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她一直和文東在一起,文東依舊沒有過問她任何關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她從來不管著她,對她足夠的放縱,是雅心見過最大度的男人。她總是這樣說文東。文東每次都一笑了之。
國慶節是雅心的生日,全國人民給她慶祝生日。她叫了貓兒和洪小原,她只是想在貓兒面前表明自己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至少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她眼里男人遠不值得友情珍貴。今天她很高興,穿了很久都沒動的黑色禮裙,加上一雙鑲滿鉆的水晶鞋。這是一個愛慕她的男人送的,時代久遠卻歷久彌新。她盛裝出現,大家都贊她漂亮。只有文東不說話。
“難道不好看嗎?”雅心去抓文東的手,他躲開了。
洪小原看到,有些生氣的走過去?!把判?,跟我走,我帶你到我朋友那里玩?!?
“好啊,反正在這里有個人總是不高興的,很掃興。”雅心第一次開始責備這樣的文東,很久都是她什么也不回應。只剩貓兒和文東待在那里。
貓兒緩緩走過去。她看著這個男人,沒有說話。在一旁喝酒。
“你是雅心的朋友?”文東主動開口。
“我們從小就是同學,現在算是朋友吧?!必垉翰涣b的回應,表情有些輕佻。
“既然是朋友,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文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貓兒看著文東,“你這樣的男人第一次見,要是想知道怎么不去問雅心?”“她不會告訴我,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既然這樣,那還追根到底干什么,我看你們很好的?!薄昂脝??你看她現在跟誰在一起?你不覺得奇怪?”文東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澳隳敲丛诤醺袆倓倿槭裁床蛔柚??”貓兒越來越奇怪這一個男人的想法,她不想再聊下去,準備離開。?“別走。”文東抓住貓兒?!胺砰_?!必垉捍舐暯小Q判目丛谘劾?,她不走過去。洪小原過去解圍。貓兒躲到洪小原懷里,“他喝多了,你走吧?!焙樾≡拓垉撼鲩T。他給了貓兒車鑰匙,還是以前的套路,一個女人一輛車。雅心遠遠的看著文東,她不知該如何再面對這個男人。兩個人還是有愛情,因為他們看到彼此還是會心痛還是會思念,可偏偏就是兩個人的心走不到一起,誰也說不清。文東不說話了,洪小原在一旁勸他,讓他先離開,他沒有跟雅心打招呼走了。
“每天都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了?!毖判膶υ谝慌砸呀浐榷嗔?,洪小原一直扶著她。
“你們兩個既然走不到一起,就分開吧?!?
“你是壞人,我不要聽你的?!?
雅心在路上邊走邊吐。口里一直喃喃自語?!盀槭裁此皇悄悖瑸槭裁此?,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你坐在這里,醒醒酒,我等會帶你去看你的生日禮物?!焙樾≡鲅判淖诤叺拈L椅上,遠處有星星的燈火,夜晚的天空真的很美,洪小原一直抱著她直到雅心慢慢醒過來。
“對不起,我可能喝的有點多了?!?
“沒關系,你高興了就好。”
“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焙樾≡辛怂緳C過來,他們到雅馨苑的門口。雅心慢慢的下車,她看到門口亂糟糟的垃圾已經清理了,大多建筑都變得很規整,建筑的雛形已經慢慢顯現。洪小原牽著雅心慢慢往里走,里面燈火闌珊,雅心看到廣場上全是紅色的玫瑰,一個大大的心形,雅心轉過臉看洪小原,他已經在得意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彼麕е@過長長的走道,雅心在半路停下。
“我接到通知,英國那邊要開學了?!毖判耐蝗缓鷣y說了一句。
“能不能不走,讓我照顧你?!?
“你別開玩笑了,現在不是有貓兒在你身邊嗎。好好照顧她?!?
“我跟她在一起你不生氣?”洪小原從口袋里拿出兩罐啤酒。遞給了雅心。雅心打開就痛快的喝起來。
“不生氣,你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你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你不生氣我很不開心?!焙樾≡丫贫己攘?。整個人舒服的躺在草坪上。
“你說前世我是不是欺負了你,今生要來還債啊?!?
“你怎么跟我媽說一樣的話?!毖判男α?。
“那改天你一定要帶我見見你媽了?!?
“我走了,會想你的?!毖判暮敛谎陲棧娴囊呀浟晳T現在的自己,她開始有些膽怯,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她帶來厄運還是好運她無從知曉。
“我真的很喜歡文東,可是我卻走了?!彼龑樾≡f了實話。?“你們是太愛對方了,都怕一點的不好會給對方帶來傷害?!?
“你又說名言名句了?!?
“我本來就是名人啊?!焙樾≡埠苷\懇的說開了。他很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憐憫,他覺得她很強大,強大到真的不需要一個男人來保護,甚至有時候他和她在一起,也是為她身上那種面對生活的強大力量所吸引,這是他天生所不具備的,因為他根本不需要自我強大,他已經擁有一切。
“你說我要是不結婚會怎么樣?!?
“那我也不結婚,等著你?!?
雅心把頭靠著他的肩膀。她多想就這樣的依靠下去,可是她沒有。從開始就決定自己孤獨的前行,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有時候她的內心都會欺騙自己,所以她也從來不動真情。除了文東,這個可以讓她放棄自我的男人,最終兩個人還是不能在一起。
“你有沒有覺得文東喜歡貓兒?”洪小原突然打破了沉寂。
雅心不說話,呆呆的看著他。
“他跟你說的嗎?”
“不是,是貓兒。她走之前說文東跟他說了很多?!?
“我相信,文東可能真的會喜歡貓兒。”雅心突然很憤怒的站起來,加快腳步往出走。
“你冷靜一點。”他拽住她。
“我怎么可能冷靜,一個是我最好的女朋友和我最愛的男人,你讓我怎么冷靜。”
洪小原不說話,在旁邊看著雅心發瘋似的吼叫。
“我第一次看你這樣?!彼行┏泽@。
“以前是七七,現在是貓兒,我真的受不了了?!毖判谋寂艿某隽藦V場。凌晨3點鐘,她在大街上撕叫,沒有人理會,沒有一輛車,她就是一直的走,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打電話給二郎,二郎沒有接,只是發短信說現在正在忙。雅心冷笑,“真的夠忙的。你們所有男人都是忙的?!毖判拈_始自言自語。她看到洪小原的車,躲在了旁邊的樹叢里。他沒有看見她,呼嘯的疾馳過去。她關了手機。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到家已經是早上七點。回到家,她洗了個熱水澡,什么也不吃的開始睡覺。直到洪小原到她家撬開了她家的門,那已經是一天以后了。
“你這個瘋丫頭,到底要傻到什么時候?!焙樾≡瓪鈶嵉脑诖采嫌谜眍^打了雅心。
“你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任何男人?!?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為什么總是出現的是你,不是他,你為什么總是在我身邊,你走啊,你去找你的幸福,我就是一個瘋子?!毖判臏I流滿面。
“你值得嗎,為了那樣的男人,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他總是不在,為什么總讓你這么難過?”洪小原過去抱她,她掙脫了。
“我幫你找貓兒過來問清楚。”
“不要了,我不想知道真相,這個結果我承受不了?!?
“那你給我起來,好好的生活,我就答應你?!?
雅心擦干眼淚。“我會的,我會好好生活給他們看的。”
洪小原找人幫雅心換了門鎖,把鑰匙留給她,自己就走了。他這次真的要離開了。雅心這個女人他根本掌控不了,也可以說雅心不可能屬于任何一個男人,她只是她自己。
“雅馨苑馬上要建成了,我給你留了一套最好的。這是鑰匙?!焙樾≡谚€匙放在雅心的面前。她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幾天的折磨讓她又消瘦了。
“這是我跟你買的一家酒吧,我知道你會喜歡的,這是房產證?!彼炎C件和鑰匙放在一起。雅心還是一句話不說的看著他。
“這是一張兩百萬的卡?!彼芽ㄈ窖判氖掷铩?
“你現在這是做什么?”雅心冷冷的說。
“你終于開口了?!彼驹谒拿媲埃x她很近的地方。
“我父親讓我回美國幫他打理生意,我不能再陪你了?!?
“那這些是什么?跟你以前的女人一樣,分手費?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女人,不需要這些。”雅心把卡重重的摔到地上。
“你要走就快點走,你早就該離開我了,不要再出現?!?
“我走了,你要是出事怎么辦?我放不下你?!?
“我有手有腳能自理。”雅心越發的變得冷漠了,以往的笑容不會再見了。那樣的純真她已經丟在了那天晚上。她告訴自己以后都不會再需要任何男人。
“這些我不會收回的,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讓你幸福了?!?
洪小原走了,這次的離開可能真的就是不會再相遇了??纱藭r,如果雅心說讓他不要走,也許洪小原真的有可能放棄一切在她身邊,可是她沒有說。她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走了,空蕩蕩的房間里,是他留下的這些東西,這些最后給雅心的慰藉。這個男人就是想離開了也要讓她記得他,永遠都忘不了他。文東終于在她消失了一個星期后給她打了電話。
“聽說洪小原走了。”文東語氣調侃的意味深重。
“走了,還留了一堆東西給我。”雅心說的很自然,她知道他也會問她的。還不如自己說的好。
“像他的作風??磥硪院竽憔蜎]人跟你玩了?!蔽臇|說的這句話讓雅心覺得惡心。她掛了電話。文東又打過來。
“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是我錯了。跟我聊聊吧?!?
她和文東約在很多年前第一次聊天的咖啡吧,還是原來的裝修,只是物是人非了。他走進來,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襯衫,藍色條紋的褲子,很合體很適合他,看起來整個都清爽了。
“看來你心情不錯?!毖判目粗臇|,淡淡的說了一句。
“還行,你呢?”多么陌生的對話。雅心有些難過,但是沒有太多的動容表情。
“我也很好啊,多虧洪小原,我現在是小富婆了。”雅心裝作很輕佻的模樣。喝了一口雞尾酒。
“大白天的就喝酒?!?
“習慣了。今天只是找你問清楚?!?
“是什么?”他似乎有些防備,表情變得凝重。
“你和貓兒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心直直的看著文東的眼睛。
“我們什么都沒有啊,你別聽她瞎說。那天我喝多了。再說了,我怎么可能會喜歡那種女人?!蔽臇|說的很委屈,但是雅心根本不相信。貓兒根本就沒有必要去騙雅心,沒有任何的理由拿這樣事情去傷害雅心,她不相信文東的借口。
“可是洪小原親口告訴我的,貓兒也承認了,你別裝了?!?
“你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兩個人都沉默了,到了晚上,人都漸漸散去了,只剩他們兩個,微弱的燈光看不清他的臉。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你相信我,雅心。”
她沒有再看他的臉,一切都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她跟自己說這是最后一次為他哭,離開了一切就都好了。她頭不回的走了,在路上邊走邊哭,想到了這么多年跟他一起的日子,沒有多少可懷念和記得的,就是心里的疼痛無法抹去,那是她這輩子第一個愛的男人,也是傷她最深的人,她終于可以逃脫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覺得真的結束了。
手機不停的在響,這么多年文東第一次給她這樣多的電話。她對手機笑笑,丟進了垃圾桶。眼前浮現的都是文東和貓兒挑逗的畫面,他說的話也都清晰在耳邊。貓兒,真是像貓一樣的女人,這次她徹底的輸給這個女人,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想去爭,而貓兒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敵人。雅心輸掉了所有,愛情和友情。
“讓我去送你吧。”文東通過雅心的母親找到了她,在門口,他苦苦哀求著。
雅心剪了短發,真個人精神了很多。心情也好了。
“你先去,我會過去找你的。”文東信誓旦旦的對雅心承諾。
雅心淡淡一笑,“好啊。英國見?!?
其實她現在怎么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說的任何話。只是在他說會去的時候,雅心心里還是顫動了。他畢竟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感情,但也已經是遍體鱗傷。
她默默的收拾東西。桌子上有洪小原給她的卡,和需要擔保用的存折已經打出來了。
“這些是洪小原給你的吧?!蔽臇|拿著存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是的,怎么了?”雅心有些疑心。
“沒事。就是問問。”文東故作鎮定的。
“他真的對你很好啊?!?
“是的,比你對我好?!?
“可是他還是走了?!蔽臇|再傷害她,他一直沒有停止這樣的傷害。
雅心不說話了。一臉的愁容。
“是不是我又說什么讓你不高興了?”文東還故作輕松的說。
雅心內心里其實不想承認文東是有病的。他那些病態的想法和對她所作所為,她不愿去想。時到今日,他仍然不肯放過她,因為他一直說雅心是他的女人,僅此而已。面對這樣的文東,雅心早已心灰意冷,她不奢求他還能帶給她情感上的慰藉,只希望在她離開后,他真的能找到那個適合他的女子,陪伴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文東不說話。開始用頭在雅心的身體上靠,他用力的允吸著雅心身體的味道。她顫抖了一下。文東沒有停止,依然繼續的在用他的溫度包裹雅心。雅心沒有說話,任由他的行為。他脫掉了雅心的衣服,最后一次的放縱,激情而熱烈的在房間里震蕩。
漸漸地,房間里恢復了平靜,雅心躺在文東的懷里。?“如果我現在決定不走了,你會怎么樣。”雅心說的很認真。
“別傻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登機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不走了,你會怎么樣?”雅心坐起來很鄭重的又說了一遍。
“你不走了,我們又能干什么?!崩淠恼Z言。雅心很快穿好衣服,她知道他根本沒有考慮他們的未來,這個男人做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隨心所欲中。這不是雅心想擁有的感情,她失望極了。
雅心如期的登機了。在進閘口的時候,她只是簡單的朝他揮了揮手沒有一點的留戀,整個人輕松了似的,坐上了飛機。旁邊是去迪拜旅游的兩個小伙子,是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很吵鬧,她拿出了一瓶烈酒,喝完,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晚上,雅心被凍醒了,叫了空姐幫她拿毯子,大家都安靜的閉著眼睛,旁邊的小男孩還在拿著IPAD在查什么。“怎么還不睡?”雅心關切的問?!拔蚁肟纯催€有多久,還要飛過哪些國家?!蹦泻⒖雌饋砗芘d奮,毫無睡意。雅心沒有再說話,慢慢的合上眼睛。眼前又是一片光亮,那里就是雅心和文東兩個人。他們在一大片無邊無際的草坪上奔跑,歡笑,那么的燦爛,只有太陽陪著他們,什么都不用想也不必去擔心,那時的文東美好而歡樂。閉著眼睛的雅心嘴角露出了微笑?!敖憬?,你笑的好開心啊,有什么開心事嗎?”雅心被小男孩的叫聲吵醒,慢慢蘇醒過來?!敖憬銊倓傋隽艘粋€很美的夢,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有什么不開心的,吃飽了就能睡,睡醒了還能玩,多好?!蹦泻⒎隽朔鲅坨R,眼睛笑成一條縫。雅心也跟男孩一起笑了起來?!拔腋阏f,我上機的時候其實帶了一瓶辣椒醬,可是安檢的人就是沒發現,我把它藏在了。。?!蹦泻⒃谂赃叢煌5恼f著白天發生的一些事,雅心慢慢的慢慢的又沉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迪拜的機場。
“姐姐,快醒醒,我們到了。”雅心看看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沒有的荒蕪,小男孩很興奮。
“你是到這下機嗎?”“是啊,姐姐。”小男孩趕緊收拾。
“那好吧,一路平安,我還得繼續坐呢?!薄昂冒?,姐姐,你剛剛睡覺的時候又笑了,你笑起來很好看啊?!毙∧泻⑹帐昂脰|西離開了,雅心往前走進了轉機廳。還要在這個機場度過3小時,她漫無目的的逛著,很大很漂亮的機場,有很多旅客睡在機場的座椅上,還有一些歐洲人拿了睡袋放在地上在睡覺。雅心安靜的坐在一個空椅上,手里是新買的手機。里面只有父母的聯系號碼,姐姐沒有送她到機場,她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個真空罐里逃離了出來,到了一個真正有氧氣的地方,她用力的吸了幾口氣。不想吃東西,什么都不想做,她突然想給文東打一個電話,到了小商店,她換了零錢,撥出了腦子里的文東的電話。文東接了,那邊的他很高興,雅心也很開心,兩個人聊了很久,直到公用電話顯示沒錢才掛了電話。雅心回到剛剛坐的位置上,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要給他打那個電話,她有些后悔。用左手打了自己的右手,又用右手打了左手一下。然后起身,開始往一間咖啡廳里走。
轉機廳里很安靜。人們說話都是很小聲的,小孩子都因為太累而睡著了,雅心吃了一個三明治,很飽,然后到處逛著,看著形色各樣的人群,他們有的開心有的困倦,全部是陌生人,雅心突然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去看看外面更大的天空是什么樣的。可是文東怎么辦?雅心自言自語?!俺鰜砹?,就往前走吧?!毖判淖约簩ψ约赫f了一句。走得那天晚上,母親在家跟她聊天。希望她能憑自己的努力闖出自己的天空。雅心點頭。這是這么多年母親唯一跟她說的期望,母親還是希望雅心出人頭地的,就算雅心不是男孩子,作為母親也希望她能替家里光宗耀祖的,這是母親的心愿,而不是雅心的。雅心其實就想逃離出來,逃離那些虛假的人,只知道披著閃亮外殼的親人,都是虛偽的?,F在她成功了,她終于到了一片新大陸,在這里她能看到希望,能知道未來是自己說了算,沒有任何人的期許,不用被壓抑,不用背負那些無用的責任,避開滿口謊言的父母。這就是雅心想要的。
“你為什么不跟洪小原走呢?”
“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沒有關系?!?
“那他給你的那些東西呢?”
“那是他放在我這的,有一天我會還給他的?!?
“你可以拿著這些開始很好的生活?!?
“我知道?!?
“那你是不是就決定不還了?”
母親一直逼問,卻不說她到底想干什么。
“您現在問我這些想干什么?”
雅心終于反抗了,她開始質問母親。
“我只是覺得你出國的費用那么貴,但是你又拿著他給你的財產。。?!?
“我說了,那些我不會用的。至于出國的錢,就當是我跟您借的,我以后會還的?!?
母親半晌不說話了。神情若有所思,“這可是你說了的啊。”
母親把剛剛雅心說的話重復了一遍,雅心冷漠到極致的答應,“是?!?
“其實你父親并不贊成你出國的。”雅心聽著母親說著這些話。她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終于看清了什么,徹徹底底的清楚。
“那您替我跟父親說一聲,我謝謝他的成全,我會說到做到。”雅心含淚說完了這句話。
母親本想讓雅心寫個借條之類的,后來她也罷休了,只是囑咐雅心不要忘了今天說的話。
雅心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