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怡珊兩天沒來上課了,紫砂跟她聯系,她說她發高燒起不了床,去醫院掛了吊瓶了。
徐怡珊高燒到39度多,頭暈腦脹,蓬頭垢面,從醫院回來就鉆到被窩里昏睡。
正睡得昏天黑地時,朦朧中媽媽推開她屋門說有同學過來給她送作業了。
徐怡珊睡眼惺忪一頭霧水,眼都沒睜開,還以為是溫紫砂或者班里的學習委員過來給送作業本了。
當她抬頭看時。
屋門一開。一貓腰進來了一名曾釋昭。
徐怡珊眼都黑了。
混沌的腦子第一反應就是:他來干什么的?他怎么知道的?他有什么目的?他落井下石??
第二反應就是,肯定是他媽逼他來的?!徐怡珊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你怎么來看我啊?不會是你媽逼的吧?!”曾釋昭臉瞬間紅了,看了一眼過來給他倒水的怡珊媽媽,低聲說:“不要說臟話。”
徐怡珊呆笑一下,突然想到自己滿臉燒的通紅狼狽不堪的樣子,趕緊縮回被窩,把被子拉長蓋上只露出兩個眼睛。
曾釋昭一本正經道貌岸然,打開書包,拿出一大摞卷子、作業本、練習冊、字典、參考書、輔導教材。開始介紹說哪個卷子是明天必須交的,哪個練習是明天上課檢查的,哪個輔導書需要預習復習。
徐怡珊正難受的緊,打斷他說:“你看我燒到40度了,還能做卷子嗎?”
曾釋昭仿佛沒聽懂一樣,又開始喋喋不休的介紹起來。
徐怡珊氣的倒頭蒙頭大睡。
曾釋昭居然動手動腳的去扒拉徐怡珊的被窩,還看到了徐怡珊穿著粉紅色的秋褲。然后問她需不需要補習物理化學課。
徐怡珊很驚悚,嚴詞拒絕了。
徐云博士下班回來熱情的擁抱了曾釋昭,哈哈大笑熱情洋溢的挽留他在家吃飯,還夸獎這小伙子長得真結實啊,還知道過來給珊珊送作業,真懂禮貌,好孩子!聽得徐怡珊在被窩里大眼瞪小眼。
曾釋昭走后,徐怡珊馬上給紫砂打電話說怎么曾釋昭會來,紫砂笑個不停,說到當時本來她自己想去看望徐怡珊,結果曾釋昭主動請纓,說他知道她家住哪,順路剛好到,而且他成績好還可以幫助徐怡珊補課。
紫砂看他積極得很,剛好自己文化課成績也不理想,就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他去了。說罷,紫砂咯咯的笑個不停,說曾釋昭很可愛啊他對你很關心嘛。
徐怡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第二天晚上,曾釋昭果然又去了。拿了更高一摞的卷子和作業本。不管徐怡珊難受成什么樣又自顧自木然的開始講解課上講的內容。
第三天晚上,曾釋昭突然帶了兩捆碧綠的硬香蕉去徐怡珊家,表示看望。
徐怡珊才覺得前兩天可能真不是他媽讓她來的。剛好徐怡珊病情好了點,能看書了,就開始聽曾釋昭講解上課的事。
別看曾釋昭平時是個冷酷暴力的憤青,他講起物理化學題還是非常清晰麻利的。一步步輔導徐怡珊做題,講上課的重點難點,細致耐心,認真負責。講到興起時墊著作業本在徐怡珊腿上寫解題步驟,弄得還挺浪漫。
徐云博士甚是喜歡曾釋昭,居然留他在家吃飯,兩人喝了點啤酒一直喝到很晚。
曾釋昭居然成了知書達理的翩翩君子。徐怡珊到成了不講情理不懂世故的問題少年。
無論補課時還是吃飯時兩人都無比假正經誰也不理誰,卻又在暗自較勁,猜疑,斗爭,或者慢慢滋生出其他感受。
多少年以后,不知道他們彼此還會不會想起這些只字片語的生活,單薄而豐滿,率真純粹。
謝謝親愛的你,陪我走過的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