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某物降級了
- 骨傲天你危險了
- 虎皮炒青椒
- 2535字
- 2018-12-31 21:23:52
“你可真啰嗦,不過是區區哥布林,咱們殺得還少么?哪用得著這么正兒八經的。”
盧克洛特臉上永遠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說著話,還手欠去拍了一下尼亞的頭,被尼亞逮住手掌,反手狠狠拽了一把。
“痛痛痛……輕點啊,笨蛋!”
盧克洛特夸張地叫了起來。因為臉上還在對尼亞笑著,不知道他是真的痛,還是在裝著玩。
“誰笨蛋呢,你個討厭鬼!走開啦!”
尼亞嫌棄地瞪了他一眼,作出一副“離我遠點”的厭惡表情。盧克洛特卻反倒雙手叉腰,厚顏無恥地放聲笑了出來。
“你們看,他生氣的樣子是不是像只鼓著腮幫子的青蛙?太逗了,笑死我了。”
盧克洛特指著尼亞笑個不停,直到被彼得訓了,他才可算閉上嘴。
而尼亞早已在心里罵了他千百遍,幾下跑到德蕾莎身邊,拿后腦勺對著盧克洛特,再也不理他了。
看見大家這番輕松愉快的狀態,彼得知道,大家對此次的任務早已是成竹在胸。
畢竟獵殺哥布林對大家來說,是一年十二個月都在進行的循環作業,并非什么大陣仗。
可彼得心頭的顧慮仍然沒有消去。
他并不擔心漆黑之劍的其他三人,只是有點在意德蕾莎,怕她缺乏實戰經驗,搞不好會受傷。
或者換句話說,彼得擔心她沒有應對魔物的實力,怕她會把事情搞砸。
當他在冒險者工會的二樓第一次見到德蕾莎時,就隱約抱著這種顧慮了。冒險者的工作是實打實的戰斗,哪怕是面對再弱小的對手,也有受到攻擊而負傷的危險。這種時候,紙上談兵的功夫壓根兒不管用,必須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雖然沒有仔細問過德蕾莎的經歷,但彼得從她的舉止就能輕易看出,她多半是那種從小在神殿長大的神官,只談治療魔法,自然已經用得爐火純青了,但要真正應用在實戰,還沒有那么簡單。
也正是因為如此,彼得才特意選擇了獵殺哥布林這個他們四人以前做慣了的任務,打算先觀察一下德蕾莎的實力,之后的安排再行計議。
再說新成員剛加入,跟隊伍其他人彼此間的配合,也要先磨合一番,姑且先用哥布林們練手吧。
彼得觀察德蕾莎,見她果然是一副小心翼翼、神色凝重的樣子。
彼得在心里思考了一下措詞,盡量溫和地對德蕾莎說:“您不用擔心,哥布林不難對付,只要按照我先前講過的部署,大家分工合作,就能簡單擊殺。”
“您在后排跟尼亞站到一起,只需要在戰斗打響后,對我施加防御魔法和增益魔法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還是按照我們之前的規矩來。我在前排牽制敵人,盧克洛特跟尼亞專注于攻擊,達因負責在后排保護尼亞和德蕾莎,盧克洛特視情況切換近戰武器過去幫忙。以上,大家沒問題吧?”
“嗯。”剩下的三人紛紛點頭表示清楚。
說起來,祭司們使用的鈍器有防御的效能,因此常常兼顧隊伍中護衛的職責,有的隊伍祭司甚至還擔當前衛。但這類護衛職對實戰經驗要求很高,像德蕾莎這種初出茅廬的新手,自然不能苛求。
分配完任務,大家動身朝著都武大森林出發。
沿著眼前這條大路走下去,大約半天時間就能抵達森林的邊緣。由于路程很近,為了省錢,隊伍沒有租馬車。
大家剛走出不遠,就遠遠地瞧見前方路口處,全副武裝的飛飛帶著娜貝,正向另一側的道路走去的身影。
他們二人要去的方向跟漆黑之劍不同,但那條路通往的也是魔物聚居之地,可以推測出他們也要啟程去做任務。
由于雙方距離較遠,二人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只有飛飛那身紅色斗篷在風中翻飛飄揚,很是醒目。
看到他意氣風發的身姿,大家內心不覺涌起了欽羨之意。
“那位先生的名字叫做飛飛,他身旁的女士名叫娜貝。”
彼得對大家介紹起關于飛飛二人他所知道的情報,言語間似乎充滿了感慨。
“他們二位是耶·蘭提爾的工會近期的話題人物,據說他們只用了短短數日,就完成了二十余件任務,創下了百余年間的最高效率記錄。”
“哇,還有這么厲害的人?這樣下去,他們豈不是半個月就能從銅牌升到鐵牌了?”
尼亞很少關注小道消息,此刻從彼得處得知這個大新聞,頓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當大家在談論飛飛先生時,盧克洛特的眼里卻只有那位黑發美人娜貝。
“我親愛的娜貝醬,你又美麗,又強大,你那不輸于女神的身姿,如明燈般將我的世界照亮,指引我的前路……啊,我的心已經淪陷了,被你深深吸引,再也無法自由呼吸……我盧克洛特,發誓要成為能夠配得上你的男人——不、就算是臣服在你的腳下,做你忠誠的奴隸,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盧克洛特望著遠方娜貝的身影,開始喋喋不休地傾訴衷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大家面帶嫌棄,如同避開路旁的狗屎那般,紛紛從他身側逃走。
像盧克洛特這種腦袋里缺乏常識的人,普通的敲打是沒用的,只能無視他,別讓他的白癡氣息污染到自己就好。
屏蔽掉盧克洛特的聲音,大家繼續說起話來。
“飛飛先生的隊伍叫什么名字?”尼亞問。
“……好像沒有名字,工會的人都稱呼他們為飛飛與娜貝的二人組,似乎飛飛先生沒有打算給自己的隊伍取名。”彼得回答說。
接著,大家又說了一些諸如“太震撼了,居然有人能用那么驚人的速度完成任務”、“他們果然不是普通的銅牌新人”、“我看他們之后說不定能升到秘銀級”,云云,總之,對飛飛隊伍的憧憬之情,從話語間滿滿溢了出來。
德蕾莎安靜地聽著大家的閑話,心里也在想著關于飛飛和娜貝的事。
她雖然住在他們隔壁,可這么多天也就遇到過一次。至于姓名,則更是不清楚了,直到數分鐘前彼得說出他倆的名字,德蕾莎才知道,那位派頭十足的先生,竟跟她飼養的貓頭鷹撞了名。
興許只是發音相同,不一定就是飛飛二字。德蕾莎如此想著,最終仍是覺得不妥。
怎么能讓自己那只傻鳥,跟別人冒險者叫同一個名字呢。
她想了想,看來自己的飛飛往后只能更名了。
干脆就叫“小飛”(もっちゃん)吧。
德蕾莎此刻壓根兒沒有意識到,她的貓頭鷹,和那位飛飛先生,兩者的名字都是由“飛鼠”之名化來的。
德蕾莎認不出飛鼠很正常。在她心目中,飛鼠是一只可憐又可愛的純白骷髏,怎么也不可能跟高大威猛的飛飛先生聯系到一起。
而飛鼠,哪怕是在清楚見到德蕾莎的臉以后,也絲毫沒有憶起,那個曾經跟他一起走遍米德加爾特王國的人。
在他的記憶里,大吉嶺紅茶不過是個在他新手時期,跟他玩過很短一段時間的普通網友。在大吉嶺紅茶AFK后,飛鼠很快從好友欄內刪除了她的姓名。
對他而言,曾經被一位女祭司保護過的情景,可能模模糊糊還留有一點殘余的記憶吧。
只是那人的臉,早已徹底變為一片空白,再也難以浮上腦際了。
男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女人卻仍還對此念念在懷。
所謂的男女之別,或許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