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樂章
- 紫丁香的品格
- 呂赤
- 2032字
- 2019-01-24 11:24:48
白日空氣里似乎凝結著一股異樣的氣息,混著青草碧綠的香氣,途徑繁花區那風格迥異的建筑區,兩輛自行車就一前一后的到了目的地,一處廢棄的大廠房,隔著很遠就能聽見重金屬的爆炸樂聲,等到我靠近時又噶然而止。推開顫巍巍的鐵門,我走進去,看見七八個人正拿著樂器準備彈奏下一曲。偌大的廠房里面卻只有很小的一片空間,不過兩百平方左右,其他地方擺著各種大型廢物,不開窗的室內只有這一片區域開了電燈,其他地方全籠罩在黑夜里只看得見大概的形狀。
何楊走到人群面前打斷了他們的演奏,拍拍手,指著我說,“我們新來頂替的吉他手,明溪。”說罷看著我,準備讓我來個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叫明溪。”說完我也看著他,意思是我的自我介紹做完了。
“各自彈吧。”他揮揮手向我走來。
“還不錯吧。”他環視這一圈人對我說。
“嗯。”我看著不遠處染著金發的女孩,“她送的禮物你收到了嗎,不久之前。”
“收到了.......蠻好的。”他語氣有些奇怪,回答顯得格外不自然。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在我細想之前就把我拉到了一個角落。
“試試音,彈一個吧。”他把背在背上的吉他遞給我,音箱開了音,木質的肌理經過一年的音樂洗禮,在共鳴時發出更清脆細膩的聲音。
“你要聽什么,有的我可不會彈。”他示意我隨便彈,我想想后便準備給他彈一曲愛的羅曼史。源自西班牙的民謠經過葉佩斯的彈奏為一部電影獻上的樂聲,在吉他獨特音色下悄然降臨。被禁忌的游戲影片不自覺的在腦海中雜亂跳動,閃過一幅幅黑白的畫面,夾雜著曾經練習這首曲目的回憶。
“你彈得很好。”何楊說,“但有些音符彈錯了。”
“是啊。”我把吉他還給他,離開黑色的廢棄物邊緣,逐漸走進人群。這時候他們也都停止了演奏,各自查看著樂器,或是走出門外抽一根煙。其中兩個坐在吉他電箱旁開始聊天。他們留了很長的頭發,卻又不扎起來,散在肩上烏黑亮麗,胡子剃得卻很干凈。
我慢慢靠近,坐在他們旁邊準備加入他們的談話。
他們一個叫煩銀一個叫楚筱,都是這里的地下藝人,經常來這個被叫做音谷的工廠里練習樂曲,創作好之后就寄給唱片公司。并不清楚后續如何,但一直都在繼續從未停歇。
他們正討論著下一首歌的歌詞,究竟是取意還是押韻腳爭執不停,一看見我就立馬發問。
“你喜歡什么樣的歌。”
我看著他們兩清秀的臉慢吞吞的說,“很多歌我都喜歡。”
“行。“煩銀轉過頭,”那這次還是押韻吧,上上一次的取意人家根本不回我們。“
“好吧。”爭執結束,兩人開始交談自己近日的見聞,我在一旁傾聽,像是第兩個半人,安靜的只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叫什么來著。”
“阿瑤。跟你說很多遍了,不要一直問我,很煩的。“
“我知道叫阿瑤啊,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改變目標。“
“怎么了?關心我的辛酸愛情史?”
“不,我只是覺得她蠻漂亮的想借個機會旁敲側擊的提醒你我也看上她了,不過你喜歡嘛,我就等著。”
兩個人鬧起來又片刻結束了。
“昨天我遇見一個姑娘特別有趣,特別喜歡咱們這一類型的,如果你還一個人凄凄慘慘戚戚的話,可以介紹給你,讓你有個機會。“
煩銀煩躁的擺擺手,“用不著你管,我的感情生活向來都是刻意不圓滿的。”
“是嗎?”楚筱揶挪的反問,“不過她和你一樣癡迷冷格舞會。昨天還問我這件事來著。”
“反正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煩銀覺得有點煩,起身敲了敲身邊的音響,然后又無趣的調了調音量。
“你們也曾聽說過冷格舞會嗎。”我安靜不下去了,走到煩銀的旁邊問他。
“當然啦,這個圈子里誰不知道呢,也只是聽說過。“
“也許你們知道的比我多。”
“消息就像亂七八糟的音符,知道的越多也只能讓你離真正的樂章越來越遠。”
“也如說有些人以為它是在市中心的一個地下廣場里,可是我去過哪里,地下只有軌道列車和數不清的小卡片隨風亂舞。”
我點點頭,一轉頭突然看見那些巨大的垃圾群里有一個金色的人影閃過。“我好像看見有一個”人影“在那邊。”
“是嗎。”兩人全部靠過來,一齊盯著那片靜止不動的一片片黑影。
“哪?”
“嚇人嗎?”煩銀顯得有些害怕,有些人天生就怕這些奇怪靈異的東西,加上這塊區域的渲染,仿佛真有一種在恐怖片里身臨其境的感覺,當然,那是不是什么可怕的東西還是只是找個地方抽根煙發泄情緒都不得而知。
“去看看吧。“年輕的心如同黑貓一般獵奇,迫不及待的想靠近驚險刺激的故事中心。
我們三個人緊緊挨著一步一步往前走,這片垃圾區比想象的還要大,少有的光線微乎其微的照亮著這里,只看的去清物體邊緣的輪廓,黑暗的空間讓人倍感壓抑,一些恐怖的念頭也在意識的邊緣生根發芽,它們窺視著這片空間,伺機而動讓人感到一陣一陣幾乎措不及防的恐懼感,任何感受都被黑暗染色并越發越大,有時踢到一些散落在地的垃圾都讓人大驚小怪的互相傳遞恐懼。煩銀有些受不了了,他剛準備退回去便看見巨大的黑影如山般巍峨精溢,像是一張巨大的噩夢的口,能吞噬任何一個靠近的人,最后連任何痕跡都不留下,日后人們談起消失的那個人也什么根據都找不到,誰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人死在這里的。煩銀細想便覺得恐怖,回神發現我們已經走出三五步開外,連忙小聲喊著我們一邊小跑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