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紅嘴如愿以償的得到了一瓶新香水,很是得意,在家撐著陳勇不在繼續吆五喝六。
而陳勇一咬牙給她花了幾百大洋之后,之后干活更加勤快了,生怕自己不能給紅嘴好的生活。
陳文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陳武也耷拉著頭看著旁邊神色懨懨的周小好,說:“小好,你看,你的計策不但沒有趕走她,這兩天反倒是更猖狂了,這可怎么辦啊?”
陳文眼也不眨,說:“我爸太在乎那個阿姨了,根本就不相信她能那樣欺負我們,每次都覺得是我們不懂事。”
“對啊。”周小好喃喃出聲,眼珠子直打轉,之后忽然從桌子上跳了起來,自信滿滿的開口道:“陳伯不相信我們口頭說的,認為是我們小孩子不懂事,可是如果讓他能親自看到紅嘴欺負我們不就行了!”
“說得輕巧,那阿姨每次一看到我爸來了就做出一副慈母的樣子,怎么能讓我爸抓到啊?”
周小好會心一笑,搖搖晃晃的蕩著腦袋,道:“那什么……不能說。”
在周小好想一出是一出的莫名指揮下,紅嘴連著幾天遭了殃,最后簡直氣得暴跳如雷。可是周小好帶著陳文陳武都是神出鬼沒的招惹一下就跑得沒影了,沒事就跑去把紅嘴掛在外面的濕衣服用桿子頂著滿村子跑,要不然就放兩只癩蛤蟆到她的板凳底下,或是直接用水溶性彩色筆在她晾的衣服上又涂又劃……
紅嘴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每天都要上幾次坡去找陳勇告狀,可是在陳武這種專業放風人的指揮下,每當他爸氣沖沖的從坡上下來,看到的都是兄弟連個帶著周小好寫作業,要不然就是一起規規矩矩的玩游戲。
紅嘴瞬間懵逼,吸了血似的嘴唇嘰嘰喳喳的告狀,可是每當她弄出周小好他們的罪證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損壞。
當然這多虧了周小好馬不停蹄的從自家家里偷梁換柱。
陳勇很無奈,道;“小紅,是不是你自己看錯了啊?“
紅嘴連連搖頭,氣得直跳腳。
陳勇萬分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最后還是回歸坡上。
一天,周小好拉著陳勇不讓他上坡,非讓他陪著自己捉迷藏。
陳勇無奈,表明自己只能玩一局。一個大男人畏畏縮縮的躲在窗臺后面,感覺十分奇怪。從窗臺里面光線有些暗,從里面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可是從外面卻不能看到里面的人。
陳勇在里面呆了一會兒,其實最開始還覺得挺有意思,真有點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樣子了,這么多年好像還真從來沒有藏過貓貓了。
藏貓貓的精髓是什么,當然是凝神屏氣了。這點陳勇掌握得很好,開玩笑,自己當年可是高手,今天必須給這三個熊孩子上一課,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哥!
可是陳勇在里面左等右等,周圍始終沒有三個熊孩子的身影,他心里有點打鼓,心想這自己不會是給這三個孩子耍了吧?
正琢磨得認真,忽然聽見院子外面一陣哭鬧聲傳來,陳勇踮了一下腳往外看。聽著聲音有點像是自家那兩個熊孩子的聲音啊,難道是找不著自己給急哭了?
正瞧著,只見紅嘴氣沖沖的從院外拎著掃把進來,后面跟著陳文和陳武和周小好,陳文眼圈紅紅的,一臉畏懼的看著院內的紅嘴,陳武則是大聲哭叫起來,剛剛還精神奕奕的周小好現在也是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耷拉的腦袋。
紅嘴顯然不知道陳勇就在屋里看著,一心以為他已經做活去了,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盡受些冤枉氣,今天終于逮住了這幾個崽子犯錯,收拾這幾個小兔崽子自然不留余力。
“說,你們誰把我的衣服藏起來了?!”紅嘴臉色難看極了。
“我們沒有。”陳文小聲的說,話語中盡顯委屈。
“哎喲,還狡辯!”紅嘴冷哼一聲,一掃把就打在陳文的手臂上,陳文本來后退了一步,可是還是沒躲過。
“阿姨,我們都沒有動你的東西,你總是亂說欺負我們小孩子。”周小好聲音也是哽咽的,后來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兩個娃哇哇直叫,紅嘴聽得很煩躁,“老娘還沒打你們呢,哭什么哭?!”
陳文哭得直抹眼淚,“阿姨,你這樣欺負我們我爸爸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你走開!”
紅嘴滿臉不屑,“我走開,那你想要誰?你那個媽嗎?”
紅嘴扭著屁股在三個小孩中間來回走動,身上嗆人的香氣讓周小好不自覺蹙起了眉頭。
“你那個貪圖虛榮的媽也不是什么好貨,丟下你們兩個拖油瓶眼巴巴的跟著不知道什么男人去了,陳勇還養著你們……呵……指不定你們是哪里出來的呢。”
“要你管?!你個壞女人!”陳武氣得眼睛發紅,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沖上去打她,卻被她手上的掃帚一把掃到地上,額頭上撞在簸箕上。再抬起頭腦袋上紅了一片。當即又氣得哇哇大哭。
“你……你敢打我弟弟!”陳文也沖了上去,可是還沒到紅嘴面前就被她一掃把拍到一邊地上。
“哼,沒娘養的孩子,還有誰疼啊?”紅嘴冷笑一聲,那驕傲的姿態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正想轉身找到地上坐下,好生‘教育’這三個臭小子,一個結實的巴掌直接風聲呼呼的招呼到她臉上,直接讓她本人轉了幾個圈栽在地上,腦子里嗡嗡地響,一臉愕然的望著陳勇怒氣沖沖的臉。
他……他……他不是應該在坡上干活嗎?怎么會……怎么會……
紅嘴臉色一下就變了,想到自己剛才的事被他發現了,心里慌得找不到北。
“陳……陳勇,你……你聽我解釋,剛才我……我只是被他們逼急了,所以才……”
陳勇的臉陰沉得可怕,沒等她說完又是一巴掌招呼在她另一半臉上。這下好了,兩邊臉腫得對稱,他心里那種不舒服的發毛的感覺才好些。
“嗚嗚嗚……屯蛹屯蛹……沃真多不嘶菇意的……嗚嗚嗚……”紅嘴還抓著陳勇的褲子不放手,哭得那叫個梨花帶雨,不過臉上的妝被這兩巴掌抹得花里胡哨,讓人看著犯惡心。
“沒人疼嗎?”陳勇語氣生硬,右手都攥成了拳頭,“老子是他們的爹,我還沒死誰敢奚落他們!!”
“呀,這個咋滴了?”
聽見這邊這么大的動靜,周靖匆匆趕來,一看見地上匍匐著直哭的女人臉上跟個調料盤似的。他心里一驚,連忙上前拉住陳勇,“好了好了,有什么話好好說,咱別浪費醫藥費。”
紅嘴本來看到人來了,準備再演一場戲,可是沒想到對方來了這么一句,頓時被嘔得啞口無言。
陳勇坐在屋前的臺階上,一拳錘在地上,眼圈發紅,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自從那女人跑了,還他媽每人敢說我的兒子是野種!”
說罷,又是一拳錘在地上。
紅嘴看著他的樣子不自覺身體一抖,微微朝后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