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蟲蜷縮在恒玄肩上,進入第十一境簡直像是到了兩個世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水霧,迷蒙的水汽在恒玄面前的湖上方彌漫,云蒸霞蔚,倒是有些人間仙境的感覺。恒玄向四周看去,倒是看不見前十境常見的傀儡,左邊一處高大的斷崖,恒玄定睛望去,似乎有一個模糊地身影,恒玄連忙把自己肩上的小黃蟲抖醒,“小黃,快點看看那是什么?”
恒玄是人族,小黃蟲是妖族,恒玄承認妖族在不少方面是有獨到之處,比如說,視力。小黃蟲緩緩蘇醒過來,朝著恒玄手指的方向看去,“額,好像是個人影?!?
“走,去看看?!焙阈行┢婀郑@里已經是第十境了,莫非這里還有其他能人不成。
恒玄來到斷崖前,仔細觀察,果然看到一個黑色人形身影在山崖內部打坐,山崖正前方還佇立著一把寶劍。
劍刃反光,劍身通透無暇,如水波蕩漾,天光共色,確實是美不勝收。恒玄也沒有想到這把劍在光下竟然如此好看,熠熠生輝,給人以無限美感。不過這把劍的大小似乎也太大了一些了吧!這把劍光地上的部分就五尺長,若是算下面的部分恐怕足足有了六尺長,已經遠超一般寶劍的長度,恒玄觸摸劍身頓時就感到了一股滲入心神的嚴寒。
小黃蟲也在一絲不茍地觀察著這把寶劍,一會跳上劍把,一會摸著劍身,小黃蟲忽然之間突兀地問道,“大侄子,你覺不覺得這把劍像是北斗失傳的一把寶劍?”
恒玄幾乎是一瞬間就回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雨霖吟,可是你不覺得這長度對不上嗎?”
雨霖吟是北斗系久負盛名的寶劍,不是恒玄有意反駁小黃蟲,雖然恒玄幼時并不喜劍術,但對于這些寶劍在爺爺的要求下自己還是背的滾瓜亂熟的,用老爺子的話說,這是對強者最為基本的尊重。恒玄絕對不會記錯,雨霖吟僅僅四尺長,和眼前六尺長的寶劍是驢唇不對馬嘴,哪怕是這把劍的特性確實和雨霖吟相似,但恒玄斷然不會把這二者聯系到一塊。
恒玄道,又仔細觀察一番,“雖然特性確實和書上描寫的相似,但這長度卻是天壤之別??!”
小黃蟲似乎是見怪不怪,“不少劍客得到這些名劍之后發現與自身并不是十分契合,所以重鑄也就理所當然了?!?
恒玄知道重鑄確實是時有發生,但這可是雨霖吟?。∧膫€殺千刀的就這么把這把名劍給重鑄了,恒玄罵道,“再怎么也不該重鑄這種名劍啊!雨霖吟傳承至今,各個方面已經被打磨的完美無缺了,再次重鑄不是暴殄天物嗎,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干的。”
小黃蟲理解恒玄的想法,任何一個劍客見到這樣的行為也會不能容忍,事實上這柄劍確實被重鑄的不太完美,就連小黃蟲這個外行也能看的出來,雨霖吟是無數前輩的心血打磨,經過時間洗禮這柄寶劍早就完美無缺,這長度也是最適合的長度,可這位修士卻畫蛇添足,把好好的寶劍變成這般重劍的模樣。
恒玄恨鐵不成鋼道,“雨霖吟本就纖細綿柔,卻被生生改成了劍刃這么闊的重劍,要我知道是誰絕對打死他?!?
小黃蟲向著后方打坐的身影道,“那不是嗎?”
恒玄視線才轉移到了打坐的男子,山崖被開了一個大洞,男子如一些普通人家信奉的大佛般嵌在石洞中,男子臉色蒼白,恒玄探了口鼻息,道,“死了?!?
男子年方不過二十多歲,劍眉星目,豐神俊朗,坐在一塊華麗地布匹上,神情略有不甘,但卻又準備好了自己黑色的壽衣,況且這么多年,尸身不腐,確實十分妖異。
小黃蟲在下面不斷地蹭著恒玄,道,“快看。”
恒玄把這人身下的布拿開,“是星圖。”
小黃蟲道,“不但是星圖而且等級不低?!?
恒玄了然,把布撥開一部分,露出冰藍色的星圖,饒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此人勾勒出的星圖依舊是光輝燦爛,恒玄不由吃了一驚,內心大受觸動,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這是。。?!?
小黃蟲替恒玄說了出來,“是冰螭龍,而且品階要高你很多?!?
恒玄仔細觀察,這冰螭龍足足有四爪,況且有一爪還伴有云紋,星圖上也是有著不少云氣,云從龍,龍起生云,別看只是一爪的差距,幾條云紋的差距,可是恒玄知道哪怕自己的千葉翔龍和眼前的這位都要差遠了。
恒玄的千葉翔龍只有三爪,雖然位列欽天監,可評級卻是最低的天階九品,而眼前的冰螭龍可是正兒八經天階三品的存在,而且還是普通的三爪冰螭龍,而眼前的這位的星圖足足有四爪,這四爪的冰螭龍足以位列天階一品的星圖吧!
恒玄道,“天階一品嗎?”
小黃蟲道,“恐怕都可以評價到超一品了,即使是四爪冰螭龍也不見得有如此多的云氣?!?
恒玄了然,每一種星圖都有特有的評價方式,對于龍類星圖恒玄是再清楚不過了,龍類星靈最好的評價就是馭云的能力了,這是龍類星圖特有的評價方式,恒玄的千葉翔龍位次之所以這么低原因也是相當簡單,無云氣,不是稀薄,而是完全沒有,這也是千葉翔龍雖然戰力無匹,卻始終吊車尾的主要原因。
高階的龍類星圖吞云吐霧,騰云駕霧,甚至有修士憑借著星圖的云氣在師道境之前便能夠飛行,著實是讓恒玄羨慕不已,不過這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有就是有,無就是無。
恒玄有些不解,“如此高階的修士竟然死在了這里,究竟是為何?這么年輕恐怕在其他星界也是一代天驕吧!這樣的星圖可是成長為一方巨擘的存在,怎么會來到無妄界這種鳥不拉屎地存在,還死了?”
小黃蟲也是不解,“而且這個人身上還穿著壽衣,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天,才坦然赴死,但心有不甘啊,以他這種星圖還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