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草原的狼(二) 平丘堡
- 光年之外的幻想
- 九十億個名字
- 2211字
- 2019-08-06 14:15:56
大草原的人們很擅長騎馬,至少比那些關內柔弱的漢人們會,但自從幾代前漢人打破室韋一族最引以為傲的大帳以來,之后的數百年間,就在大家都以為,其他草原部族會擁戴漢人大汗統治大草原的時候,結果傳來了漢人內亂的消息,這可是給了大草原入侵中原神州的,可趁之機,各部族紛紛寇關,搶掠占地,后來漸漸的漢人,也團結一心,又打了回來,你來我往之下,草原都是壓著中原打,但是悄然間形勢改變了,直到曾經一統大草原的契丹族大汗戰死在關內,草原才又紛紛擾擾起來,咱們畢竟都是草原的一份子,對于高城堅壁的漢人,各族只能以游走形式,劫掠漢人以為復仇反擊,不然貧弱的我們要是到了冬天的時候,那些毛皮不夠,牲畜死絕的帳子,他們的人就會凍死會餓死,漢人則不會,他們有御寒的棉衣,他們有精美的物器。各部族的我們將大草原的一切看作是長生天賜給我們的禮物,長生天留給我們的東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豐潤可口的肥沃草場,如果你問我長生天是什么,我會回答你長生天就是長生天,那是我的母親從小教我認知的東西,母親說長生天無處不在,也許是一頭羊,也有可能是我們腳下的這一片草原。但盤羊爺爺以前跟我說過,長生天很厲害,他一揮舞自己手中的權杖,他的敵人就會紛紛然倒下,我記得拔野大叔好像也做到過,他拿手中的木棍一掃,幾個比他強壯無數倍的室韋漢子便會紛紛倒下。還有那么一次部落大會上,拔野大叔就用那根棍子,打敗了隔壁部族使用羊頭槍的一個老怪物,我當時還在地下叫好呢。
拔野大叔也信長生天,但他時常私下告訴我,長生天不過是個曾經無敵大草原的將軍罷了,他從東邊打到西邊,再從北邊打到南邊,所向無敵,他是統治大草原的古往今來的第一位大豪杰,可見他的武功有多高了,要不阿伢子你跟我學武功吧,這樣你就可以像長生天一樣了。
每每我回的都是不要,因為母親不讓我學,說是石頭里蹦出的孩子不能學武,不然會給其他人帶來麻煩的,我嗯嗯稱是。
契丹人走后的不久,盤羊大爺讓我們帶了一個牛車的量、兩百張羊皮,拔野大叔說這個很有用,也說著要帶我去平丘集用這羊皮換取漢人的錢財,然后就可以走平丘草原,也是這樣就可以走女真人的勢力范圍過,去到關內,見識漢地中原。
而草原上室韋草原勢力范圍內,唯一臨近的集市便是這平丘集會,這平丘之地,取自一覽無余,平地起土丘的意思,平丘集會是依托著大金朝的軍事堡壘用九百張羊皮圍成的商業集會,因周遭草原的視野開闊,草場肥沃,又是草原入關必經之地,所以大金朝的大汗的野心此時就體現出來了,他要做大草原和中原共同的主人,于是便在大草原各地駐扎建堡,前前后后大約一千八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堡壘,而這其中離室韋最近最大的便是這平丘之堡。
平丘之堡可以說是大金朝扎在室韋草原的一顆釘子,他有整整一個百人隊。
來到集市之前,拔野用一張我們族內有名的拓跋弓換成了關內的路引和一袋馬奶。大概是室韋的馬每年上繳的最狠,拔野大叔極力交換馬奶,以求飽飽口福,加之盤羊部落又是室韋草原的一支大部,各族被盤剝的又是最狠,也只有盤羊爺爺的大帳有喝不完的馬奶。
金人與我們交換完了路引與貨物,便準備開關放行,此去關中約不得還有半個多月的路途。
而就在此時一聲哨聲鳴叫,原處的草原上奔來了一陣煙塵,幾里路瞬間像是拉近在我的眼前,看部旗幟,那是,室韋的勇士?
那火紅的山字旗,拔野大叔,告訴我,那是室韋七顏部,部長姓孛兒只斤。
室韋的漢子在馬上慣用的是我們獨有的彎刀,雙刃尖頭,對于我們來說,便于攜帶與抽出,但無敵大草原的金國和漢人才喜歡在馬上用長槍和長劍吶,他們真是奇怪,這樣都能打贏我們室韋的勇士。
但是有點怪,怪在哪吶,當然不是怪在金國和漢人的習俗,而是怪在,七顏部的騎兵應該在北部七顏領地,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此時卻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氣勢洶洶而來。
在我印象中七顏部可是室韋最強大的一支部族,連當今室韋王拜氏都不敢招惹,在平丘堡集市打聽了打聽,小販便全都抖了出來,這七顏部,是來找金人麻煩的。我帶著疑惑看著遠方的旗幟與騎兵。
當年莫各大汗的兒子反抗契丹一族,就是靠著七顏部騎兵打敗了契丹王,才奪得了隆山之東的草場,讓室韋在草原上有一席之地,使得室韋一族茍延殘喘,依舊是奔馳在大草原之上的狼,后來女真人崛起,趕走了契丹人,室韋一族拜氏族長為奪王位,與女真人勾結驅逐了莫各之子。才成為如今的室韋王,這些都是盤羊爺爺說的,以前的我特別天真,還反問盤羊爺爺,為什么咱們不去幫助那莫各之子那。
盤羊爺爺則告訴我,莫各之子,那辛,不遵從草原慣例,對部族內不稱汗,反學漢人稱王,并且與七顏部勾結,那會盤羊爺爺還年輕的時候,跟著自己的父親和其他部族,攻打七顏部和莫各之子那辛。
而為何七顏部脫離了拜氏掌控那
就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七顏部族長孛兒只斤的小老婆生了個小兒子,邀請各族大酋前來,席間卻不想與室韋蔑兒七部那辛之子產生間隙,發生了草原上近些年來最為慘烈的內斗,孛兒只斤,酒酣中,調戲了那辛的兒媳,一個漢人女子,那是那辛打草谷打來的女子,賜予自己的兒子,卻生的美貌,那辛之子那年,剛打敗建州部造反的酋奴,于是那辛把女人賞賜給自己的兒子。
孛兒只斤本就是放蕩不羈之人,又覺得自己有功于這個小自己幾歲的王弟那辛,于是常常與室韋王那辛稱兄道弟,那辛本就不悅,直到這一天,孛兒只斤,把兒媳強抱入自己的大帳,那辛拔劍沖了進去砍死了自己的兒媳,孛兒只斤閃躲間衣衫不整,奪路而逃,丟盡了臉面,兩族從席間就打了起來,之后,那辛逃離七顏部,拉起蔑兒七部的勇士,洶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