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虛地開口:“別瞎想,我晚上會點蚊香的。”
“其實他……”駱小渡欲言又止,又轉移了話題,“你就沒想過不做警察了,去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沒有。你不知道我這條命是多少人救下來的。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還犧牲地不明不白。”寧凌安慰地對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情況不對我會跑的。畢竟,如果我犧牲了,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他們付出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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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宸回到警局拿起宋吉的資料看了又看,重新啟動車子離開了警局。
六個小時后
C市
夏景宸的車在郊外的精神病院門口的停車位穩穩停好。
在離他只隔了幾個車位的棕色路虎上,嚴烈看著夏景宸走進去,又重新帶著墨鏡靠在椅子上養精蓄銳。
夏景宸找到院長,準備調取了些資料,在等待的過程中,夏景宸有意無意的問院長。
“咱們這里有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比如,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或者消失。”
院長思考一下,笑著說:“沒有,這里都很太平的。說實話,大家都知道我們這個地方與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這里的人精神多多少少都有問題,而且身份也都不簡單,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不會更不敢。”
“是這樣啊。”夏景宸看了她一眼,又轉移了話題,“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宋吉的病人,前兩年剛轉進來。”
院長看起來像是認真思考了許久:“沒注意,這里的病人那么多,我平時也不常在這里,這里的環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離開,也有新人來,沒有固定的老人。不然還能給你找人問問。”
夏景宸垂眸思考,余光不斷的打量著她,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
夏景宸拿到六年前的文件,不斷的翻找,一個個文件夾都翻過了,沒有他想要找的答案。
難道是他們查的信息出錯了。
不會,畢竟確確實實地記錄在案,難道是記錄出了問題?
夏景宸十分嚴肅的看著院長:“這些信息會不會有遺漏?”
“這建院二十多年的記錄都在這里了,檔案一調,把人送來,平時很少有人來看,再說這種記錄也不會有人動的。至于在這里的病人的詳細的信息和病情記錄都是按人分別單獨放好的。而且我們從建院就一直在這里,都沒動過的。”
院長看夏景宸一直盯著自己,也不慌,眼神真誠:“警察同志,你看,你要是不放心,您自己再親自查一遍?”
夏景宸看著她,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院長笑得溫和:“不麻煩不麻煩,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能幫到你們那是最好。”
……
院長看著夏景宸開車離去,直到轉過彎再也看不到他的車的時候,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遠處路邊那輛棕色的路虎,默不作聲的回去了。
夏景宸接連又跑了C市好幾個精神病院,可惜什么都沒有查到,問來問去都是一樣的回答。
夏景宸跑完最后一個精神病院,天已經落盡黃昏。
整整查了一天,什么也沒查到,夏景宸買了盒飯,坐在車上,看著江邊的落日,不斷的思考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夏景宸吃完盒飯,把垃圾收拾好丟在了一邊的垃圾桶里,頭也不回的開車回了A市。
夏景宸剛一進警廳,就被告知還沒查清楚身份的老頭意外死亡了。
“死了?”夏景宸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人,后背滲出了一層汗,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底冒出。
羅瀟根本不敢看他:“是,就在今天早上,陽哥要提審他,結果人早就死了,尸體都已經僵了。”
“昨天誰值的班,怎么看的人?”
羅瀟被他吼得身子一抖,他從來沒看見夏隊這么生氣,一言不敢發。
好在,陶陽拿著尸檢報告從法醫那里走了過來,看到這場面,把報告遞給夏景宸:“別嚇到她。世面上的新型毒藥,沒在規定時間內解毒,就算發現了問題也沒的救。”
“送來之前就中毒了?”
陶陽點了點頭,示意羅瀟去忙,拍了拍夏景宸,邊說邊走進隊長辦公室:“對,我們最近在市面上發現的一種新研制出來的毒,目前為止還沒有研制出解藥,就算我們發現了,也無能為力。”
“渠道能找到嗎?”夏景宸看著報告,疲憊的靠著椅子。
陶陽:“沒有,唯一的線索就是郊外的那具女尸身上也有同樣的毒。后面絕對還有案子,后面的人也留有后手,哪怕他回不去,也可以讓他徹底閉嘴。”
夏景宸:“那這么說,線索徹底斷了……”
陶陽:“怎么說,宋吉那條……”
夏景宸有些疲憊:“不行,上面不批,根本調不出來。我今天去了C市走訪,一點痕跡都沒有。下了心思不想讓咱們查了。”
陶陽嘆了口氣,也有些心累,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徹底解決的案子了,哪怕外界看上去案子已經水落石出,只有他們心里明白,他們查到的都是某些人的棄子。忽然陶陽的眸子亮了。
陶陽:“宋吉是不是……和她有關系?她已經回來了…我們可以……”
夏景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她出過一次意外,記憶有損。我昨天問過了。但是有一條線索,宋吉是孤兒,但是他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兄弟。那他的兄弟會不會也是孤兒。”
“我去查。”既然查到他,那就有機會查到當年的真相。
夏景宸叫住了他:“帶上駱小渡吧,我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陶陽對他笑了笑:“放心吧。”
此時,寧凌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眼神深邃,看不到半點溫度:“夜深了,有些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