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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若問皇后

百里花影一驚,隨即拉著凌城小聲囑咐道:“莫要問了,你先出去。”

凌城本就是個薄臉皮的人,聽到此話立刻釋了重負,轉身出了廂房在門外等候。百里花影蹲下身,拉著楊飛絮的手道:“我不稱你為少夫人,你便知道我與那顆柳樹相識。”她鄭重的開口,似是承諾:“你要等。有個人和我說過雖然很難,但是他一定會幫你們。他說話很管用,從未食言。所以,你照顧好自己。飛絮還柳,冬過春來,這才是你該走的路。”

她對一旁的蕓兒道:“照顧好你家小姐。”

蕓兒半楞點頭。

百里花影從屋中行出,拉著凌城道:“你去找府中人問一問,暮皇后歸家那一日,眾人是在何處用膳的。”

“是。”

百里花影行到水池邊,暮家眾人都說,芳姑那日入府之后便無了蹤影。直到尸體浮在水面上才被人發現。

她望著四周來來回回走動的丫鬟們,隨意拉了一個問道:“平日里面這條路走的人多嗎?”

丫鬟們警惕的回答道:“不算多。”

“那暮皇后回府那日,你們可忙?”

“自然是忙的。”

她了然點頭道:“這條路是從大門通向什么地方的?”

“前廳,后院都要從這條路走。”

“既然前庭后院都要從這條路走,你們為何不常常走這條路?”她冷眸看去:“不要撒謊,好好回答。”

幾個小丫鬟誠惶誠恐道:“那日皇后回來,府上一片雜亂,我們自顧不暇,哪里還有時間去看其他地方,我們并未撒謊,那日雖然繁忙卻少走這條路,大伙發現芳姑的時候,芳姑已經死了。”

她便又問道:“這么說了,府上沒有一個人聽到芳姑落水時的叫聲?那日便忙成這個模樣?”

“不是沒聽到,是根本就沒有呼救的聲音啊。”一個小丫頭冒頭道。

百里花影揮手放她們離去。

凌城從遠處匆匆而來,恭敬,歡喜道:“百里少閣,丫鬟們說那日暮皇后回府是在后庭的廂房之中,屬下在后院的樹木下發現了血跡,門框上也發現飛濺形的血跡。”

她笑然:“叫他們取證。”

暮太師望著面前的血跡笑道:“這不過是那日有個丫頭不小心被利刀劃傷了手而已。”他回身對著某個站在遠處的丫頭道:“就是這個丫頭,少閣且看看這丫頭的傷口。”

百里花影頷首道:“勞煩姑娘了。”

那女子將傷口揭開,傷口半新已有愈合的狀態。芳姑于三日前被發現,瞧著女子的傷口,也確實有了三日之久。

百里花影笑問:“不知姑娘手臂上的傷口是如何劃傷的?”

那丫頭低著頭,蚊聲道:“那日太師叫屬下去拿修補好的匕首,走到此處,腳下一刷跌落在地,無意被匕首劃傷。”

百里花影望著墻面上的血跡道:“姑娘跌落在地之后就被匕首劃傷了?”

“正是。”

“那有一問題還望姑娘回答。”

“是。”

她仰頭望著門框上飛濺形狀的血跡:“姑娘跌落在地被匕首劃傷,為何這血跡會噴濺的這般高?”

那丫頭并未抬頭,自顫抖著身子,而后猛然跪下:“還望太師恕罪。”

“何罪之有?”太師依舊和善如春風:“少閣大人們都在此處你且說出來。”

那丫頭依舊抖著身子道:“那日是一時好奇,太師又暫無空拿走匕首,站在門外等候之時,無奈之下便取來玩,無意將手劃破。怕太師責罰才道是無意劃傷。還望太師恕罪。”

暮太師聽了此話,笑的更加和善:“不過是好奇,哪里有什么罪過。”他伸手將那丫頭扶起,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丫頭福禮正要離去,百里花影卻開口道:“且慢。”

眾人都聞聲看來,她淺笑嬌媚,手鏈上的紅珠接著太陽的照射多了幾分妖治紅艷,手腕微微抬起,銀鈴輕輕作響:“暮太師的話問完了,凌月閣的話還未曾問完,還望姑娘留步。”

暮太師依舊和煦的笑著:“不知少閣大人還有什么問題?”

“太師的匕首可否拿來一觀?”

此言一出就連暮太師面上的溫和都冷卻了幾分,他轉頭對著那丫頭示意,那丫頭轉身往庫房走去。

百里花影拿到了匕首,左右使用了一番,對那丫頭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將雙手攤開?”

那丫頭如實的攤開雙手,左手上有些薄繭,匕首上也有常年握住而顯現出的褪色。

將匕首交給身后的凌城:“叫采證的畫師將此處每一處細節都畫下,待我看過之后再做收工。”

吩咐完后,她笑問:“姑娘在太師府都做些什么活計?看你弱質芊芊的模樣應該也不是干粗活的人。”

那丫頭的呼吸粗重了兩分,百里花影的目的達到了,笑顏如花:“看來姑娘傷勢未愈啊,不過幾個問題就這般不適了,那……本少閣也不再為難姑娘了,凌月閣的話問完了,姑娘可以離開。”

暮太師半瞇著雙眸盯著百里花影:“不知道少閣大人查出了些什么?若是有暮府能幫上忙的事情,本官必然叫下人們配合。”

“太師您已經很配合了。”也不知是諷刺還真誠,她蔚然一笑:“不知太師那日可見過芳姑?”

暮太師半瞇著眸子冷笑道:“自然沒有。”

待眾人將畫卷收理好,凌月閣眾人離去。

百里花影行出太師府便在不遠的茶樓處聞到兩縷冷香,囑咐眾人先行歸去,她闖進茶樓順著那茶樓找到了正閑然吃著點心的樂正余亦。

“好啊,你。我那么辛苦的查案子,你竟然在這里喝茶吃點心?”

余亦難得沒有反駁她只是笑道:“我錯了,還望少閣大人恕罪。”轉念問道:“查到什么了?”

“有很多奇怪的點。滿院子的人嘴里一半真話一半假話。聽得我累死。”

“說來聽聽。”

百里花影立刻乖巧的趴在桌子上蹙著眉宇一一念道:“其一,芳姑那日去送簪子,正好趕上皇后歸家,可是府中上下除了丫鬟就是楊小姐,更尊貴的是皇后。丫鬟們配不上那些簪子,楊小姐萬念俱灰根本就沒有打扮自己的意思,皇后娘娘在宮中怎樣的金銀玉器沒有?為何要在宮外這樣的野店買東西?這些簪子到底是給誰用的?芳姑那日為何要去送簪子。”

她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茶苦卻莫名的有微甜的余味在空中流轉:“其二,丫鬟們說她們那日極忙,不是沒有聽到呼救的聲音,而是根本就沒有呼救的聲音,這一點正好解釋了,芳姑真正的死因是頸后薄如蟬翼般的傷痕。”

指尖輕扣著桌子,她抿唇道:“其三,我們在門框上發現了血跡,血跡是飛濺形的,你曾經和我說過下手極快才能將血跡飛濺出一道痕跡,門框上的血跡整齊而且極細。應是芳姑的血跡,由此可以推斷芳姑真正被殺的地點就是門框前。我問了府中的人,聽說那日皇后回府就是在那處用的膳。我猜啊,芳姑必然是聽到了什么東西。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樂正余亦認真的聽著,并未插話,百里花影接著道:“其四,暮太師找了個丫鬟來冒名頂替受傷之人,漏洞百出,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且……”她頗為糾結的開口:“那丫頭看起很傲然,手上有薄繭,她會武功。最重要的是,她對著太師自稱的不是丫鬟,不是本名,而是屬下。”

“屬下……”余亦聽著這二字,反問道:“你可看清了那丫鬟的容貌?”

“看清了,只是……頗為平庸,并無半分明艷之處。”

“殺手本就要容貌平庸叫人看不出長相。”樂正余亦又問道:“那女子的身上可有什么奇怪之處?”

“奇怪之處?”她略做思量:“她身上似有很多的傷痕。雖然很淡,但是她將手臂的傷痕露出時,我瞧見她上臂上的青紫還有許多刀疤。”

余亦眉眼多了焦灼之色,語調卻意外的平靜,問道:“她的呼吸是不是極輕?卻偶有粗重之音傳來?”

百里花影呆愣的點頭:“你如何知道?”

余亦的形容太過真切,似是親眼見過那樣真確。

“她是死士!”樂正余亦眸色之間多了三分凜冽,無數恨意與不屑交雜其中,下一瞬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碎成千萬粉末落在茶幾上。

“死士?”愕然之意在心中輾轉幾度,最后雙手失了溫度,她尖聲道:“這可是死罪啊。他哪里來的銀子去養死士?”

“死士又怎么樣?還有人城外養著私軍呢。”余亦冷笑:“他倒是比平陽將軍要聰明,知道以小擊大,現在看來,只怕暮府的府兵都是死士才是。”

百里花影拉著余亦道:“你快些進宮告訴陛下啊,這樣的事情總不能瞞著他吧。”

“先等等,我也有些消息要告訴你。”

她收斂了焦急的心態,側眸凝神:“什么消息。”

“暮皇后給陛下送了三個美人,芳姑那日去送簪子應是送給那三位女子的。我一會兒便回宮去求南斗,叫他給我詢問的資格,得了消息我便回來尋你。還有……當年皇太后死時身上便有這樣的傷口,所以,此案關乎的可不止芳姑一個人的性命。”

百里花影了然。

小侯爺放下銀子,踏上窗臺:“我走了。很快就回來。”

對于余亦去而復返,夏侯南斗早已不驚訝,澹臺綠水卻笑道:“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

“得了證據,所以回來尋你們商議。”他輕咳兩聲,拉過南斗的肩頭道:“叫暮瑤和那三個女子過來,我有話要問她們。”

“問她們什么?”

“總之你先叫過來。她貴為皇后,花影問不得她,只有我來詢問。”

夏侯南斗縱然有一律還是傳旨宣了過來。

“對了……南斗。”他肅然道:“暮家養有死士,你叫南山留心一些。”

澹臺綠水靠在一旁道:“真的假的?他這么大膽子。”

“地有多大產,人有多大膽。”余亦微微搖首:“都是些要權不要命的主子。”

夏侯南斗靜站一旁,一言不出。

暮皇后站在那處盯著樂正余亦面上的冷然:“不知余亦你有何事?”

他冷然的笑恰是冬泉無盡的陰翳,渾身的冷香叫人魂牽夢縈,余亦轉身走到那三個女子面前:“三位可否將云鬢上的發簪取下?”

女子們不解的盯著他,最后還是動手將那發簪一一取下,余亦握在手中看了許久,突然燦然一笑,眉目似有無數桃花灼灼而舞,惹人心動:“你們這簪子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許是他笑的太過靈動多情,姑娘們紛紛紅了臉,推搡著嬌羞著,爭先道:“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的。”

“莫要騙本侯。”他多情魅意的流轉眼波,驚鴻的不可方物:“這可不是宮里女官們的手藝,宮里的手藝可沒有這般靈巧。”

暮皇后伸手奪過他手中的發簪:“這是前些日子本宮在簪花錄替這三位姑娘定制的。”

“不知是哪位制作東西的姑娘呢?瞧著她手藝這般好,本侯想跟著她學上一段時日。”

暮瑤蹙著眉宇,半含怒意道:“學這個做什么?”

“自然是給心上人做首飾。”

終是在意,皇后蹙著眉宇道:“此人被發現死在太師府之中,侯爺還是莫要提起這些晦氣之事吧。”

“死了?”他不解:“如何死了?”

“下人們閑聊之時,被本宮無意聽到,她是如何死的,本宮如何會知道?”

樂正余亦卻笑道:“怎么說來那女子最后一面見的便是皇后娘娘與三位了?”

那三個姑娘皆頷首:“自然,那日后庭的廂房之中大伙都在。”

“哦?暮太師也在嗎?”余亦故作無辜:“他一個男子還懂這些?”

“自然是在的。”其中一女子似是無限傲然:“皇后娘娘賜了東西給咱們,自然是全府矚目。”

余亦了然一笑,瞧著那發簪接著嬉笑:“不過……這簪子當真是做的好啊。”

“可不是嘛。”女子連連上前:“那手藝人的活計極其好,我們說哪里不好,她便當場給我們改了,可惜啊,一失足落在湖里了。”

“落在湖里了?”余亦頗為訝異:“你們如何知道她是怎樣死的?這可是連皇后娘娘都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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