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舒側身問守在一旁的丁蛉道“是不是快要秋獵了？”

丁蛉點了點頭答道“下月初二。國主莫不是想請楓林別院中的那位來......”

銘舒斜斜的睨了丁蛉一眼，說道“就會抖機靈，事兒辦不好就別回來當值。”

丁蛉忍不住低頭抿著嘴笑起來，隨后弓著腰退出了九辰殿。

夕照睡醒后，一瘸一拐的來到廊下，見齊光坐在廊下發呆，便道“怎么坐在這里，不冷么？”

聽見夕照的聲音，齊光忙站起來，扶著她慢慢坐下，說道“上次戍守九辰殿的時候，說到我的前世，我有些好奇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么。”

夕照嘆了口氣，說道“陰錯陽差，我被一位上神帶回了天界，養了好久。再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失去了幾位家人你也因我而墮仙。”

齊光說道“墮仙？看來這件事真的很嚴重了，不知為何？”

夕照攪著衣襟，說道“這件事情都過去幾百年了，現在說出來只會徒增傷感罷了。不說了，不說了。”

“那我是因此而死的嗎？”齊光又問。

夕照搖搖頭，道“非也，不過卻是為護我而死。”

“將軍，國主差人傳了口諭，說讓你帶著那日救駕的俠女一同參加秋獵。”齊光剛想繼續問，卻被前來傳話的侍女打斷。

齊光答道“知道了，下去吧。”

夕照聞言，問道“秋獵？”

齊光點點頭，向夕照解釋道“一年中，王室會舉辦兩次狩獵。一次春獵，一次秋獵。春獵注重祭祀祈福等典禮，秋獵則更傾向于娛樂。”

如此，夕照頓時來了興趣，又問道“那秋獵的時候你們會干什么？”

齊光想了想道“無非就是白日里在外打獵，黃昏時回到大營，王室子弟將獵物集于一處，互相比較誰的獵物多。再由宮人將這些獵物烹了，晚上眾人圍坐在一起分而食之。”

“就這些？”夕照追問道。

齊光扶額道“還......喝酒劃拳，有舞姬伴舞。只是王室女子大多只參加春獵，還從未有女子參加秋獵的。”

夕照不解，問道“為何？”

齊光答道“春獵較于秋獵更莊重些，不會帶歌姬舞姬同行，充其量會帶一些樂師。而秋獵嘛......實在不適宜女眷在場。”

夕照的肚子突然咕嚕響了一聲，她摸摸肚子，對齊光說道“嗯......上次的烤鹿肉還有嗎？”

“你想吃的話，我便吩咐他們去做。”

“罷了罷了，有什么現成的點心拿點來吃吧。等他們做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那你在這里坐好，等我。”齊光親自跑去廚房，端了一盤千層酥和一盤核桃酪回來。

一縷陽光落在夕照腳邊，她正揚起頭享受空氣中殘存的水汽。此刻齊光的耳邊，沒了蟲鳴，沒了風聲，只剩下落在眼中的人。

齊光暗想：要不......秋獵之后，便向她提親吧。雖不能陪她白首，卻也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護她周全。

齊光走過去，將手中的點心遞給夕照，道“喏，先湊合著吃點，我已經吩咐廚房將鹿肉背下了，你什么時候想吃，吩咐一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