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元群像(三)
- 未濟(jì)唐
- 十六點(diǎn)四十八
- 2229字
- 2019-01-20 08:18:32
話說王氏三兄弟王琳、王博、王寧,王琳有謀略,博、寧二人有勇,他們這一族被很多人看好,即便是在維和理事會里,那也是天坊十三的存在,能被那妖童高看的家族,自然不會是一般人。
但偏偏這三兄弟不走尋常路,長安城維和理事會權(quán)勢即將達(dá)到頂峰的時候,他們投靠了一個笑話一樣的大唐。
雖然大唐有個神仙,占據(jù)了太極宮,有無數(shù)新生的人選擇這里,有很多的李氏族人......
但天下何其大,何其廣?
時間會出一個神仙,難道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個嗎?
若想舉事問鼎,哪一個不是思慮周全,觀望天下之后,方才謀定而動,即便是賣身,那也是講究一個度的。
“王琳,你是不是太著急了點(diǎn)?”有人在想,王琳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人太清楚不過了,老謀深算可謂是。但這時候的王琳,偏偏就上桿子的往太極宮內(nèi)貼,就算是投靠,也要有個好價(jià)碼吧?
占據(jù)各里坊的頭頭腦腦們,這段時間都在思考王琳這件事情。
這是公然與長安城維和理事會劃清界限,投靠太極宮。
“這樣急匆匆?是看出什么來嘛?要說是因?yàn)槟侨盏奶煜?..對付尋常人等還行,但要說是王琳,他們都不信...”
這些摸不準(zhǔn)王琳想法的人當(dāng)中,便有那妖童,長安城維和理事會的實(shí)際掌權(quán)人。此時,妖童看著外面飄起的雪,莫名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爹了,自己這爹雖然笨了點(diǎn),但好歹是自己的爹,還有跟爹一塊玩兒的那個死黨,愛裝讀書人的狗頭軍師,妖童有心不讓這人跟自己的爹玩兒,怕影響自己老爹的人身觀和價(jià)值觀,但老爹也是奇了怪了,就愛跟這個不靠譜的家伙胡鬧。
“帶三百個手下逛窯子,到底是自己老爹想的?還是那小子?...那小子叫什么來著?溫良恭?對,是這個名字來著。肯定是這個小子想著這破主意。”
“早上...兩個人在院子里面偷偷摸摸的嘀咕,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妖童被人稱為妖童,便在于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妖路子,但妖童老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肯本比不上自己這爹。
“哪個正常人會想跟谷露在一起?不說她那出身,單是堅(jiān)硬如鐵的身體素質(zhì),自己這爹是怎么了?對了,上次是不是跟那個溫良恭說要跟太極宮內(nèi)的神仙拜把子玩?唉,我那娘在哪兒呢?也不出來管著他。”妖童想著,揮手派人去催紅線老人。
說到紅線老人,就是傳說中的月老,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根紅線,一人這頭一牽,另一人那頭若是也能搭上,這兩人就是天生注定的夫妻。
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根本不用這紅線牽,大多數(shù)人只要看到自己的另一半,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輪廓。至于說找紅線老人,大部分是讓他們幫著尋找生命當(dāng)中歐冠的另一半,或者幾分之一。
而自己這爹,居然看見一個,就說是自己的。想到這兒,妖童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谷露,若非看見谷露,自己這老爹還滿街給自己找娘呢。
妖童在這想著,想著想著莫名就笑了。
“管他呢!爹娘自有爹娘福,自己也就十一年的壽命了,能管的了第十二年嗎?”
妖童這樣想著,看著外面飄著的雪花,也就不心煩了。
而妖童的爹,此時正跟自己的鐵哥們溫良恭在酒樓里面快活,完全不管他兒子如何替他操碎了心,他,溫良恭和趙葛丹三人聽著小曲,喝著酒,好不逍遙快活。
“趙哥,你上次跟我出的什么破主意,可把我害慘了,要不是小溫替我說好話,我這幾天還關(guān)禁閉呢。”妖童老爹大聲嚷嚷,完全不管四周客人的目光。
“哎,我也是聽人說了那么一句,就想著為兄弟出個主意,好讓你兒子高看你一眼。”趙葛丹頗有些無奈的樣子說。
“來來,干,管他呢,反正他就我這一個爹,我最近正修煉一種劍法,練成之后,飛沙走石,天地變色,日月可摧,等我以后站在城門樓子上面給你們耍一下,然后我就封劍不出手,以德服人。”妖童老爹嚷嚷,眼神迷離,原來,他這已經(jīng)喝多了。
“來來來,我就佩服大哥以德服人的氣勢,干了,干了呀!”趙葛丹拉著溫良恭,給他們大哥敬酒。
“一會兒去平康坊吧?有大哥在,我們能好好耍耍。”趙葛丹忽然說。
“去,有我在,她們不敢收錢,盡挑好的來伺候咱們兄弟,然后再以德服人...”妖童老爹說著,一口干了杯中酒,可能因?yàn)閯幼鬟^大,一個后仰,啪的倒在地上,順勢砸倒了旁桌的那人,旁桌人似乎沒有預(yù)料,一人被撞倒,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妖童老爹臉上。同時,他身旁幾個人去下意識去拉,不小心又將他們這一桌給掀翻,酒食配盤灑落一地。
趙葛丹和溫良恭趕緊跑去拉起大哥,趙葛丹跟是提刀,嘴里罵罵咧咧,要剁了那幾人。
“呵呵,不要急,不要急,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妖童老爹似乎心情極佳,一邊說著,一邊睜著迷離的眼睛,看著地上他的酒杯,此時,他那酒樽正朝著二樓邊滾去,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
“酒杯...酒杯...”妖童老爹又說。
“沒事兒,沒事兒,給您拿新的。”酒館的博士趕忙跑了,他們是認(rèn)識這二世祖的,得罪不起。
“我就要我那支...”妖童老爹掙扎著要去搶救快要墜樓的酒杯。
“一個破酒杯,換新的。”溫良恭難得的出聲喊叫。
“就是,就是。”眾人把妖童老爹迎回酒桌。
“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妖童老爹看著酒樽墜樓后,高聲大喊著回到酒案繼續(xù)跟兄弟們熱鬧去了。
“娘的,誰亂扔?xùn)|西?”
谷露正從一家酒樓路過,忽然被一個青銅酒樽砸住了腦袋,忍不住開口罵,也就是吳法有令,趕時間,若不然,谷露一定要上去找個人問問。
“對不起,對不起。”酒館博士跑來,開口道歉,然后似乎沒有見識過谷露這種美人一樣,愣愣的杵在那兒,也不接過江海燕遞過來的酒杯。
也是,谷露一身紅衣,在白雪飄飄中嗔怒的模樣,帶著三分氣,七分媚,簡直就像是壁畫中飄出的仙女一樣。
“口水...”江海燕把酒杯塞給博士,跟著谷露離開了。
谷露路過酒館門口,看見上面寫著:“魏家酒樓。”掌柜老板出門正在呵斥風(fēng)雪中的雕塑博士。
“你個田舍漢,快給老子拿回酒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