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聽見羅成輕輕底呼。
“華容公子?!”
姽婳也愣了下。
是誰?!
“你來找他?!他走了。”
男子面上掛著淡淡的如沐春風笑。
說罷。輕抬衣袖,拾起面前紫沙茶碗,喝著里面褐色茶水。
“你知道我找誰。”
男子唇角依舊是淺淺笑
“當然知道。”
“公子。”
羅成拱手低喚。
片刻卻收到一記凌厲的眼色。
姽婳見那樣一個溫文爾雅面若冠玉男子在溫和和凌厲眼神切換的如此快速流利。
而且面前男子給她的氣場,便也非絕一般了。
羅成對他的態度仿佛比簡玉還謹慎,誠懇,姽婳也覺得是奇了怪了。
這華容公子到底怎么一個來歷。
“姑娘可否留下陪在下喝杯茶”
姽婳忽然覺得這一切有些詭異,然而身后的羅成等人也不給她任何訊息。
她眼朝案上一掃。
隨即道
“沒興趣。”
抓緊了包袱,轉身準備朝廂房的門邊走去。
“嗖——”
銀色光在眼前一閃,尖銳利器破空聲。
姽婳一驚,快速腳向一側轉,腿甩了一個一百八十度,閃開。
“公子。”
羅成驚叫一聲,姽婳回頭,整個房間已多了七八位黑衣人。
個個身材高大,身體精壯,直直站在那里,衣物突顯胸腹的厚實。
然而羅成等人在姽婳后生生將那黑衣人擱開。
姽婳眼看一杯茶水飛快的速度旋轉著朝自己這個方向而來。
姽婳主動從地上躍起,一個踢腿,茶杯依之前的速度旋轉著直直偏向另一邊。
她幾個空翻,躍上桌案,跟在齊王府用的是同一招。
她突然支起袖子里的防狼噴霧。
而男子機敏的后退一步,‘唰’白色的折扇拉開,防狼噴霧噴在折扇上。
但空氣中快速擴開的辣椒分子,還是讓男子感覺眼睛的刺痛。
‘不好。’不知道這是什么,心里暗道一聲,男人身體不自覺后退。
姽婳還想趁勝追擊
羅成出刀,唰唰的聲音在后,架住那幾個黑衣人的刀劍。
“林姑娘,快走。”
羅成咬牙吃力到。
除了兩邊窗,窗口太小,唯一出口只是這扇門。
姽婳腦袋飛快的轉。
羅成說的對,先走,還停在這里,不知道最終會設下多少埋伏。
那幾個黑衣人并不想殺羅成,姽婳瞧得出。
他們的目的是姽婳。
“林姑娘。走啊。”
羅成咬牙,倘若他們真想殺羅成,以羅成的身手,未必抵擋的過四五個人劃過來的刀刃。
姽婳聽羅成的話一拿著防狼噴霧放著前面防備,預防敵人沖過來,而自己看后面謹慎的步步后退。
最終看快走出門口。
“唰唰。”手中的防狼噴霧,在助羅成一臂之力。
立馬屋內響起了數道慘叫聲,隔著遠距離聽著,此起彼伏。
羅成沒有跟出來。
大概留在那里斷后。
姽婳從山上下來,一直想著今日的事兒,今日來這一趟靈山寺,可是不順利,兩次面臨性命之憂,明明剛才來時,門口幾個小沙彌,出來時卻一個不見,只剩下參天柏樹下深深古剎。
姽婳返回時亦乘船至對面。
這次,她又來到那間門前有柳的大木屋前。
之前,未完成的拜訪依然困惑著她,仿佛至這個時空后,她的行程被掌握,而自己,也在別人的一次次引誘下,最終來到了這里。
而這里面,又暗藏了何秘密。
仿佛有人在布一盤大棋,她是這里面的棋子,被人掌控著命運,身不由已卻不得不前。
就如今日,她去那個古剎。
以為她去能見到簡玉,結果,莫名其妙一場。
*
“咚咚咚。”姽婳再一次敲響了圍墻上的柴扉。
這一次,婦人親自來開了門。
“你這孩子,怎么一失蹤就是那么些日呢。真急死姨媽了。”
“我不是星怡,叫姽婳,我的名字,叫林姽婳。”
林畫被那婦人親昵的拉進門。
婦人讓了一方凳椅給姽婳坐,聽姽婳話,面帶無奈,眼中有寵溺的笑意,搖頭。
拉著姽婳的手
“你怎么可能叫姽婳,雖然消失了三年,但你的眉眼還跟三年前一模一樣,只是有些地方長開了,更好看了。”
“不。”
女人笑著搖頭“你手腕這一顆痣,看,就在這手踝上,是你出生就有”
“你母親啊,在你四歲的時候得了場重病,死了”
“那時我喪夫才滿一年,便是孀婦,去了丈夫不久又去了長姐,你的父親,那時候才只是翰林官,憐嫡出獨女沒人照拂,我又孀居守寡,由老太太出面請你外祖父同意,讓我進府擔照料你的重責。
你父親原本有幾門小妾,我在府中身份特殊,因我是你親生母親的嫡親妹妹這層關系,她們到對我也恭恭敬敬,在我面前也不拿大
你娘過世后,家中一直是老太太掌中饋,我那時有‘子依’我那時也是為了‘子依’希望依靠李府門楣以后為子依尋得一門好親,畢竟,子依父親已經不在。
原本我一個女子帶子依獨自養活本就困難,那也算是投奔了李府去吧。
有李府按月發放的月錢和平日的一些吃穿用貼補,我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將你母親曾居住馨園后面一小院給我住,實則位置跟李府后院隔開,我白日就在府中同兩個丫鬟照看你和你表妹,交你們做針線認字”
“我是個寡婦,自然不能到處張揚,你父親為避嫌,也少來你的院子,原本想著,把你看至十五六歲,估摸著等你嫁人了,我便出府去”
“哪知,第三年,你父親從翰林院被調出來,直接任一國首輔太宰,那時,他升遷丞相,便是朝廷很大的官,嚴格算起來,一人之下而已,那時人們叫他李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