背上自在的催著。
而棲若黑著臉,費力的背著這個厚臉皮的傷患。
有趣的是,狐二六歲的時候竟然比棲若矮了整整一個頭,單看小時候,真想不到以后能長那么高。
“走這么慢,本大爺什么時候能到家啊......”
“那你自己走啊!”
“那么兇干嘛啦?人家腳疼疼啦。”
“......”
真是恬不知恥!
一路上,狐二就在那哇啦哇啦的東聊西侃,棲若不怎么想搭理他,采取“無視”的基本策略,當然,也有萬不得已的時候。
“你覺得本大爺說的對不對啊?”
“......”
“那你說啊那你說啊那你說啊?”
“......對。”
“我就說嘛......”
一個大男人話怎么能這么多啊。
棲若力氣再怎么大,也只是個女孩子,時常停下來休息,但擔心再次損傷到他的患處,始終沒有把他放下來。
她第三次停下來的時候,狐二也不再嘰嘰喳喳的吵了,他知道她肯定很累,因為那粗重的喘息聲。
忽然覺得很對不起她。
“棲若。”
突然他語氣這么認真,棲若倒是有些驚訝。
“干嘛?”
“以后誰敢欺負你,本大爺肯定幫你打死他。”
這是他第二次想要保護一個女孩子,雖然她又兇又冷,總是倔倔的,還不愛搭理他,每次都能被他氣個半死。
哼,本大爺從來不欠人情。
棲若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嗯,他只是知恩圖報罷了。
“以后你就跟我混,你叫狐三怎么樣?”
“滾。”
心里剛堆起來的那一點兒好感瞬間煙消云散,還狐三?當你小弟是吧,做夢吧你。
“誒誒誒,不當就不當,你干嘛這么兇啊?”
棲若決定還是不要和他說話了,可真夠無聊的!但一個疑問從她嘴里溜了出來。
“既然有狐二,那誰是狐大啊?”
“翎兒啊。”
當這個人的名字出現之后,狐二就不說話了,兩人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眼看著,不遠處就是小破屋了,棲若忍不住問道。
“她喜歡你嗎?”
其實答案大家都知曉,但棲若還是想換種方式來提醒他。
她最近就是太閑了,老管別人的事情。
狐二不回答,反而指著月亮問道,“你抬頭看看,知道它為什么這么亮嗎?”
棲若明顯感覺到他在轉移話題,敷衍道。
“......它亮不亮關你什么事啊?”
“你還知道啊,那翎兒喜歡不喜歡我關你屁事!”
“......”
死狐貍,我看你是反了!
眼看著兩人到了小破屋的門前,棲若把他丟在了地上。
“哎呦喂!”
“墨風大人,月亮為什么發光我不清楚,也沒心情搞清楚,但我知道的是,你今晚要睡屋外了,保重了您吶。”
“誒,你你你......”
棲若看都沒再看他一眼,直接關了門。
狐二嘆口氣,趴在了地上。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啊,兮年他娘的,我最起碼救過她,就不能幻想著有那么一星半點的資格嗎?
他娘的,兮年沒有阿娘,我他娘的罵誰呢?
后半夜,棲若還是把狐二拖進了門,用草藥包扎好了傷口。
“我就是太閑了......”
狐二聽到她嘴里的嘀咕,翻了個身藏住了嘴角的笑意。
嗯,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邊郊的小破屋終于消停下來,可萬府的一個小屋里,有個人輾轉反側,怎么睡也睡不著。
無論長樂在軟榻上如何滾過來,滾過去也難消肚子里的那一股子怨氣。
原來,兩人回府后,長樂便跟著牡丹回了小院,誰知兩人要換干衣服的時候,長樂卻被她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
“長樂,你回自己屋吧。”
拜托,我們都是女的好不好,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回屋還要冷上一會兒呢,唉......
不管她說什么,牡丹也堅決不開門,最后,長樂沒辦法只好氣鼓鼓的回了自己的小屋,晚飯都沒有和她一塊兒吃。
小氣鬼!
長樂又想了一遍來龍去脈,越想越氣,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把妝臺上的針線籃子丟到門外去,可剛一拿起來就舍不得了。
這是她今日繡了兩個時辰才繡了的成果,借著月光,可以依稀辨得這是朵繡了個四分之一的牡丹花,雖然樣子歪歪扭扭的。
繡制期間,不知被那小破針扎了多少下。長樂后悔的要命,干嘛要親手給她做安神香包啊,我可憐的小手手呀!
長樂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她決定去找牡丹的“麻煩。”
軟榻上,一名女子蜷縮著,亂糟糟青絲的遮擋著她絕色的面容,看不清表情,月光柔和的灑在她的身上,明明該是很美好的夜晚,可她卻在害怕的顫抖。
牡丹再一次陷入了這個無比熟悉的夢魘之中,這十多年來,她少有睡得安穩的時候。
這并不是無端的噩夢,而是在六歲時,親身經歷過的三日,她似乎見到了人間的惡魔。
哭喊,求饒,鞭打,死亡。
血從身上留下的速度,竟比淚從眼中滑落的速度更快,久而久之,無法再流出一滴淚了,連身上的血似乎也將要干枯了。
惡魔逼迫她承認假話,她倔強的不從,可在一聲聲鞭打之中,她選擇妥協了,并不是為了減少皮肉上的疼痛而妥協,是一旁漸漸沒了呼吸的她。
“好,我是我是,你,救救她。”
惡魔抽著鴉片,把惡心的煙氣吐在了他的臉上,癲狂的笑著。
“救她?我今日就讓她死,她就是個賤人,她就是個賤人哈哈哈哈......”
鞭子毫不客氣的抽打下來,惡魔仿佛在抽打與他無關的牲畜般,逼迫著他按照自己的要求言語。
她不再說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好疼,真的好疼。
我,還是救不了她。
軟榻上的人兒不自主的顫抖起來,無論內心變得如何麻木,可一種無力、絕望感就是會從心底源源不斷的冒出來,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臭。
劇烈的拍門聲打斷了她的惡夢,仿佛有一只大手把她拽入了現實。
“牡丹,我很生氣你知不知道呀,快開門,我要你哄我,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