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貨車開遠了之后,那個少女才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
她快步來到高寒的面前,語氣有些焦慮,用一口純正的泰語說道:“你是什么人?是怎么進來這里的?”
高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村子里傳出來一些響動,少女顯得有些驚慌,一把抓住高寒的手臂,拉著就往某個方向走去。
高寒也不掙扎,任由她拉著自己往村落的邊角走去。
高寒回頭看到一些年長的村民,拿著一些鋤頭進入了稻田中。
高寒疑惑的想到,這些人難道發現了尸體的被撅?
在少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稻草堆積的地方,少女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后,才最里面一處角落的雜草移開,露出了一個僅能供一人出入的小洞。
少女示意了下,做出讓高寒鉆進入的動作,她不時的往外面望去,臉上顯得很是焦慮。
高寒沒有表露出自己的特殊,直接躬身鉆了進去。
當高寒從洞中出來之后,發現這是一個隱蔽的山洞,不止光線極暗,外面更是瀑布和池水掩蓋,如果不是親自進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個山洞,而且即便是進來,這個洞口看上去也非常的不顯眼,總體來說,非常隱蔽。
少女很快的也鉆了過來,示意高寒跟著她。
在走過了一條小石道之后,是一件昏暗的茅草屋,與其他石頭房不同,這間茅草屋顯得很是破敗和簡潔。
回到了屋里之后,少女好像才終于放下心來。
但是卻依然沒點燈,她從窗戶外看著那些年長的村名提著鋤頭回到各自的屋子中,隨后熄滅了燈火,村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少女呼了口氣,輕松了下來,坐在草垛上低聲問道:“你不是這里的人,你是外面來的嗎?”
雖然是泰語,但是也是交流語言的一種,所以對于高寒來說,腦海中直接自帶翻譯器:“我叫高寒,來自華國。”
少女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你竟然還是華國人!那你是怎么進到這里來的?”
少女名叫沙加爾,是茶前村土生土長的村民,現在的茶前村幾乎已經被完全的封閉,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能更加不能進來,而其中華國人為最,別說在茶前村,即便是在整個泰國都是屬于被重點監控的對象。
更別說混入幾乎被隔絕的茶前村了。
高寒掃視了眼窗外,發現這個村莊還是處于很原始的形態,里面竟然沒有路燈,只有各家門前的一個燈籠在黑夜中搖蕩著,黑夜中是死一般的寂靜。
高寒說道:“我乘坐的飛機出了點意外,算是無意中來到這里的。”
沙加爾一臉羨慕的看著高寒:“哇,飛機,是那種在天上飛的那個飛機嗎?你竟然是坐飛機過來的,太羨慕了!”
高寒愣了下,這個村莊原始到這種地步?!
沙加爾突然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曾經我也是坐過飛機的,在我的父親還在的時候,我曾跟隨他去過城市里。”
“你的父親?”
“對,他是我們茶乾村的村長,也是我的父親。”
“這里就是茶乾村?!”
“對呀,怎么了?”沙加爾疑惑的點點頭。
高寒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當時黑胡子提供的只是大概的坐標,沒想到上岸之后隨便遇到的一個村莊,竟然就是茶乾村,真的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剛剛說,你的父親是茶乾村的村長?”
沙加爾的臉色變得黯然,聲音也低了下來,甚至帶著一絲哭腔:“是的,我的父親沙巴禾原本是這個茶乾村的村長,但是有一天出現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們不知道跟父親談了什么,我只知道父親當時生氣的將他們趕了出去,之后不久,我父親的村長職位就被彈劾了下來,而那群奇怪的人也開始經常性的出沒在村莊的周圍。”
“而這外面的那片稻田,就是他們弄的,我曾經也問過我父親,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直到有一天,父親突然失蹤了。”
“在那之后,十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嗚嗚嗚......
沙加爾掩面抽泣,但是卻壓抑著哭聲。
高寒淡淡的自語:“突然出現奇怪的家伙?是不是跟外面那兩個挖掘尸體的人是一伙的?”
沙加爾搖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人自從我父親失蹤之后,就經常性的半夜來挖尸體,而曾經那些因為好奇,半夜偷看被他們發現的人,全都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高寒疑惑的問道:“那些尸體是怎么來的?”
說到這,沙加爾沉默了。
高寒也不催促,只是淡淡的看著這個少女,此刻高寒能夠感受到她心中的恐懼,她應該是見過什么恐怖的事情。
沉默了大約五分鐘,沙加爾才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詭異,而且你只是誤入這里,明天天一亮你就盡快離開吧,不然晚了,怕是走不了了。”
高寒沒有接話,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見過黑冥宗的人?”
乍聽黑冥宗三個字,沙加爾豁然起身,抽出了一旁的砍柴刀,一臉驚懼的看著高寒:“你怎么會知道他們?你到底是什么人?難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高寒淡淡一笑,這么激烈的反應,這個少女果然是見過他們的。
“首先,我可以跟你說明一點,我跟他們的關系,就好像水和火,至于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黑冥宗。”
“我能夠感受的出來你對他們的憤怒,所以如果可以的,希望你能夠盡可能的給我提供他們的資料。”
沙加爾看著眼前這個不比自己大幾歲的年輕男子,想到了一個可能,有些驚喜的問道:“難道你是華國的軍人?你們部隊來了多少人?”
高喊淡淡的搖了搖頭:“我不是軍人,也沒有部隊支援,僅僅只有我一個人。”
聽到這話,沙加爾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嘆了口氣勸說道:“那我勸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或許我也活不久了。”
“此話怎講?”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陪沙加爾說話了,她開始打開了話匣子,講述了這個村莊從繁榮到黑暗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