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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住處翻了一上午閑書,沒見衛極身影,大概很早就出去了。那天晚上過后,他忙我也忙,基本沒有打過照面。

打開冰箱,看到里面滿滿當當,從他做海鮮粥那天我才知道,我入住以來一直空蕩蕩的冰箱已經被他給填滿,多數都是合我胃口的食材和水果,暗暗驚訝他居然和我的喜好如此雷同。

隨便揀了兩樣煮了點填飽肚子,打算繼續頹下去,電話突然響了,柏凌寒打來的,說他明天回國,希望晚上能給他踐行,我想了下,跟他敲定了時間地點。

趕去的時候居然遇上了堵車,幸好我提早出門了,不然準遲到。

到了地點一看,是家很有情調的餐廳,這里適合踐行?

隔著玻璃窗看到他已經在里面等了。隨即我愣了下,怎么就我跟他?不是說在這里還有相熟的同學?既然是踐行,為何沒叫上他們一起?

沉吟之間,他已經看到我,向我招手。

走進去再次感覺這餐廳選的有點不合適,除掉里面隱隱約約的薩克斯樂聲,和粉暖的格調,就餐的也都是一對對的男女,曖昧之感不言而喻。

帶著疑惑脫外套落座,我并沒有直接問他,而是等他開口。

他臉上是一貫的笑容和煦,而且今晚還穿了正裝,更是光彩照人。

“想吃點什么?”他問。

“客隨主便。”

他微笑看我,招來weiter點餐。

我們邊吃邊聊,他說的多些,我基本在聽,感覺他今天有點怪怪的,一直在像自白一樣聊起自己的過去,事無巨細,連他交過幾個女朋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畢業之后就做了兩年的交換生去了日本,后一直在國內一家醫院供職,那名字我聽過,是商城首屈一指的醫院,在國內外都享有知名度。

我不善對人恭維,可也頗覺他厲害,能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在那家醫院做到主治,尤其在無背景無后臺的情況下。

說完這些,突然話鋒一轉聊到了我頭上,好似希望我也能如他一般把這些年的經歷都回頭細數一番。

回憶是我最不喜歡做的事,經歷過了就過了,無論那當下是喜是憂都應該灑脫些,不必糾纏。

他倒也識趣,見我不欲,也沒有逼問。

只是把桌上紅酒一口飲盡,眸色深深地看著我:“其實,我當年去過你學校找過你,可惜不巧,從沒見到過你,后來又……”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略垂眸,臉上閃過憤恨,微搖頭:“不過幸好,在這又遇見了你,有時候歲月總是弄人,可我們還是重逢了,這說明我們之間的緣分不能就這么讓它斷了。”

他又停了下,長出口氣,下定決心一般:

“我當年心儀你,如今再見,我心依舊。”

我面色從容,不意外也很意外。

記得當年偶間我回宿舍聽到室友說樓下有人打聽我名字,他的表現我不是沒感覺到,只是那時的我已經完全獨立,并且開始履行對養母的諾言,為了生活和學習疲于奔波,無瑕顧及其他,戀愛更是不可能在考慮范圍之內。

在大學里,在許多人的青蔥歲月里,在大家經歷過高中三年的大山重壓后陡然放縱時,在校園戀人們相互依偎你儂我儂時,我在圖書館和自習室的路上咬著包子饅頭往返,在各個兼職的公交車上一邊背單詞備考八級一邊打盹,在打工咖啡館笑僵了臉端著托盤或在點餐單上奮筆疾書。

因此,就算那時我已經感覺到他的用心,說刻意也罷無意也行,我們都錯身而過。

我相信他那么耀眼的男孩,一定能找到更優秀的人與之匹配。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次重逢,他居然還有此意。

而我,何德何能?

且不說當時我們彼此知之甚少,單憑外表我也絕不是能讓他一見傾心的那種女孩,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所以他情之所起我本來就覺得有些莫名,何況這么多年沒見,我與他早已不是當年青澀的模樣,僅憑著乍見之喜就斷定他對我余情未了,恐怕確實有些唐突了吧。

略沉吟,我正考慮著怎么開口跟他說起這些,他打斷我:

“你先別急著回復我,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樣的話有點突然,但其實我只是把十年前沒能說出口的話保留到現在告訴你而已,這些年我經歷過很多,你也肯定一樣,我們現在都已不再年少,我很認真,在這里的數天都想跟你聯系,可我忍住了,就是為了能冷靜思考我這個決定是否慎重,所以希望你也別那么草率答復我。”

等他說完,我平和的看著他:“我高三那年,曾經因為一個很小的失誤被取消了保送華大的資格,最后報志愿時失利再次與華大失之交臂,那時嘴上不說,其實心里真的很不甘,可是后來研究生時我完全有機會去讀任何一個向往已久的夢想學府時卻并沒有去華大,而是選擇了我的母校Y大。”

我看到他眉頭攏起,急著表達什么,卻沒給他機會,接著說:“我這人就是這樣,從不為過去所累,即使沒得到的那片海棠依舊燦爛,我也寧愿守著已有的那棵枯樹毅然前行。”

這樣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伊蓮……”他越過小小的餐桌握起我的手,我下意識掙了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緊到我有些疼,當下我眉頭微攏,有些惱,這年頭的男的都流行霸道總裁那套了嗎?住處一個我已經疲于應付,這個……這段時間算什么?桃花朵朵開嗎?正想著——

“伊蓮。”身后一個磁性的嗓音,這幾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心下微沉,人還真都是不經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轉頭,門口一對耀眼的男女,那男的可不就是我的新晉室友衛極。

“嗨!”撇下心里的尷尬,我硬著頭皮打招呼,

眼下的情景我雖然不想被任何相識的撞見,可當發現他的出現時,我竟然松了一口氣。

他已經走到我面前,臉上是一慣優雅微笑。

掃了眼我被柏凌寒握著的手,他臉上笑意加深,潭眸只看住我:“跟朋友吃飯嗎?”

“嗯。”我使了點兒勁掙脫柏凌寒,忽略他顯陰沉的臉色,看了眼衛極身后跟過來的女伴,看著面生。

“這位是?”衛極問。

我反應過來給他們做相互介紹:“這就是之前跟你提到的那個,大學時的舊識,柏凌寒,這是我高中校友衛極。”

他們兩人互相點頭示意。

此時的我或許是因為首次被人表白讓人撞見,或許是因為突然看到衛極他們的出現,竟沒注意到我介紹衛極的時候,柏凌寒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那分明不是對一個初見的人會有的情緒。

“你女朋友真漂亮,這么巧,你們也來這里吃飯?”柏凌寒先開口問衛極。

“辦點事路過這里,順道送她過來,她跟男朋友約在這里。”扭頭示意旁邊那位女士,“這是我一哥們兒的妹妹。”

衛極回答時并未正視問話的柏凌寒,而是直直看著我,仿佛只解釋給我一人聽。

心頭有些囧意爬上,差點也以為這位美女就是他女朋友,我正想伸手習慣性撫額掩飾一下,卻被人半強迫的拉住,觸感柔-嫩。

“你好,我叫皮萍萍,你就是伊蓮啊,我聽……”

正奇怪她怎么認識我。

“你先上去吧,別讓Brien等急了。”

她的話被衛極打斷。

她看了下他,松開握著我的手,微挑眉笑著說:“那你們慢慢聊。”頓了下又對著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下次見。”

我掩飾著心底的疑惑,以微笑回應。

剩下我們仨,那兩個都同時看著我,窘迫再次爬上心頭。

“衛先生也剛好到芝加哥出差?”柏凌寒率先開口。

衛極回以微笑,并未搭腔。

“你吃過飯了嗎?”我有些想打圓場的意思。

這人,對生人還真的是冷漠到底。

“恩,你們呢?結束了嗎?”

“嗯,算結束了。”

“一起走?”

我還沒回答,柏凌寒開口:“別呀,老同學好不容易相聚,我們可以再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我抬手看了下腕表:“時間不早了,你明天的早班機,早點回去休息吧。”從衛極的反應看他似乎沒有跟柏凌寒聊聊的意思,而我也想盡快結束這三人尬聊的處境。

看到柏凌寒臉上明顯的不甘。

沉吟了下,我說:“我的回答不是草率,是認真的。”錯過即是無緣,沒必要較勁。

這世上從沒有誰非誰不可。

柏凌寒臉上明顯閃過灰暗,但仍不死心,款款深情的樣子:“嗯,我懂你的意思……在商城等你回來。”

之前那天一起吃飯時曾聊到我即將回國,今天他用在這里,讓我覺得他有心了,如果我也對他有好感,只怕聽了這句話會心潮澎湃。

我笑笑,沒再答話。

餐廳門口,侍應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我正納悶哪來的車,就見衛極接過鑰匙,對著我說:“走吧。”

我暫時壓下疑問,上了衛極的車,柏凌寒見狀略顯驚訝地問:

“你們兩個順路?”

衛極當晚第一次將目光投向他:“沒有。”

他淡漠的語氣乍聽之下沒覺得有什么,就像對所有初見面的人一般,客氣而疏離,而以他的性格,這樣的語氣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我就是突然覺得他們倆之間貌似不太對付,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正想說衛極沒有下榻哪個酒店,而是跟我合租朋友的房子。

柏凌寒上前一步:“那何必麻煩衛先生特意繞路送你回去,我可以……”

不待他說完,衛極打斷:“不麻煩,我們一起住。”

這下好了,我真有種閉眼的沖動,他這話讓柏凌寒聽了不誤會才怪。

即使是為了替我解圍,他也太“舍身取義”了。

不知他女朋友要知道他這么為校友“兩肋插刀”,會作何感想。

衛極撂下話就踩下油門迅速離開,我看到后視鏡里快速縮小的柏凌寒定在那里,仿佛已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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