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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某個開始的地方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清晨,伴隨著一聲哭泣,感受著生命開始的歡愉,我來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后來,我的哭聲似乎占據了我的小半個童年。

記得小時候的天空很藍、很矮,那時候總喜歡向天空擲一塊石頭,期待著天空像玻璃一樣被砸碎,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石頭落回地面。小時候喜歡和風打架,拿起一根樹枝,對著風舞動,卻總是被風穿過,記得那烏云密布的天空,記得那呼嘯的風,記得那瓢潑的雨,卻記不得那時的自己是什么模樣了。

似乎,往事都隨風而去了,卻終究是不舍得,努力拼湊著什么,卻終究是回不去了。即便回到老地方,感受那時的風雨,也沒有在雨里玩泥巴的念想了??晌医K究是不死心,偶爾一個人的時候,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似當初般蔚藍的天空,很安靜,安靜的竟有些怕了。小時候總以為自己很獨特,就像是動畫片里的主角,幻想著奇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慢慢的發現,原來,自己也會哭,受傷了也會流血,也會疼,也會害怕,也會感到孤單,也會有很多很多不喜歡和很多很多不習慣。慢慢的接受了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沒有長大,卻感覺少了很多東西。

開始的地方很小,很窮,卻不傷感。很幸運我不是一個人在塵世間度,盡管我所擁有的是一個不怎么好的家庭,但依舊有人愛我,盡管那時的我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盡管總是有人哭,有人生氣,有人喝酒抽煙,有人抱怨,但至少有人陪。至今仍然懷念當初五個人睡在一張床的時候,很擠,但很溫暖。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是這個地方,給了我童年所有的溫暖和悲傷。

人總是害怕孤單,害怕獨自迎接夜晚。即便是那么多年,也沒能抹去那段痕跡,總有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念起某些舊事、某位故人。很多東西都變了,即便是回去,也很難再找到那遍地的野草野花和那些不知疲倦的小蟲子了。也不知那些游戲,會不會也消失在歲月里。

記得那時的我似乎是個愛哭鬼,沒人陪我玩就哭,和朋友吵架了也哭,丟東西了也哭,受傷了也哭,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哭來面對的。記得小時候和朋友吵架,內容無非是:你吃了我家幾口饃,我吃了你家幾口菜,然后一個個的數我給了你多少,你還和我吵架,嚷嚷著讓對方還回來。無非就是想說,你看我對你那么好,你不該和我吵架的。實在吵得不可開交,就撂下一句:不和你玩了!第二天卻總有人低頭,也總是被原諒,或者都忘了。一些不經意的片段,卻深深的留在了記憶里,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一些東西,卻沒有感到可惜,心也不疼,又或許,是心里知道,那是回不去的過去吧。

好了,我以為再多的話語都說不完的,卻發現似乎并不是。時光讓很多東西變得蒼白,蒼白了我的語言,蒼白了某個念想。其實,那時的一切,也并不是簡單的,即便是回到過去,我也并不敢說自己會做出多么對的選擇。總是會把一切變成故事,而不是曾經所做的事。那時,很少、很淺、很傻,卻,很好,很喜歡,很懷念。每天有人一起玩,一起走,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做很傻很傻的事。一直等到天黑,看見家里的炊煙漸止,有些不舍地回到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一起生活。有很多事情,都很難做到了。

小時候的夢想是什么呢,是住大大的房子,穿漂亮的衣服,買好多好吃的,好多好玩的??偸菍χ謰屨f,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掙好多好多錢,然后我們一起過好幸福的生活。他們總是笑著,說,等我長大。原來,小時候輕易許下的諾言,是那么那么的難啊??傆行┦虑?,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要做的??梢院懿豢?,可以很孤單,可以很令人厭煩,但有一個地方絕對不能讓它被失去??傇谛睦锪粢粋€地方給自己,給自己留一個天堂,一個很好的地方。

喜歡拾荒,感覺那些被拋棄的都好孤單啊,對他們而言可以丟棄的東西,卻讓我視若珍寶,那些撿來的東西,即便是垃圾堆里的,也算是我整個童年,為數不多的陪伴我的“玩具“了吧。想想小時候領著兩個伙伴去拾荒的樣子,都感覺好好玩啊。有一個青梅竹馬,還有一個好伙伴,他們陪伴了我的整個童年,如今卻不知在何方。我們都走遠了,心也遠了。偶爾一見,揮揮手,打招呼,也像是和曾經的我們告別。有些人,只要我想,一定可以找到,卻沒那個勇氣了。就像那些人,如果Ta不想被我找到,找不找的到,都是一樣的。一生開始的地方,如今卻不在,總會離開,到了最后,卻總想回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在某段時間里,總會遇見某個對的人,給予彼此溫暖,我們或許有些不被別人理解的難過,可我們不正是靠著對這個世界那些屬于我們的美好和緣分而堅持到現在的嗎??傆袌猿窒氯サ睦碛?,不管你對自己有多么的失望,不管你有多么的不愿,可我們就是靠著這些存活于這個紛擾的世界啊。

有人說,生活是千言萬語都訴不盡的。說我太幼稚,說生活那么寬廣,我怎么能理解,可還有誰比我更加了解自己的生活呢。生活的一切都是我以為,既如此,又何必糾結。即便是我現在所說,也是我以為的曾經?,F在的我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著某個遇見,擔憂著某個分離,曾經千言萬語訴不盡的歡喜,離開卻不過一句話而已。好久不見了,那時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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