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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下第一泉

趵突泉號稱天下第一泉,是濟南的名片,也是濟南的靈魂。去趵突泉觀魚喂魚,不用擔心季節的更替。因為不論春夏秋冬,只要站在泉池邊,總能看到各種花色不同、大小各異的魚兒在清澈的泉池里恣意嬉戲。如果把饅頭、餅干之類的食物扔到水中,魚兒便會成群結隊地從四面八方涌來,搖頭晃腦的爭搶,濺起的水花或是蕩起的漣漪,與微風吹佛的楊柳相映成趣,構成一幅立體的彩色畫卷。

在如此美景中喂魚,徐怡珊自覺內心猶如過濾了一般,安靜之中,有種難以描述的愉悅。去的次數多了,感覺水里的魚兒和自己也有心靈感應,只要往波光粼粼的泉池邊一站,立刻會有不同品種不同顏色的魚兒成群結隊爭前恐后的涌到身邊。

徐怡珊喃喃自語道:“一天到晚游泳的魚,或許有無法體會的快樂,也有無法知曉的煩惱吧。”

曾釋昭一襲黑衣冷酷到冰點的出現在泉池邊。從徐怡珊手里惡狠狠的搶過倆大白饅頭,把饅頭從中間對半掰開,咬著牙用盡力氣重重地直接投到泉池里。激起的泉水飛濺到徐怡珊臉上。各色金魚飛奔的涌到幾塊大饅頭周邊搶著啄咬,沒人再理徐怡珊手中的小碎渣。

看了一會,曾釋昭皺起眉頭說:“咱走吧。我怎么密集恐懼癥呢。”

其實,徐怡珊心里對曾釋昭的期望是很豐富很復雜的。如果說一開始的感動來自于他媽媽豐華阿姨,那個風風火火又樸實能干的趵突泉公園管理員,她為珊珊營造了一個歡快溫暖的家的感覺。去他家了那么多次,無論是飯菜禮物還是舉止話語,讓她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她是那么想念豐華阿姨做的炸蘑菇。那種外酥里嫩、金黃油脆的口感,蘑菇的爽滑質地包含著孜然香味,驚為天人。每當想起,心中總有萬分不舍。那是媽媽的滋味。

豐華阿姨是個普通的公園管理員,公園到了旺季的時候,也和民工們一起搬花運肥,爬腳手架扎制背景花燈,她熱情淳樸,心地善良,勤勞無私。

每次徐怡珊去曾釋昭家的時候,她能看出豐華阿姨眼睛里發自內心的喜悅,那種歡喜很樸實、自然,讓人難以拒絕。她把徐怡珊當做家里的貴客,又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溺愛、珍惜,處處充斥著濃厚的母愛。

有一次在曾釋昭家幫阿姨一起包餃子,徐怡珊搟皮,阿姨包餡,配合的很熟練,談論的話題也是有說有笑。徐怡珊忽然眼神黯淡了下來,心中浮起一陣悲傷。阿姨以為她想家了,或者嘆息沒有在家幫媽媽干活而愧疚。其實不是,徐怡珊只是想起,也許不久的以后,曾釋昭愛的女孩會頂替她現在的角色,幫豐華阿姨一起干家務,也許到那時曾釋昭會愛惜的幫她一起干,心疼的撫摸她愛護她,帶她享受這個家庭的歡樂,成為家里的一員。而自己,只是個客人,很快就會被遺忘。就如此刻,曾釋昭縮在自己的房間沒心沒肺的玩著電腦,對自己連句話都沒有。而自己這又是又何必。

《新視野》工作室里真的是人才濟濟,無論才貌學識還是家世背景,曾釋昭都不算出眾,并且一向以脾氣火爆難接觸著稱,但不知何時起,徐怡珊居然對曾釋昭有了這樣的留戀。是因為他毫不掩飾的冷漠本真,還是他內心似乎存在的脈脈溫情,是喜歡上了豐華阿姨曾澤叔叔這個風趣喜感的家,還是隱隱覺得曾釋昭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關注,莫非一切只是自己臆想猜疑。

所以后來,不管曾釋昭以何種姿態在工作室中出沒,徐怡珊都盡量假裝看不見他,聽不見什么,仿佛不曾認識這個人。她強烈地控制著自己的非分之想,單純倔強地做好自己。

只是有一天,徐怡珊趴在陽臺欄桿上,看曾釋昭在操場上打球。他每天都在那里打球,她也每天都經過陽臺。她就這樣看著他,看他在人群中穿梭跳躍,看他在場邊休息,看他和隊友開玩笑,看他收拾東西離開。她突然好喜歡好喜歡他,那一剎那真的喜歡到控制不了,想要大聲喊出。

徐怡珊慢慢出口氣,把目光收了回來,嘲笑自己,輕薄短淺。

只不過,我們這個故事真的沒有安排他們兩個人相愛,他們不般配、不相似也沒有什么環節能碰撞出火花。他們應該就這樣擦肩而過,誰都沒想到他們會這樣相識相知,這種感情到底是有是無,如何滋生,也許只有他們兩人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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