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塵兒”這個名字時，千莫嵐感覺到對面人渾身一僵，許久才開口道：“這件事，主子還是不知道為好……”

“他，是不是與陛下有關？”千莫嵐頓了頓。

看著千莫嵐近似無神的雙眸，青燕有些于心不忍。

青燕將門小心翼翼的關上，直到確定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后，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那是陛下還未登基時候的事了。”

“塵兒是先帝最寵愛的五皇子忘塵的乳名，當時先帝最不喜歡陛下，處處冷落，宮里的人更是勢力，陛下在宮里的日子實在不好過。若不是五皇子事事為其打點上下，陛下怕是都熬不過來。后，大朝會上五皇子與新登基的北燕女帝一見鐘情，為了兩國的和睦和五皇子的幸福，便聯了姻。陛下知道后，竟跪在大殿前一天一夜求先帝收回圣旨。先帝知道陛下對五皇子的情愫后盛怒，還將陛下派到了邊地……陛下登基后，這后宮沒有一位后妃，便有人猜忌是因為……”

青燕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剩下的老奴就不知道了，這可是陛下的禁忌，主子可千萬不要聲張！此事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昨夜，君卿在夢中深情呼喚的人在她心中有如此特殊的位置。

原來她不是無情，只是把所有情愛都給了一個人。

既然不喜歡別的男人，又為什么要立自己為妃？千莫嵐想不通，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丞相的兒子？

不管是因為什么，千莫嵐羨慕忘塵，能擁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君卿的愛。

千莫嵐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

“我與五皇子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問出自己心底的疑問，千莫嵐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雖然答案已經幾近明確，但他心里還留有一絲僥幸。

這讓他痛苦不堪，不甘和心酸充斥在他心頭。

“這，這……主子與五皇子并沒有……”

青燕心里有顧忌，遲遲沒有開口。

“我只想聽實話！”

千莫嵐拍桌而起，他性格一向溫和，可在君卿這件事上他卻失掉了自己應有的冷靜。

青燕看著快要發怒的千莫嵐，跪了下來。“主子息怒！”

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千莫嵐坐了下來揉揉眉心，道：“說吧！”

“主子與五皇子只是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句話出口后，青燕后悔起來，他這不是不要命嗎？敢在背后議論陛下。五皇子素來都是陛下的死穴，敢提五皇子的人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五皇子向來是陛下的禁忌，主子知道該怎么做吧？”青燕怕得罪千莫嵐，更怕得罪君卿。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

“是。”

當木門被青燕輕輕的關上時，淚水不自覺地涌了出來，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開始隨著血液升騰，進入心房，深入骨髓。

回憶起君卿的種種行為，千莫嵐才明白原來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

銅鏡中淚痕斑斑的人，拿起手絹擦拭了淚痕，恢復了遺忘的溫和。

“來人！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