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中,我看著秦昆雄由里而外散發著圣父的光芒,真是該死的英俊。
閃瞎我的狗眼了。
我深眨了幾下眼,在確認手的溫度來自于他的掌心時有些傻乎乎了。
這才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怎么他握起來這么自然?
秦昆雄大致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臉微微犯紅,像早上晨起的小太陽一樣,和剛才的果敢冷漠判若兩人:“我今天去店里找你,阿姨說你來見同學。我觀察了好一會兒了……”
他話就說到這里,然后松開了我的手,把頭扭到了一邊兒,任由我自己去理解他省略的后半部分。
我真的不喜歡猜想,就像我猜楚文辭一樣,每次都是錯的。
秦昆雄的意思可能就是看出我是在相親了,介于我倆還有一紙婚約,他出手教訓了那個討好便宜的變態男。
男人可能都是這樣,自己再不喜歡的東西只要別人覬覦心里也會不舒服。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說好聽點是大男子主義,說難聽點,就是犯賤。
我攤攤手撒謊來圓我媽的謊:“可不是嘛,那個是我高中的同學,十八歲就結婚生子了,經歷了妻離子散生意失敗幾個大起大落后一下子變蒼老了,心也扭曲了。呵呵……剛剛謝謝你,那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卡詞半天后,我說:“再見。”
秦昆雄沒有攔我也沒有再追我,我一個人走到一家早餐店打包帶走了一杯粥和一屜小籠包。
回到店里老媽和老爸正在包餛飩呢,看我回來老媽甩了甩手上的面粉招呼我過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陣煩,第一次忤逆了我們家的皇太后:“哎呀不知道,讓我自生自滅,都別理我。”
然后在老媽老爸驚愕的眼神中我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拉了一條被子把自己團團裹住。
手機忽然響了,我急切拿過來,一看屏幕心里頓時有點失落。是秦昆雄,短信上說:“我其實是想跟你說,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的。”
我心里真的,沒有多少愉悅,其實秦昆雄真的讓我無可挑剔,只要是個活的男的,配我都是綽綽有余。
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總是不由自主地拿他和楚文辭比。
他笑起來很英俊,可是沒有楚文此邪惡;他講話很溫柔,可是沒有楚文辭霸氣;他很照顧別人感受,可是沒有楚文辭討人喜歡……
就這么想著想著,一上午都過去了,我早餐就放在床頭卻把自己餓了個半死。
等我想起來還有早餐這么一回事時,粥都變成剩稀飯了。
我覺得我應該記念一下自己這種窩囊的時刻,一掀被子起了身拍了剩稀飯發了個朋友圈:有一種迷糊叫騎著驢找驢,我買了早餐忘記吃早餐,你們誰請我吃飯?來者不拒。”
剛發完沒多久,就有了好幾條回復,都是同縣城的初中高中同學。
介于我以前在學校的混世魔王名聲,她們安慰我都是調侃的語調:喲,人才啊余希垚;
這確實像是你會干出來的事;
余希垚詐尸了?
余希垚明晚同學會在縣城飯店,一人一百,敢不敢來?對了,有男朋友的別帶了,照顧一下余希垚的感受。
……
我這頭皮一陣發麻,突然很后悔發這條朋友圈了,正想刪呢,楚文辭的消息發了過來:都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真笨。
對對對,我笨我笨,就你的沈騫文聰明,你現在是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了吧,大過年的悠著點,生殖泌尿科排隊太長……
我心里一陣罵,氣得發抖,拉黑楚文辭的微信后一一回復朋友圈的消息。明晚我請客,有男朋友的都帶上,姐沒有男朋友,姐只有未婚夫……
關鍵時候只有拉秦昆雄出去遛遛幫我擋擋口水了。
第二天,我把相親時的那身裝份又重套回自己身上,洗了個頭便站下了樓等秦昆雄來接我。
老媽樂呵呵地瞧著我:“真沒想到傻人還能有傻福,秦昆雄還真看上余希垚了。”
我額前冒出三條黑線。
老爸又接了一句:“沒辦法,天公總是疼憨人的。”
黑線加長,我該不該慶幸自己有福氣?……
秦昆雄今日穿著一套優質細亞麻布西裝,皮鞋擦得锃亮,打著考究的領帶。
本來他就長得挺英俊的,這么一打扮,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了。
這個班花王麗麗瞅了一眼秦昆雄后嫌棄睨了自己男友一眼……那個校花張秋秋看了秦昆雄后當即與男友分了手,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自己目前是單身……
秦昆雄全程禮貌有加,對所有問題都只用兩句話回答:“嗯。挺好的。”
王麗麗熱心腸似的問我:“希垚你還記得咱們上學時嗎?那時候的我們好幼稚,打架時你還拽了我頭發,有一小塊到現在還沒長出新頭發呢!”
我就拽掉你幾根頭發到現在還記得,你把我的手給夾的比紫微還慘呢,你個老嬤嬤怎么不提?
張秋秋又笑容滿面的關懷我:“希垚現在在做什么工作?月薪多少?大家都說成績好的同學長大了都是給成績差的同學打工的,我很好奇做為咱們班成績最差的你,現在一個月掙到多少錢了?”
奶奶的!我一向不屑用險惡之心來揣度別人,可這群女人擺明就是給我難堪的。
男朋友果然不能太優秀,一語不發盡量低調坐在我旁的秦昆雄還是被她們給盯上了,只是她們不敢這樣公然地說我配不上秦昆雄,全想著用我以前的豐功偉績來嚇退秦昆雄……
“秦先生,希垚和您說過她以前的趣事嗎?”
“嗯。”
“她都和你說過哪些?或者你想知道哪些?加個微信我都可以告訴你的。”
秦昆雄淡笑不語,抬手摸了摸我有些發熱的臉頰道:“我覺得這里的烏鴉很吵,不太適合你這只白鴿覓食,咱們去初醇吃東西吧?”
包廂終于沉寂下來。
秦昆雄不是在尋問我的意見,而是在給我漲志氣滅她們的威風。
初醇是我們縣城最貴的一家餐廳,一塊慕斯價格都要五十。
我感動看著秦昆雄,握上他朝我伸過來的手,在一片芳心破碎的聲音中和驚異的目光中走出飯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