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突兀爆發了。
山石滾落,轟隆砸落地面,摔得四裂。
大蜥蜴上半身豎立,兩只前爪撕碎俯沖而下的巨恐鳥,殘肢斷體掉落山腰,鮮血染紅了其身。
鳥群瘋狂了,身影鋪天蓋地,肉翼伸展足有百米長,雙翼一拍,帶起強烈的風浪,呼嘯而過,卷動風云。
四周,許多巨恐鳥騷擾著大蜥蜴,憑借飛快的速度掠來掠去,鋒利的爪子劃過大蜥蜴身上,割開皮膜。
雖不算重傷,但數量之多也讓大蜥蜴痛得后退,被牽住了手腳。
呼。
一群巨恐鳥展翅飛上高空,一個旋轉,俯沖而下,如一道幻影。
那硬喙足有幾十米之長,再加上高速沖刺,足以洞穿大蜥蜴的肌肉,給它帶來沉重的傷害。
仿佛也感知到了危險,大蜥蜴一聲低吼,那雙扁長的巨眼變得血紅,仿佛要燃燒了起來。
而山峰四周,溫度驟然升高。
只見,大蜥蜴全身快速通紅下來,似乎體內流淌著巖漿。
溫度依然在以恐怖的速度升高,巨恐鳥群終于感覺到了不安。
就在這時,大蜥蜴揚起了頭,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攝人心魄。
“吼!”
一聲震天咆哮,一道通天火柱從大蜥蜴嘴里噴出,那片天空都被熱浪扭曲了。
巨恐鳥群尖叫著慌忙逃散。
眼前撲來的巨恐鳥來不及躲避,被火柱轟中,直接燃燒起來,肉翼折斷,砸落山腰。
火柱直直沖天而起,迎上了俯沖而下的巨恐鳥,足有上百只同時被籠罩住,瞬間變成火鳥。
如一片火雨散亂,啪啪聲中從高空摔落地面,砸出一個個深坑。
被波及燒傷的巨恐鳥更多,許多雙翼重傷飛不起來,落在山峰各處,驚恐呼叫。
大蜥蜴似乎虛弱了很多,火光暗淡,戾氣卻不減,龐大的身體在山峰上攀爬掠去,吞食巨恐鳥之尸。
天空上,巨恐鳥群盤旋,它們數量占據優勢,但大蜥蜴單體實力強得離譜,雙方打到這個程度,實力可謂勢均力敵了。
因為很顯然,大蜥蜴那種殺招絕對不可能隨意釋放,也許它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再來一次。
如果巨恐鳥群再次撲殺上來,不死不休,有很大的可能會重傷乃至滅殺掉大蜥蜴,不過最后它們也許沒能存活下來多少。
這次,巨恐鳥群吃了個大虧。
許久,在頭鳥的鳴叫下,鳥群飛離了,連地面上肉翼受傷但并未死的巨恐鳥都被它們遺棄了。
于是,山峰這邊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只有大蜥蜴的身影在進食,和一些受傷的巨恐鳥驚逃。
之前還敢趁亂冒頭偷食的生物,居然不見了身影。
或許,剛才那一幕也把它們震懾到了,不愿招惹這只不知為何從廢墟里出來的怪物。
大蜥蜴進食沒多久,還有許多的殘尸在山峰各處,也有一些受傷的巨恐鳥躲在其它地方。
它好像吃飽了,又似乎剛才消耗巨大,疲勞了。
它爬上峰頂躺下,金陽照耀而下,一圈光暈凝聚,匯聚進它體內。
它在吞噬金陽原氣!
而且這動靜也太大了,金色光暈清晰可見,一股股原氣風浪涌來,幾乎整個山頂都被籠罩住。
可見其恐怖之處。
遠處地面裂縫里,天名清楚地看完了這一場巨戰,內心震動不已。
相對來說,巨恐鳥群以數量為優勢,單體實力并不像大蜥蜴那么強悍,但總體來說肯定不會比大蜥蜴差多少。
這次它們雖然吃了個大虧,很可能是大蜥蜴占據了偷襲和天時地利之優,巨恐鳥群并沒有不死不休地廝殺下去,也許是這里不在廢墟的緣由。
而且,大蜥蜴也沒有純粹殺戮的意圖,偷襲巨恐鳥群是為了食物,而當食物夠時就果決釋放大招,倒像是逼退它們,也有震懾四周的不死生物的意味。
看它現在的行為,似乎就是如此。
它要停留在這里?
難道不回廢墟了,還只是近期如此?
不論如何,這對荒原的影響肯定巨大。
如果,荒原其它地方也有這種現象,那肯定是廢墟發生了大變故,才讓它們不惜遠離。
天名心底默默地思索著,如果荒原真有變故,那他準備去的地方,似乎也不怎么安全了。
那是一座古老的城池,位于荒原深處,若有動亂幾乎是首當其沖,被不死生物包圍。在歷史中不知被踏破多少次,但它一次又一次從殘破中重生。
至于人們為何建造這么一座城池在荒原深處,后人又為何重建,很多人都不知道。
有人說,是為了抵抗荒原,甚至廢墟,作為第一站線。
也有人說,城池實際是荒原之外的人建起的,為了讓荒原之人與不死生物相殺,消磨雙方實力。
但更多的人認為,因為荒原里有無窮的資源,特別是高端的不死生物身上的東西,吸引了人們。于是自發建立起城池,專門狩獵取寶。
這個觀點讓很多人相信,因為這跟古城的運轉體系很是相似。
里面勢力眾多,關系復雜交錯,各種人物都有,魚目混雜。
天名悄悄爬起,往反方向潛行,也許因為剛才的大戰,他一路通行,遠離了這片區域。
因為實力微弱的問題,他只能繞行,路程遙遠,足有一個多月之久。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每次趕路前都要求自己補足體力和精神,他沒有再獵殺一只不死生物,有實力不夠的原因,也有地理的問題。
一聲槍聲響起,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招惹出其它的什么東西來。
雖沒再遇到廢墟的生物,但途中他發現有許多處戰斗遺留的場地,破壞力非常大,似有它們的影子。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仿佛有一種壓抑感傳遍荒原,所有的生物都被觸及了。
好消息是,他雙眼的蛻變已經結束了,正如他猜測的,這把狙擊槍已經不能夠讓他完全發揮出實力來了。
而他的軀體,原本本就不凡的體質如今再次增強了一截,以高速奔跑半天時間,他現在都能撐下來。
如果換以中等勻速,他覺得也許能跑個一兩天才會累倒。
他突然想立刻趕到城池了,再盡快配一把狙擊槍,若再碰到一直在后面追著他不放的那些人,也許能遠遠地就一槍嘣掉。
一個月后,他終于遙望到了大地盡頭的雄偉身影。
很快,他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