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楚歌看著桌上響了至少有十次的手機，拿起來又重新掛斷。

叮鈴。

一條短信發送進來。

楚歌拿起手機一看，見到短信內容里有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赫然就是當初凌菲與他在醫院拍攝的合照。

嗡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響起。

楚歌沉著臉接通電話，說道：“凌菲小姐，如果沒事的話，別來騷擾我。”

“有事。”凌菲氣呼呼道。

“有事也別打擾我。我很忙。”楚歌冷聲說道，然后翹起二郎腿，悠閑地喝起一杯咖啡，播放電腦上的電影《霸王別姬》。

“很忙？我怎么聽到電影的聲音了？”凌菲戲謔說道。

“忙著看電影。”楚歌說道。

“你……”凌菲壓住怒意，深深呼吸，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下來。“這事我記下來，肯定會秋后算賬。現在我找你有要緊事。”

“沒空。”

“你沒空也得有空。”凌菲忽然笑了起來，像是一只狡黠的狐貍。“我最近要拍攝一個珠寶廣告MV，可沒想MV男主跑路了，無奈之下，只好找你湊數了。我給你一個地址，你盡快趕過來。”

“讓我拍攝MV？”楚歌吃驚道。

“對。”

“我不會拍。”楚歌堅決拒絕道。

“我可以教你。”凌菲說道。

“我不想拍。”楚歌繼續拒絕道。

“不，你想。”

“……”楚歌咬咬牙，只要拿出殺手锏。“我長得丑，不上鏡。”

沒想凌菲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嫣笑如花，“沒事，你站在鏡頭里充當綠葉就行了，我壓根就沒指望上你。”

“不去。”楚歌仍然拒絕道。

“你不來我就自爆戀情。”

楚歌挑著眉頭，語氣卻強裝平靜道：“無所謂，反正我又不真的與你戀愛，清者自清。而且你自爆緋聞，對你流量有多影響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雖然戀情不是真的，但我的粉絲可不會這么認為。”凌菲笑吟吟說道。

“你在威脅我？”

“不，是我求你。”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求人的口氣。”

“行，那你就當我是在威脅你。”

聲音安靜下來。

劍拔弩張。

像是兩軍交戰前的緊張氛圍。

“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楚歌唉聲嘆氣道。“不過我有條件……”

電話那頭的凌菲勾起笑容，問道：“什么條件？”

“我不在MV里露臉。”楚歌提出他的要求。

當初筱筱情況危急，是凌菲出面拯救了她一命。雖然楚歌對凌菲這個瘋女人并不感冒，但一直懷有對她的感激之心，現在凌菲出面求助與他，他理應要還這個人情……哪怕人情沒有一下子還清，但能還一點是一點。

換做尋常人聽到楚歌的決定，定然義正辭嚴的拒絕起來。哪個廣告拍攝MV里的男主角，有不露面的道理？

可凌菲聽到這話，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沒問題。”

楚歌有些吃驚，不過也沒多想，就起身收拾一番。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不必要意外，楚歌又特意化了妝，等連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后，才心滿意足的出門。

楚歌順著凌菲給他的號碼乘車過去，來到粉絲密集的攝影樓。

下車以后，楚歌撥打凌菲的電話，很快就看到一個站在門口的女孩朝他跑來，站在面前氣喘吁吁的對楚歌說道：“你好，你，你就是楚歌嗎？”

“是我。”楚歌點頭。

田田怪異的看了楚歌一眼，隨后說道：“我是凌菲姐的助理，你叫我田田就可以了。凌菲姐讓我出來接你。”

“謝謝。”

跟隨田田刷卡進入攝影樓，楚歌一路來到三樓的一間室內攝影棚門口。楚歌隨著田田走進攝影棚，就看到身影熟悉的凌菲站在影棚背景布前，正擺出各種POSE，她面前的攝影師正瘋狂摁下快門鍵，捕捉凌菲各種驚艷瞬間。

凌菲的拍攝功底爐火純青，不管哪種風格都能輕松駕馭，攝影棚內的眾人看得忍不住發出驚嘆之心，同時還隱隱露出愛慕之意。

凌菲拍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才得以歇息的間隙。

凌菲這時才看到田田身邊的楚歌，她朝著楚歌露出一個淡淡笑容，跟旁邊的王山聊了幾句，這才和王山一起朝楚歌迎面走去。

“王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MV男主候選人，楚歌楚先生。”凌菲笑著解釋道。

“MV男主？”王山聞言震驚不已。若不是看到凌菲一臉認真的樣子，他都想說上一句“您老逗我玩呢”。

“嗯。”凌菲站在楚歌的身邊，像是推銷商品一樣解釋說道：“王總，雖然他的模樣確實有些欠缺，但我可以保證，他的表演天分與鏡頭天賦一旦被激發出來，定然能讓王總驚艷。”

王山半信半疑地盯著楚歌，出聲詢問道：“凌小姐，這位楚先生是您公司的新藝人？”

“不是。”凌菲搖頭說道。

“那是哪個公司的藝人？”

“都不是。”凌菲笑吟吟說道。“他只是我圈外的一個朋友。”

“圈外……朋友……”要不是面前站著的人是凌菲，王山已經甩手離開了。有這么玩人的嗎？有這么尋人開心的嘛？您老讓我把何月生這么輕易就放走了，轉頭你卻給我塞進來一個門外漢，這不是想要我這條老命嗎？

王山苦笑連連，“凌小姐，你是不是對這件事，有一點的誤解？”

凌菲將王山的表情盡收眼里，笑著說道：“王總，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就是說做出一個好的作品，永遠比用一個好的明星還要偉大。偉大與榮耀是并存的，要是我們把這個作品做好，做到讓人驚艷令人驚嘆，哪還會怕沒有流量？”

“那也不能直接用一個連新人都算不上的圈外人啊！”王山有些為難，頓時后悔起他之前的決定。

實在太貿然了！

“王總，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的決策呢？”凌菲笑說道。“以我看來，現在的你能做的也只能相信我。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山猶豫片刻，看了楚歌一眼，出聲問道：“可這個想象上鏡，不太好吧？”

“王總說的是，這個形象上鏡不算好。所以我決定重新編寫廣告劇本。”凌菲語出驚人。

“什么？”王山震驚。

“對。”

“現在重新編寫的話，時間來不及了。而且這個廣告方案，與我們前期的廣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能推倒。”王山面色發苦說道。

“王總盡管放心，我有把握能寫好。”

“時間越來越緊迫，所以我不敢放心，也不敢再冒險了。凌小姐，麻煩你別逼我了。”

剛從外面進來、手里還拎著奶茶的何敏聽到剛才的對話，臉色微變，加快腳步走過去詢問道：“小菲，王總，你們這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