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邀毫無心理包袱,大跨步邁進了卡努市警局,在咨詢處說明來意后,一位警員帶她到了二樓一處辦公室內。
門一推開,辦公室里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頭兒,人到了。”警員朝著辦公室內穿著警長制服的男人匯報了一聲之后,給林邀讓開了道路。
警長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警員會意地自行退到了門外,并帶上了門。
“林小姐,請坐吧。”
那警長一開口,林邀便從聲音識得這人就是和她通電話的那個警察。
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粗獷狠厲的男人,聲音聽上去竟是出奇的清雋文雅,若不看長相,她定以為這人是個年輕小伙子。
林邀這時注意到了辦公室里的另外一個人,喲呵,這還真是巧,可不就是又遇到熟人了?
林邀在那人對面的沙發坐下,自從她走進這個辦公室,那人的一雙視線就死死黏在了她身上。而這個人,就是一周前她在桑格鎮救下的那個跳河自殺的男人。
林邀也不說話,就這么對視著,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氣氛一時變得冷凝,警長輕咳了一聲,自我介紹道:“我是卡努市警局的警長,麥卡龍。”這位麥卡龍警長應該不怎么愛笑,此時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是這樣的,”警長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不知林小姐還記不記得這位樂先生,一周前你在桑格鎮的喀塔河救了他一命,也是你打電話通知當地鎮上的警隊來接管此事的。”
“是的,我記得。”林邀點點頭,客觀事實,她無法否認。只是不知,此時此刻又把她叫來是為何。
對面的男人還穿著當時落水時的襯衫,只是好好的一件白襯衫此時已是泛黃發皺,而外套應該早在落水時就丟失了。
他一身狼狽,頭發亂糟糟的沒有打理,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還好那張臉還算干凈,不然林邀真的不會這么快就認出他。
“樂先生的所有證件和私人物品都遺失了,我們試圖聯系他入境資料上緊急聯系人的電話,然而并沒有撥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聯系了你。”可不就是萬般無奈嗎,回想起這一星期來警局和警隊的遭遇,他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林邀一臉問號,聯系不上他的家人,跟聯系她有什么關系?她只是好心救了他一命,跟他可是非親非故啊。
她當時看這人身著打扮不像是缺錢或者知恩不報的人,在醫院留下自己的電話也只不過是希望這人記得還她墊付的醫藥費而已!
她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她一個單身女人常年在國外游走,一分一毛都是精打細算的啊!
似是看出了林邀的疑惑,警長嘆了口氣,“樂先生丟失了所有私人物品,包括護照、現金和銀行卡,我們也聯系不上他的親友,在我們詢問他是否還有其他能聯系得上的人時,他最后提到了你。我們也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撥通了你的電話,很抱歉沒能在電話里直接告訴你原因,也是因為希望你在了解所有事情之前不要貿然拒絕一位需要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