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雪點了點頭,旋即告退了下去,動身前往云中學院而去。
夢雪走后,夢西王踱步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屏風后面,旋即走到一座巨大的墻壁面前。
在墻壁上,掛著一副畫。
畫中是兩個人,兩個極其威武不凡的將軍。
左邊那個是夢西王,右邊那個不知道是誰,但其威武的氣質,宛若戰神般,僅僅是一副畫,畫中之人的威武都表現的淋漓盡致,仿若要從畫中走出來般。
這副畫出自畫圣馬良之手,是夢西王與他那位已故的摯友的合影畫,上面還有日期,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夢西王看著畫出神,良久之后才嘆息一聲,旋即雙眼精光乍現,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與此同時,云中學院的考核大典也終于開始了。
王鐘拿到了第一門考核的考卷,里面的題目對他而言真是簡單的不得了。
筆尖蘸墨,不緊不慢,他在考卷上寫下自己的答案,字體工整,筆鋒沉穩有力,似要透紙而出,有著極其凌厲的味道。
字如其人,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沉穩如山,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卻凌厲異常。
他現在是,君子藏器于身,待遇時而用;何不利之有?
這個器,不是武器,而是他的品德,修養,智慧,學識,才能還有修為力量。
這一門考卷是十門義務修行中的其中一門,在上萬名考生中,他是第一個交出考卷,走出考場來透氣的。
李花甲以及眾講師都很驚訝,看著走出考場來透氣的王鐘,一個個都各懷心思。
一些不看好王鐘的講師,以為王鐘還像前幾年的考核那樣,只是來考場走個過場,根本沒有答考卷上的題目。
但是李花甲卻深知王鐘有這個本事與學識,不僅考卷交的最早,到時候考分出來也不會差。
他剛出來,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夢雪。
“夢師姐。”王鐘看到她和顏悅色的走來,到了面前當即叫了一聲,自從上次處理完胡宣和徐康之后,也有好幾天沒跟她見面了。
“考得怎么樣?有沒有信心?”夢雪笑了笑,看著王鐘問道。
王鐘一笑,看著她說道:“賭約我是贏定了?!?
夢雪回道:“那就好,畢竟我可是找過風神醫了,都跟他說好了,只要你來皇都,我便可以讓你馬上見到他,讓他馬上給你姐姐治病?!?
王鐘心頭很是震動,他可是知道風神醫可不是誰都能見得到的,更別提跟他提前預約好。
如此說明夢雪的身份不簡單,亦或是家世背景顯赫,風神醫都得給她面子。
畢竟打賭時,夢雪說的是可以幫忙引薦,而現在是告訴他直接跟風神醫預約好了。
“咦!”夢雪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令她異常驚訝,“才幾天不見,你竟然脫胎換骨了?!?
王鐘淡然一笑,回道:“跟夢師姐相比,我還是差了點。”
“果真天賦這種東西,是比不了的。”夢雪也俏皮一笑,歸咎于王鐘的天賦異稟。
王鐘也不反駁,因為只有他自己懂得在修行這條路付出的努力與艱辛,這一切努力與天賦相比,天賦反而并不是最重要的了。
“好了夢師姐,我要繼續進考場了。”王鐘跟她說了一聲,轉身走向考場,他的內心已經受到鼓舞了。
那就是風神醫已經在等著他了,只要考核結束,五天之后放榜,就能證明自己拿到了周天學院的入院名額,贏了賭約。
那時候,就是自己帶上姐姐前往皇都的時刻。
想到這些,王鐘就很激動,激動的是姐姐的眼睛終于可以得到救治了,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他激動的。
他相信風神醫一定能將姐姐王嫣然的眼睛醫治好,只要姐姐重見光明,就能帶她看盡東山的大川古木,春暖花開,冬雪漫漫,最重要的是看看自己的樣子,讓她看看她的弟弟是多么優秀。
王鐘坐在位置上,想著這美好的一切,嘴角就浮現一抹笑容,仿佛這美好的一切都擺在眼前。
考卷發了下來,王鐘收回了心思,繼續考核。
毫無意外,他又是最快交卷的,一直保持到考完第三門,這一天的時間也過去了。
他一直在等靈芝考完,終于靈芝也出現了,王鐘急忙跑了過去。
“靈芝?!蓖蹒娊械溃骸翱嫉迷趺礃樱俊?
靈芝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從他身旁擦身過去,王鐘趕緊跟上。
“靈芝別這樣好嗎?”王鐘說道。
“別怎樣?”靈芝停下腳步,以氣憤的目光看著王鐘,“當著全村人的面把我侮辱的還不夠嗎?還想在學院中,當著所有學員講師的面繼續侮辱我?”
王鐘無法想象靈芝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靈芝踏步走了,隨著光芒消失在了王鐘的視線中,她已經回東山村了。
王鐘長吐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嚴重了。
“怎么了?”夢雪的聲音響徹在王鐘耳邊,人出現在她身后。
王鐘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回道:“沒事,夢師姐再見了。”
“再見?!眽粞┗亓艘痪?,看著王鐘走遠,旋即隨著光芒消失。
“侮辱??”夢雪嘀咕了一句,她已經聽到了靈芝剛才的話,卻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知道王鐘對靈芝是真的好,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
同理,靈芝對王鐘也是非常依賴的,為什么現在卻出現這樣的一幕?
她想不通,也懶得去想了,她走向她妹妹考核所在之地,要帶她回家了。
王鐘隨著光芒落地,看到前面奔跑著的靈芝,曾幾何時,自己怎么就與靈芝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王鐘想不通,只能看著靈芝奔跑,最后消失在自己視線,跑入東山村中。
難道十多年的兄妹之情,就比不上那點根本就不存在的男女之情嗎?還是說這十多年的朝夕之情,在她眼里一直就以男女之情對待?而只有我把她當成妹妹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