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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遲暮老人遲遲歸

  • 余劫孽情
  • 白鶴飛明月心
  • 2762字
  • 2019-01-20 13:26:23

自古文人多騷客,美酒夜色把歡吟。

踏遍山河盡是美,縱是高歌不見親。

夜半秋霜窗印影,鄉思一片斤來拎。

月色自是故鄉明,落葉歸根白雙鬢。

遙望故鄉月兒圓,卅夜摸黑與路拼。

青山河柳換新貌,鄉里相鄰舊口音。

堂前桃李低壓枝,屋后青竹仍蒼勁。

蜿蜒小溪清依舊,半山翠柏不是賓。

白鶴河畔輕漫步,徐徐清風心思敏。

大雁戲水騰歡鳴,河道曲折彎鉤隱。

大江東去浪淘盡,自古歷來幾人贏。

人生在世東水流,彎曲轉折一路辛。

往復曲折高低音,唯獨不改初衷心。

一路河畔青又黃,野鴨戲水輪回印。

終是千般碾轉側,仍是戀其赤誠心。

九九歸一入大海,湛藍汪洋白癡情。

人世輪回千百轉,可否還記三生印。

西子湖畔千古迷,一世癡情一世馨。

為情為愛三生石,化石甘候千年信。

苦盡甘來甜潤美,永生永世結同心。

2055年4月4日,我在外游歷了兩年之后,終于回到了我的故鄉——四川渠縣。這兩年來,我不是去周游世界,也不是要用我的雙腳去丈量祖國的大好河山,去參觀那些風景的獨特與旖旎,我只是逐個去拜訪了這些年來在我心底深處還有著記憶輪廓的朋友,哥們……

說實在的,我現在的記性特別不行,除了童年和有關于她的一些事情特別清晰外,隨著九九年八月三日凌晨那次房屋被龍卷風刮走而未犧牲,我的記憶就逐漸衰退,特別是后來的她的一去不復返,我更受了刺激,以后的生活記憶就猶如百歲老人一般很多時候說了前半句話卻忘記了將要說什么。當然,高中前的那些特別深刻的東西還存儲腦底清晰,卻是后來的朋友也都忘記了好多!

幸而,我歷來都喜歡筆記,備錄,即使是網絡我也都交錯間備錄了好些份。再不濟,我這一生中那些記憶深刻的人我都能直接或這樣間接地留在心底。

還有,好幾年前我就通過各種渠道開始收集自我兒時開始有著記憶的那些觸動我心的人的近況信息。

無論是兒時的玩伴,還是昔日的同桌同學;無論是當年一起翻富樂山公園圍墻的靚姐哥們,還是徹夜看世界杯為自己鐘愛的球隊吶喊助威爭論不休的室友兄弟;也無論是曾經一起狂嗨過的朋友,還是一起并肩作戰奮斗過的同事工友。甚至于,年輕時那些無論是愛過我,還是我愛過的人的倩影……

反正于我今生路上有著深刻印象的所有朋友,哥們、兄弟、姐妹……我都逐個地從記憶的最深處翻找了出來,挨個地拜訪了個遍。

說是拜訪,其實也不盡然。畢竟有些人,我雖然有所訪,卻也不過是遠遠地觀望,至于拜更是無從說起。所以,或許說是“看望”一詞更是恰當。

但我之所以還是用的“拜訪”一詞,卻是以表對他們的尊重,當然也是對我自己的一種尊重。

掐指一算,現如今我也七十又八了,按照說來也正該是快到時候了,所以我得趕著提前把這些心愿了了……

然而,昔日的那些人啊,有好多都不能再喝水吃飯和我話聊了。至于這些,我是肯定只有拜,而沒有訪了。畢竟訪是要互動的,而我一個人卻是咋也互動不起來的。即使我在他們躺著的地方嘮叨幾句,他們也是看不見聽不著了!

但我仍是一個不落了下來,因為我知道這次就是我今生最后一次去看望他們了。

于我而言,這樣既可以讓我了無遺憾的走得輕松,又可以予他們以承諾,就好比兒時的勾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動搖!”,至少于我的心底還有著一份希望,希冀著來生再世,我還能和他們再有相遇、相聚……

我是上午在廣安下的動車,這也是為了我最后一個心愿,那就是去小平故居緬懷這位千年難遇的世界偉人。

雖然我不是廣安人,但從我家抄小路去廣安小平故居協興牌坊村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我也一向是當自己是小平的故鄉人的。我也為此一直引以為驕傲!

其實,現在的交通便利,廣安到我們縣城的地鐵就途經小平故居牌坊村以及我的家鄉小鎮有慶。

一出了有慶地鐵站,我又就近買了些鞭炮、香燭、火紙之類的東西,找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白鶴河方向而去。

我家就在白鶴河北面一百多米的距離,房屋是以前我爸在外掙了多年的血汗錢建的,二百四十平米的三層小樓。

遙想當年父親建了這房可是羨殺了四鄉八鎮的鄉親們的。

那是在我上大學前,也就是上個世紀最后的那個夏天,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八月三號凌晨,居然我們內陸的丘陵地帶也刮起了龍卷風,我家房屋被龍卷風刮塌,整個屋頂被其'大挪移術'南向偏西搬移了兩米多遠,而我也經歷了一次險象還生……

后來我上了大學,母親和三弟就在廢墟處的帳篷里住了半年。這也是父親當年發狠要建一所安全牢固的大房子讓家人住的根本所在。

后來興建新農村在我家正東五百米,一則我家房屋靠著小山地基扎實穩固,二則當年父親花費所有建的房子牢固安全,還有就是侄兒余昊天承包了這一片土地成了農場主有這套樓房也多了許多便利,所以我家的房屋得以保留了下來。

我沒有直接回家,先是去了我們余家的祖墳地,給父母還有爺爺奶奶燒了紙錢上了墳。

爺爺脾氣較躁,但耿性爽快,早在我高中時,他老人家剛過花甲之年就去了……

奶奶是我人生中印象最為深刻的,通明豁達,即使是那些不合時宜的東西,她也可以通過感官理解去接受,她是我最欽佩的長輩。

奶奶是在2018年國慶次日去世的,記得她老人家走的那天清晨我通過微信視頻呼喚著她,緊閉雙眼的奶奶聽著我的呼喚,雖無力睜開雙眼,但卻也努力蠕動嘴唇表達著她聽到了她的大孫的呼喊,那一瞬我的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這就是奶奶在我心里的最后印象,可惜我終沒有能送她老人家上山是我一生的遺憾。

然后,我又在爺爺、奶奶的墳旁燃放了鞭炮,鞠躬,作揖,轉身,正看見堂妹睿希和侄兒昊天推著二叔的老年車就在幾米開外的小路上。

我笑著和睿希、昊天點了點頭笑著打了招呼,又幾步上前接手推著二叔的輪椅車說道:“二爸,這不馬上就到家了嗎?看你,還出來干啥哦!”睿希接話道:“大哥,我爸爸說有兩年沒見你了,見你一回來,就嚷著要我一起來看你了。”

二妹的話讓我想起年少時家貧是二叔支持我們家,成年后我又腦袋一根筋斷了成家的念頭,更還麻煩事一大堆總是讓他操碎了心。

想著即或下月二叔就是百歲壽星了,卻還是如此的掛系著我,我的心無比感動,弓下身子想對他說些什么,可是到了嘴邊卻又只有一句話:“謝謝您!二爸。”

堂妹又笑:“大哥呀,我爸對我們這些兒女的都沒對你這個大侄子上心啊!”

突然想起年少時有那些晚輩們在長輩面前遇到的這種情況撒歡說的那些戲屑話,我也依葫蘆畫瓢照搬照抄地說道:“侄兒也是兒,對吧?二爸。”

“明富,你呀,還是小時候那樣調皮機靈!”二叔笑著如斯說。

我們這邊笑的開心,昊天也在那邊整理好了我的行李包裹用推車推了過來,并對我說道:“大爸,你和二公、二姑他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啊。”

堂妹也善解人意,笑著對昊天說道:“昊天,讓他們兩爺子親熱,我也先跟你回去。”

走了幾步,睿希又不放心地對我說:“大哥,你二爸也是百歲老人了,今天雖然天氣好,但你們也別在外面兜久了哦。”

我馬上立正敬禮:“報告二妹大人,我們爺倆一定在日落前回家。”卻又若的大家一陣開懷大笑。

待到二妹和昊天走了,二叔側身對我說:“明富,你從小就喜歡在那河邊散步,咱爺倆今天就一起去溜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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