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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再生端倪

  • 夜深歌
  • 昨日傷風
  • 3449字
  • 2019-02-28 21:30:53

啟幀忙著調查刺殺東瀛使者的幕后操縱之人,這段時日很少在府,更是極少與家眷們一同用膳。

全城的巽影都密切觀察著手掌潰爛有傷的可疑之人,而顧予初的巽影令仿佛空置一般,再也沒有引環人向她下達過任何指示。

這是啟幀特意的安排,他不會再讓自己的女人以身試險,也確實沒有那個必要。

對此,顧予初心知肚明,也樂的逍遙,但也時刻關注著啟都城里的動態,細細分析著啟幀種種行事的方向及目的,偶爾也分心想到那日洞中之事,事后回想,她也很是佩服自己當日的勇氣。

啟幀說等他回來,是那種意思么?

顧予初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繼續自以為是的一廂情愿了,否則該如何在秦王府中安然自處呢。

這日,傍晚。

啟幀終于挪步臨月閣,恰巧顧予初姐妹正在用膳。

“姐姐,這個桂花糖藕我一早叫人蒸上的,你快嘗嘗。”

顧予心自從嫁于啟幀,便自然而然的解了心中同姐姐的郁結,她原本就知道啟幀的身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貪戀啟幀的全心全意,只盼望著在他身后能有自己一席之地,哪怕是小小的角落,能讓自己名正言順的陪伴在他左右即可。

所以,姐姐的成全她全然記在心里,并感恩不已,她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姐姐和啟幀,這也是她能想到的于他們三人而言最好的結局。

“好吃的,就是有點甜。”顧予初心不在焉,笑著說道。

“糖藕哎,哪里有不甜的。姐姐你好奇怪。”顧予心有點不滿,撒嬌道。

“那你留給你幀哥吃吧。”顧予初放下筷子,故意調侃道。

“他連人影都見不到,才不要給便宜他。”顧予心故意皺著眉頭,一臉的嫌棄,可她話雖這樣說,幾日不見啟幀,心中很是想念。

“幾日不在,這府里是要翻天了嘛。”啟幀跨入東閣,聽到她們姐妹的談話,心里竊喜,面子上卻假裝不悅。

“王爺。”顧予初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努力裝做自然的樣子,可一想到之前兩人洞中的親昵,又不自覺的微紅了臉。

“哼!”顧予心倒是不買秦王的賬,傲嬌的別過身去故意不看他。

“王妃得空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妹妹,竟敢給本王臉色看。”

啟幀見慣了顧予心任性嬌俏的模樣,他語氣雖硬,可嘴角仍舊含著笑意,顧予心聽到他這樣說,才笑著轉過身來,嬌羞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可管不好,王爺還是自己親自來吧。”

對于他們兩個如此自然又親密的相處方式,顧予初心里不免還是酸楚,她暗自思量這樣的三個人關系才是他最想要的么?可自己并不喜歡。

她心里又開始糾結起來,搞不清楚自己鼓足勇氣去坦白心意到底是為了什么?

是渴求得到他的回應,還是僅僅想還自己一個釋然?

然而,她心里終究沒有答案。

她憂心他的逆鱗之路,嘆服他的步步為營,她不受控制的仰慕他的一切,但似乎從未認真的想過以怎樣的身份與他共度以后的人生。

但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今這樣三個人的關系,她從心底是拒絕的。

“姐姐!”

顧予心撒嬌嗔怒將她一把拉回了現實。

啟幀寵溺的笑著,這讓顧予初更加有些恍惚,這樣溫潤如玉的啟幀,她是多久沒有見過了。

與她在一起時,這個男人多半是嚴肅的,即使是不多的溫柔也帶著霸道與強勢,不似與顧予心在一起那樣自然和輕松。

她低頭苦笑著,抬眼間卻撞入啟幀的深邃的眼眸,那眼神里的深情款款,她竟然沒有察覺半分。

用了幾片桂花糖藕,啟幀又匆匆離去,顧予心戀戀不舍,后悔方才的任性,沒有與他多說幾句話,便也悻悻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連三五日,經巽影多方查探,琉璃金塔失竊一案也有些眉目。

兵部左參將莫懷公前幾日稱被府上后院竹林的花青毒蛇咬傷,告假三日,再來兵部理事時,右手戴了手套,說是受傷不能沾水。

肖遠命人向秘密給莫懷公醫治的郎中核實,那傷口潰爛之深,久治不愈,不似尋常蛇毒。再加上他的身形和身手,差不多斷定此人就是當日偷盜琉璃金塔的蒙面之人。

啟幀又命肖遠細細調查莫懷公的背景,他曾是鎮西軍范仲將軍麾下的四品中護軍,封城一役曾對啟嵚玨有救護之恩,之后便追隨寧王。

啟嵚玨奉命回朝,便向范仲要了莫懷公護衛他回京,說來此人官運奇佳,正巧兵部前左參將告老還鄉,職位空缺,啟嵚玨便讓丈人禮部尚書出面向兵部舉薦。

兵部奏請明帝,明帝念在封城一戰鎮西軍仍有功勞,便準了,如此他更是對寧王死心塌地的追隨。

有了這個線索,至少推斷出寧王命莫懷公偷得琉璃金塔再栽贓榮王,一來設計樊離官職不保,二來引明帝對榮王及秦王的猜忌,這一招很是厲害,一招制勝三人。

但若照此推理,那安排假扮流匪當街刺殺瀛洲遣使的背后之人也是寧王無疑了。畢竟,接待外國使臣之事,明帝繞過寧王而交于基本不理朝政的韓王,這讓他繼赫和商談失利之后愈加倍感危機。

可流匪暗夜潛入官貴商賈盜竊錢財、當街焚燒上供官糧引發騷亂等事也是寧王指使的么?

這些都尚沒有證據。

倘若不是,那另外一個推波助瀾、坐觀鷸蚌相爭的幕后之人又會是誰?

是老謀深算、波瀾不驚的皇后,還是看似無爭但與赫和有千絲萬縷關系的韓王?

但無論是誰,欺辱到榮王頭上,皇后都必然不會坐以待斃,啟幀想著不如這把刀子還遞給皇后,省得自己費神謀劃。

于是,他命肖遠差人將莫懷公的事透露給大理寺右少卿,皇后密切關注此案,定然會第一時間得知。

秦王府借力打力,寧王多行不義,此后若不低調處事,一朝被皇后尋得的錯處,必將一舉擊之。

…………

啟都城當下的風起云涌及王府里的兒女情長交雜在一起,讓顧予初很是煩心,又是一個夜不能寐的夜晚,她坐在回廊上發呆好久才回了暖閣,而意外的是引環人不知何時潛入了她的房中。

正值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有所不妥,但想著可能是有新的行動,便也不僑情這些。

“有何事?”顧予初整了整衣襟。

王衿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既陌生又熟悉,他一改常態的開口:“我在好奇,你是否真心想為尉遲一門報仇雪恨。”。

顧予初大驚,引環人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

啟幀不可能告訴別人,就算是王衿玉偶然知曉,但斷不會與自己如此直白的提及。

“你究竟是何人?”顧予初橫眉冷對的質問著。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曉,你且問一問自己,是否當真對秦王沒有任何懷疑。”王衿玉悠然的回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顧予初心中百感交集,是情愛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未完的使命。

回啟都兩年有余,所見所聞,她并不是對當年之事沒有懷疑,只不過相比之下她更相信啟幀,即便時間再長,他也會許她尉遲一門久盼的昭雪。

但如今,突然被人如此質問,她不禁開始對自己判斷和信心有所懷疑。

“假他人之手,不如依靠自己,這個你拿著。”王衿玉說罷,丟了一塊絹帛給了顧予初。

顧予初打開絹帛,仔細看完后驚愕不已,這絹帛不是別的,而是當年尉遲林被污焚毀怡貴妃與北齊王勾結的書信,也是讓尉遲一門含冤滅門的導火索。

“這是……真的?”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當然不是。”王衿玉也是坦誠,他狡黠一笑,繼續說道,“但卻可以試探出啟幀為你尉遲一門昭雪的真心。”

顧予初陷入沉思,無論王衿玉是誰,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尉遲一門的冤屈皆系于當年的那封書信之上,不管眼下這封書信是真是假,若公之于眾,必然會掀起巨大的風浪,對于尉遲一門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若不能一舉還原當年全部真相,也極有可能打亂啟幀的計劃,甚至陷他于不仁不義的境地。

“你竟如此猶豫?也罷,尉遲一門的榮辱皆系于你一人之手,又與他人各干。”王衿玉眼中壓抑著怒火,很是不屑于她的反應,說罷就要走。

“你究竟是誰?”就在瞬間,顧予初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道。

王衿玉沒有說話,只是大笑了起來,而后從手里拋出一枚石子,顧予初迅速接住,也正在此時,他趁機用力推開顧予初握刀的手,飛窗而去。

顧予初隨即追出,此人輕功深不可測,她礙于王府的守衛,擔心驚擾啟幀無法交代,于是沒有深追。

她站在屋脊之上,低頭攤開手掌,又是一枚月牙狀的石頭,上門仍舊刻著一朵祥云,與之前在啟幀書房發現的一模一樣!

月光傾泄而下,顧予初側臉朦朧,但眉頭緊鎖,滿面愁容。

難道景珩還活著?

而這個王衿玉到底又是何人?

接下來幾日,顧予初時時刻刻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拿這封假書信怎么辦?

不知會秦王,擅自將它拋出引發朝野質疑?

那明帝生辰當日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屆時,在眾人見證下,明帝也許會迫于壓力,下令重審當日之案。

但那時秦王該如何自處?

尉遲家蒙冤與怡妃舊案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算當眾被揭開,若他現下還無法證明怡貴妃的清白,又當如何?

舊事翻新,萬一滿朝文武會因他的生母是個大逆不道的罪人而越加懷疑他的別有用心,明帝亦會對他芥蒂更深,又當如何?

但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又著實愧對尉遲滿門冤魂,若景珩還活著,又該如何看待自己?

顧予初百感交集,或許她應該直接向啟幀坦白絹帛之事,可正如王衿玉所言,她自己心中對舊案的疑慮漸深,更害怕面對心中懷疑所向的那些可能,哪怕是萬分之一,也會讓她全然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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