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上午,校園里靜悄悄的,學生們正在進行暑期補課。突然間幾輛警車呼嘯駛入校園。
當大家都在探頭探腦七嘴八舌地八卦著是哪個校霸街痞又被派出所傳喚時。
析子源、鄔浩洋、上官皈霆、曾釋昭一個個都被擴音喇叭急招入訓導室。
徐怡珊心里大驚失色,果然是那晚在護城河邊復仇打架的事發了,沒想到派出所直接找到了學校里來。恐怕他們幾個全部都難逃干系。
徐怡珊正一籌莫展擔心萬分,高音喇叭里又繼續傳出了叫徐怡珊溫紫砂前來問話的聲音。徐怡珊驚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恐怕也要承擔些責任了,這次絕不能逃避。
徐怡珊忐忑不安的進了訓導室,其他幾個人全都筆直地站在那里,表情凝重,臉色煞白,仿佛見到了鬼。
徐怡珊被單獨叫到一個小辦公室里,兩個警察正襟危坐正在整理記錄。
徐怡珊謹小慎微地坐了下來,開始接受盤問。
一個面色嚴肅的瘦高警察不緊不慢的開始問話,邊問邊記錄著:“你叫徐怡珊?……學生會主席?……你們是不是有個校刊編輯部,有個微信群叫《群魔》?……除了外面的幾個人,還有誰?……”
徐怡珊頻頻點頭,顫顫巍巍的回答道:“都是我們編輯部的幾個同學,就都在這里了。……就只有一個不在……他是個運動員。”
瘦高警察馬上問道:“上周日晚上,你們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上周日?”徐怡珊頓時蒙了,心里想的全是三個月前那次打架報仇的事,至于上周日,一時什么也想不起來。
緩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上周日晚上我去看演出了。從晚上7點起,一直到快12點,我們都一起去看我同學溫紫砂的歌舞劇演出,在山東劇院,整場都在看,差不多四個小時。那里肯定有監控視頻吧,可以證實。”
瘦高警察繼續問道:“你們有個同學戴驄是不是也約好了要和你們一起去看演出?”
徐怡珊眼睛瞪得像銅鈴,心里直發抖:“……是的,我們提前私下里約好,他請假過來,但是他有事沒來成。”
旁邊一個矮胖警察追問道:“他在游泳隊集訓,為什么要突然夜里跑出來看一個歌舞劇?”
徐怡珊脫口問道:“戴驄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事受處分了?國家隊把他除名了?”
瘦高警察敲敲桌子,讓徐怡珊不要亂問,如實回答。
徐怡珊理了理思路:“戴驄和溫紫砂是男女朋友,但是由于戴驄入選了國家隊,聚少離多,溫紫砂前幾天悄悄地跟我說,她已經和戴驄分手了。我覺得很可惜,我和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在溫紫砂演出那天讓戴驄請假趕過來給她個驚喜。戴驄答應了,我們也替他準備了禮物,那天傍晚還跟他聯系他說他已經請好了假,但是時間很緊,他準備騎摩托車抄小路往這邊趕。可是一直沒有來到,再跟他聯系時手機就沒人接了,我們以為可能是臨來時被教練發現了被扣下了,或許可能被處分了,一直沒能接到電話。轉天我們就忙于各自的考試學習,把這事擱下了,再也沒有和他聯系。”
瘦高個警察仔細的記錄完畢,又問了若干細節,轉身進到里面小屋和校領導竊竊私語去了。
徐怡珊被放了出來,和大家一起站著,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
徐怡珊估摸著可能是戴驄出來的時候被隊里發現了,加上他屢次違反紀律,很可能是被開除。
但是怎么事情鬧到了要公安來介入的地步?
是不是作為體育界的明星要格外嚴格審查?
鄔浩洋趴在門縫里也聽不見分毫,急的上躥下跳。
瘦高個警察終于出來了,低聲宣布到:“上周日晚十點三十分左右,濟南東郊章丘市高官寨鎮東湖村217省道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輛無牌照斯太爾大貨車與一輛逆向行駛摩托車相撞,摩托車駕駛人頭部遭碾壓當場身亡,肇事車輛逃逸。”
“摩托車駕駛人身上沒有可證明身份的物件,只有一部手機和錢包。根據手機聯系人上的信息,我們找到你們幾個,現在我們懷疑在這起交通事故中身亡的,就是你們的同學戴驄。我們這次來是為了調查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你們幾個的證詞基本相符,需要你們簽字畫押。”
八月底的濟南,酷熱難當,可這幾人,卻心似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