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凌看著他,眼底劃過瘋狂:“現(xiàn)在這場面,你已經(jīng)不好收場了。不如,明面上找一個替罪羊,承受各方勢力的擠壓。我們在暗中交易,積累財富和勢力,假裝水火不容,勢均力敵,最后在找時機合并,吞并整個市場。”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十分賞識地看著她:“果然聰慧,不愧是史迪斯親手培養(yǎng)的接班人,如果他知道你與我合作的目的,一定會很高興的。”
“謝謝夸獎。不過,關(guān)于合作我還有幾點要求。我需要保證我的身份對所有人保密,包括吳商。”此刻她也像是一個瘋子,與他是同類人,不顧一切,不顧后果。
“就這一點?”
“剩下的還沒想好,想好我會隨時補充。”
“當然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寧凌回以微笑,“競拍,我會正常參加。在這之前需要找到那個倒霉蛋,還要找機會除掉一兩個礙事的家伙,給他們一些警告,讓他們安分些。”
“我會派人配合你的,請放心去做。”
“啊,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把你放在身邊的狗都收回去,我心情不太好,容易欲火俱焚。”
……
等寧凌再回去的時候,剛巧在拐角處碰見云浩。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他特意叮囑:“你那邊出了問題,趁早查查。”
寧凌沒說話,徑直走過。
回到房間,見夏景宸正坐在沙發(fā)上出神,寧凌笑著走過去,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拉回他的思緒:“想什么呢?”
夏景宸伸手護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身邊,笑的溫柔:“在想,你怎么還不回來,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這么說?”
夏景宸迎著她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
“我總覺得你忽然就會消失,再也找不見了。”
“我不過才出去一會兒……”
“船要靠岸了。”
夏景宸打斷了她要說的話,靜靜地盯著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什么都沒說。
寧凌直視著他的目光,有些微妙。
夏景宸盯著她的眼睛,試圖與她商量:“過幾天,船靠岸,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是原計劃。”
“那現(xiàn)在的計劃呢?”
“現(xiàn)在的計劃?就是,你在哪,我就在哪。”寧凌和他頭抵著頭,試圖安撫他的不安。
夏景宸嘆了口氣:“按原計劃執(zhí)行。你意氣用事的變動,上面知道嗎?后果……”
“我才是計劃的執(zhí)行官。”
“那你就更不應(yīng)該把自己搭進去!”夏景宸神色認真。
寧凌看著他,質(zhì)問道:“你到底聽說了什么,這么沒有安全感?”
“……”
“因為你發(fā)現(xiàn)我根本逃不掉對不對。”寧凌替他回答自己。
夏景宸沒反駁,反而笑道:“我…沒有,我只是…怕我顧不得你。”
寧凌正色說:“我什么時候用你來保護我,什么時候需要你顧慮我的安全。你要知道他從不養(yǎng)廢物。”
“哈哈…我知道我護不住你。”夏景宸笑的諂媚,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漂亮的肌肉,但上面布滿了刺眼的疤痕,胸口上方的傷痕格外刺眼,他柔聲哄著,“乖乖,聽話,既然都想起來了就先走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再把我丟下,我就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只要你這次丟下我,我們這輩子都沒可能了。”寧凌防止他再擅作主張,提前警告他。
夏景宸握著她的手,柔聲哄道:“我真的不愿意你冒險,你不知道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他要是瘋起來,我根本…”
“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寧凌回握住他的手,雙方僵持不下,“我不可能舍得丟下你一個人。你為了我火坑也跳了,該回頭了。”
“…放心,我一定干干凈凈的活著回去,回去找你。”夏景宸看著她發(fā)紅的眼角,語氣又放軟了許多。
“你還能堅持多久,你已經(jīng)快與他們無異了。”寧凌的態(tài)度堅定,“我不一樣,他們希望我依附他們而生。而我,會徹底根除他們,連同他們的枝節(jié)。”
“玉石俱焚?我已經(jīng)走不掉了,就算走出去,沒有你,我也不會過上正常的生活。我說過我是來接你回家的。”夏景宸試圖勸說她。
“如果,我是簡白呢。”
夏景宸看著她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腦海不斷響起一些熟悉的聲音,嘈雜又焦急慌亂。
「簡白已經(jīng)很久沒有消息了,該不會……」
「這是她傳遞出來的最后一份線索——情況異常,緊急撤離。」
「那她……」
「我們都不清楚,只能祈求她沒事。」
「五號……」
「已經(jīng)撤出來了…簡白的意思是他的狀態(tài)不建議繼續(xù)臥底…」
“最后一條信息,他們給你看的是假的。真實情況應(yīng)該是,五號臥底異常,通知其撤離,看管檢查。”寧凌的語氣很輕,像是在回憶,“他們更改信息的目的應(yīng)該是,你自作主張讓我的記憶出現(xiàn)偏差,而他們并不清楚我們之間的事,從而保證各方人員的安全,只能先留下你。”
“所以,你都知道了。”夏景宸有一瞬間的無措,緊張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寧凌試圖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那次是我最大的失誤。按計劃你當時就該撤離,不會再出現(xiàn)在這里。”
“所以,你當時……”
“為什么不走呢?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嗎?”
“那又怎樣。你又不是自愿留下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自愿的?你怎么就知道,我與他們不同?我……”
“為什么一直勸我走?既然和他們一樣,覺得我礙事,殺了便是,費勁心思不惜代價把我摘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沒殺過你。”
寧凌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默默地關(guān)注他的態(tài)度變化,見他不說話,手指抵住他的胸口上方的疤痕,繼續(xù)說道。
“這一槍,就是我開的。”
寧凌笑的肆意,像是解開了什么秘密的繃帶,露出了封存已久的詭秘面目的一角。
“你怎么就敢認為我與他們不同,被他一手帶大,我又能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