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是最后一天,場上座無虛席,甚至連房頂上也爬滿了人,這是最后一天,雖然大家都知道可能不會再有人挑戰(zhàn),但還是擠滿了人,大家并不是為了擊敗他,而是為了見證他,見證謝步庭開始留下濃墨重筆的瞬間,走向整個星空。
謝步庭衣袂飄飄,顯得溫文爾雅,人們再也不會覺得他是惺惺作態(tài),相反,這才是真正的強者風范。
不知是不是最近兩天的勝利讓他有些飄忽,謝步庭倨傲道,“還有誰?”
“我。”聲音就這么突如其來,卻擲地有聲,全場戛然而止,一個接一個回頭望去,卻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好大一會,一個黑色的身影才從遠處模糊閃現(xiàn),黑衣人周身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步伐平穩(wěn)而緩慢,仿佛一介凡人,但隨意踏了幾步就來到大家身旁,黑衣人披頭散發(fā),看不清樣貌,身型瘦削秀長,黑色的長刀隨意地斜挎在身后,可眾人看到這把刀之后目瞪口呆,嚇得說不出話來。
刀身狹長,足有四尺。劍身通體黝黑,黯淡無光。劍柄處卻開了道口子,一枚豎眼詭異地安放其中,豎眼怒目圓睜,兇惡邪祟,令人不寒而栗,貼近黑衣男子周圍,似乎還能聽到陣陣尖嘯聲。
閣樓上的韓煙瑤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喃喃道,“大哥,真的是你嗎。”
包間中的眾位家主也是吃驚不已,韓家家主雖已年過半百,但是卻涕泗橫流,嚎啕大哭,不過過了好一會才破涕為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兒風華絕代,冠絕當世,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怎么可能嗎。諸位老兄弟,今晚我請大家登仙臺一聚,今晚不醉不歸。”
眾位家主也是連忙靠答應,就連平日里高高在上謝鶴峰看到那把長刀后也是急忙過來搭話,“沒錯,賢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他日必當壯志凌云,立于三垣之巔。”
外面的看臺上,中年大叔表情也有些亢奮,對著恒玄說道,“小子,這一屆也是真的有看頭,知道那是誰不。”
恒玄搖頭,雖然這人似乎并沒有靈力的波動,但帶給恒玄的壓迫感要強烈很多。
中年大叔笑而不語,“有好戲看了。”
恒玄盯著那把怪異的長刀,“莫非那是幽泉。”
中年大叔回答道,“小子,你知道他啊。”
恒玄心情很是激動,道,“竟然真的是他,天域戰(zhàn)場赫赫有名的血修羅,怎么可能不知道。”
恒玄身處紫薇垣,可以說紫薇垣每一個修士的最終向往就是天域戰(zhàn)場,無論是喜歡殺人越貨的黑道頭頭,還是想出人頭地的普通修士,參加天域戰(zhàn)場就是最快的一條捷徑,不僅如此,加官進爵,賞賜星宇,鎮(zhèn)守一方也是常有的事。而韓煙樓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柄幽泉攪起腥風血雨,妖族簡直聞風喪膽,韓煙樓曾在一場戰(zhàn)役,一
黑衣男子緩慢地走進沙場,謝步庭直勾勾地盯著那把豎眼長刀,半晌才回過神來,“傳聞韓兄離開屠肆已有十年,外面?zhèn)鞯臐M城風雨,說是韓兄早已亡故,今日一見那些流言蜚語自然不攻自破。?”
黑衣男子道,“也怪不得他們,活著回來也是僥幸。”
謝步庭繼續(xù)問道,“韓兄早已超脫物外,也對穆青青小姐有興趣。”
韓煙樓道,“我一直拿他當妹妹。”
謝步庭道,“那韓兄又何苦來趟這渾水。”
韓煙樓道,“昔年我曾答應她,而她不想嫁給你。”
謝步庭道,“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
韓煙樓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步庭道,“難道你已經(jīng)成功進階師道境了嗎。”
韓煙樓浮起了身上的三個星穴,分別在自己正前方的胸口和雙臂的位置,謝步庭笑道,“想不到十年來,韓兄依舊停留在窺虛境的實力,看來韓兄今年來倒是荒廢不少啊。”
韓煙樓倒是一言不發(fā),不過一股冷冽的氣息倒是籠罩了全場,韓煙樓周身圍繞著一圈猩紅的殺氣,殺氣凝形,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有如此凝重的殺意。韓煙樓肆無忌憚地釋放者自己的殺機,恒玄即使身在數(shù)里之外的看臺,也被這縷無意間飄來的殺機嚇得夠嗆。
全場上下,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哪怕是在閣樓里的幾位家主也抖了個機靈。不過幾位家主倒不是害怕,而是震撼,慕家家主慕川問道,“謝大師,若是我沒猜錯,如此凝重的殺氣,卻又氣息不散,這應該是虛界吧。”
謝鶴峰半晌默不作聲,似乎在感受著傳來的殺機,開口道,“恐怕,韓家要出個準王了。”
謝鶴峰的評價不可謂不高,可只有謝鶴峰知道自己的評價應該是非常保守,甚至韓家這小子所圖深大,十年蟄伏遲遲沒有破境,恐怕為的就是這個,以那小子的資質,韓煙樓現(xiàn)在沒準已經(jīng)是個準王了。
虛界,是修士領悟著自己的道之后所形成的一種領域,本身悟到自己的道就甚為艱難,更何況形成自己的虛界,哪怕是裘離也只是捕捉到了一絲虛界真意,僅僅是一絲虛界真意就讓裘離足以立足暗榜,更別提形成自己的虛界了。虛界的形成十分而以眼前的殺機擴散程度來看,估計韓煙樓恐怕已經(jīng)是個準王了。
準王,雖然還并沒有邁入師道境,但憑借著自身虛界的得到之處,遇到師道境的強者也可堪一戰(zhàn),謝鶴峰眉頭微皺,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毫無勝算。
臺下的眾人都被濃郁的殺機封鎖的喘不過氣來,更別提臺上的謝鶴峰了,謝鶴峰兩腿顫抖,雙手死死地按住佩劍,不讓自己難堪。在韓煙樓虛界之外都會讓人無比壓抑,更別提虛界之內了,也就是謝步庭,換做是其他人早就被這股沖天的血煞之氣壓倒在地,不僅如此,謝步庭的靈力也在不斷削弱,周圍粘稠的血氣好似活物一般,瘋狂地蠶食著謝步庭的靈力,在這么下去,根本不用大,謝步庭就會敗下陣來。
這邊是虛界嗎,謝步庭頭一次產(chǎn)生這種無力感。
“這邊是我的虛界,”韓煙樓頓了頓,“完整的虛界。”
臺下的眾人亂成一片,“準王,是準王,我們云城幾十年都不曾有過準王了。”
謝步庭了然,這是穆青青給自己設的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