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的。”遮晴露出難看的微笑,然后把頭側向了一邊。
“所以說,我們是朋友吧!這是我應該做的。”晨玉熙笑著,然后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又來了,那種朋友就該救自己的,奇怪的.......理所應當的違和感。
自己可是有常識的人,這是不對的,可是我無法理解,為什么我會這樣覺得,加害者探望被加害者,本身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
“果然是這樣嗎?”晨玉熙臉色有些難過,“你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
“你知道什么嗎?”
“當然知道了,我們可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
“這我也知道。”遮晴摸了摸頭。
“那你知道嗎?你小學的時候可是一個天才,無人能及,甚至讓任何人恐懼的天才,全校學生同仇敵愾的風云榜第一。”晨玉熙使勁看著遮晴的眼睛,但是最后她失望了,對方依舊沒有記起任何東西。
果然,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恢復。
“天才?鶴望蘭你開玩笑吧?就我兄弟這傻樣,我覺得他下輩子都不一定能投胎成天才,一點小事都能煩惱不已,而且聽起來兄弟你小學的時候就被全校人記恨,很了不起啊!”
你這是意有所指嗎?遮晴磨牙想到,但其實遮晴還是很奇怪,為什么晨玉熙會認為自己是天才,他的記憶很清楚,自己小時候就是個......普通人?是吧?
遮晴的身體開始發熱,他扶著床坐了下來,這是怎么了?有種熟悉的頭痛感。
“對了,鶴望蘭是怎么回事?晨玉熙什么時候多了個外號啊?”
遮晴轉移著自己注意力,但布蘭奇和晨玉熙表情都嚴肅起來。
“是布蘭奇給我亂取的,說什么既然是朋友叫名字總是缺了點什么,就給我亂取了一個。”
“啊!那可是我費盡心思才取出來的!不是隨便取得,鶴望蘭,你以后也要叫我鋼的男人。”
“我也覺得挺好的。”
遮晴勉強回應,內心深處的線如同火繩像深處探去,但是探的越深,違和感越是強烈,頭開始暈,自己小學的時候是天才?根據晨玉熙說的,她早就看出自己的不對勁了。
可是到底是為什么呢?
自己關于小學的記憶,千篇一律,就像是......人偶一樣,上學放學,沒有何人有過多交集,也沒有什么校園風云榜的記憶,但是最關鍵的是,自己班上的所有人都是像機器人般的人物,這樣是違反自己常識的。
小孩天性活潑,怎么可能像是人偶一樣天天都認真上課呢?
“那就這樣吧!反正你們不打算改吧?不過布蘭奇你那外號真惡心。”晨玉熙指判。
“那是你不懂男人的浪漫!”
房間里恢復了沉默,布蘭奇去上廁所了,走之前一直向遮晴暗示。
但遮晴和晨玉熙之間氣氛有些尷尬,遮晴其實是想來告白的,這件事本就該由男孩來做,即使強忍害羞也要來做。
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喉嚨里卡住了什么,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說不出口那句話,就像是布蘭奇說的那樣,我喜歡你,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自己完全不用這么有負罪感,而且對方本就喜歡自己,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這樣是不對的,不能這樣,你做不到。
這就像是趁人之危,自己明明一點都不了解她,卻就想這樣草率的表白,這樣是不負責任的,這只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已......因為對方是漂亮女孩就什么也不管想要和對方在一起,我沒有那樣的覺悟。
遮晴當然喜歡過晨玉熙,他不否認這一點,誰都會喜歡上漂亮女孩,也會心動,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他是他喜歡上過一個人,直到現在依舊喜歡著,一個持續4年的暗戀,就像是發芽了的草根一樣,根深蒂固在他的心里。
他無法輕易說出......那句話,說出去,就意味著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這4年的感情,雖然本就是暗戀,但是,誰規定暗戀不能有感情?
正因為得不到,所以時間越久,就如地窖里的美酒,經年累月,出來的是醉死人的苦澀香甜,還是壞到里了的毒酒,誰也不知道。
而且就算要表白,在醫院算什么?布蘭奇也太不看重氣氛了吧?哪有人醫院表白的。
就這樣一直到布蘭奇回來,都只是在和晨玉熙聊著天而已,但其實更多的是晨玉熙在說,遮晴聽,他心里充滿了對晨玉熙的愧疚,卻無法說出口。
“我們去找回遮晴的記憶吧!”布蘭奇突然提議道。
“好啊!我也想讓遮晴多了解曾經的自己。”晨玉熙跟著。
“可是那里有A級邪魔虛走吧?應該很危險吧?”
“沒事沒事!虛走怎么會頂上我們幾只小魚小蝦!”布蘭奇說。
結果遮晴只好附議,現在因為內心的愧疚,他無法拒絕,更何況他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過去,聽起來,挺精彩的。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布蘭奇提議。
“那要看晨玉熙什么時候好吧?”
“我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本來就是小病,我們劍道部的骨干可沒那么容易倒下。”
晨玉熙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遮晴還記得晨玉熙當年加入劍道部的時候用了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部里所有前輩打敗了,因為這個理由,后來晨玉熙委婉的表示自己上學的時候不想談戀愛,基本沒人敢去表白。
所有去表白的人都是一種壯士斷腕的風格,然后真的斷腕了。
“可是學校會同意嗎?”遮晴疑惑道。
“會的,會的!大學都是很輕松的,像這種小事,我們隨隨便便都能請到!”布蘭奇得意洋洋地說道。
第二天,教學樓。
“什么,為什么不能?”布蘭奇大眼瞪著眼前這個禿頂的男子。
“學生本就不能在校期間外出,而且你看看你們理由是什么!”陳星環一臉氣憤地說道。
“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想帶同學一起去看病?你是把我當什么了?”陳星環氣急敗壞,“首先你請假就請假吧,還帶同學幾個意思?請假地點還在鹿城市,理由居然是自己丈母娘病了!”
陳星環氣喘吁吁,喝了口茶冷靜了下,然后繼續點評這份請假報告。
“我告訴你,我見過這么多報告,你這份是最讓我印象深刻地!你知道為什么嗎?”陳星環沒等布蘭奇回答,“邏輯不通成你這樣是我見過最牛的!我簡直可以為你頒發表揚勛章,因為它讓我牢牢記住了你,我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批評你這份請假報告書,比如說:你沒結婚,哪來的丈母娘,還有你的老家是在英國我沒記錯吧?為什么請假地點在鹿城市?”
“其實我是去鹿城市看我女朋友的母親的!她生病了,而我又想炫耀我的女朋友,所以才帶上同學的。”布蘭奇義正言辭。
陳星環痛苦的捂著自己頭上稀少地頭發,遮晴不由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又摸掉幾根。
“邏輯不通也沒那么嚴重吧?”布蘭奇小心試探。
“是沒有那么嚴重,”陳星環嘆了口氣,“只是讓我覺得你腦子可能有問題而已,也許該給你請個醫生看看。”
布蘭奇沮喪地低下了頭。
真不該讓布蘭奇請假,遮晴捂著臉。
“你這份請假書非常有問題,我建議你這學期去選修《信息工程》,希望下一次我不會再看見這種令人頭痛的請假書了,我看看名字,布蘭奇,我記住你了。”
“那這次的請假?”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