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么?”離正開說,“我覺得你那小侄子說的有道理,他們是故意引你前去,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除非魔王在,他們再多準備也無濟于事。”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是不是正面直接打。”
“不然呢。”
“他們是威脅你,我的神君,就算你要打,我們肯定要先偷偷放了白錦城和離軒啊。”離正開牽起我的手,“走吧。”
我帶著離正開瞬移到目的地,同時開啟了隱身技能,這里魔氣很重,和上次離正菲的小魔窩比,是大了些。
“他們會被關在哪兒。”我說,“總不能抓個人問吧。”
離正開笑著說,“為何不可。”
我們抓了個小魔,屈打成招,知道了白錦城和離軒的下落。
瞬移到牢籠內,我隱身在被綁著的白錦城旁邊低聲說道,“別動,我救你。”
離正開解開離軒,我帶著他們順移離開,放回到府上,“小妹,你怎么這么厲害了。”
“本君是最厲害的。”這帝城如此不安全,我得重新給他們加上防護罩,我現在府中,默念法術,這可是個很耗費精力的活,足足念了兩個時辰,終于完成。
忽然覺得腳下有些虛,“你沒事吧。”離正開抱住我。
“本君是最厲害的。”我說。“防護罩已經修復,還擴展到整個京都,放心吧。沒事了。”我說。
“你想回去?”離正開問我,“你把這里弄得這么安全是不是想回去?”
“我既然發現了,必須把魔族的這個基地,連根拔起。”我說。
“你現在恨虛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放心,等我回來。”我不想等著離正開說,他一定想說和我一起,可我要速戰速決。
沒想到的是魔族已經整裝待發等在那里了,領頭的……許梓銘?!遭了……我二哥二嫂大嫂他們……
“魔王真是料事如神,你果然會回來。”許梓銘。
“這魔王不過是靠著預言書在這里耀武揚威,可預言圖也只是個大概,還是依靠于個人的選擇。”我說,“預言圖有沒有說過,你會死在這里?”
“伊沙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實力么?我都不知道魔王為什么還要我辛苦的去騙那鄉巴佬。”許梓銘說。
“因為他們你現在才能和我說話,不然你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我說,“說吧,那老魔王要什么。”
“燴生石,交出來。”許梓銘說。
“不過是我做凡人時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居然要動這么大的陣仗。”我將燴生石拿了出來,“人呢?”
“帶上來。”大嫂被五花大綁的帶了上來。
“還有呢。”
“我還不了解你,一個就可以威脅你,為何還要兩個,拿來吧。”許梓銘說。
“哼。”我瞬移到大嫂面前,殺了那個挾持大嫂的小魔兵,再將大嫂用法術送回家,回頭剛要殺了許梓銘,許梓銘正挾持著二嫂,另一個人挾持著二哥。
“你再來啊,你救一個的同時,另一個就會立刻被殺死……你要不信你就試試。”二哥二嫂努力說些什么,看來是被消音了。
“一塊破石頭,何必呢,給你就好了。”我將石頭扔過去,瞬移到二哥處救了二哥,許梓銘剛接到石頭,我趁著空擋救下二嫂,許梓銘躲開我的攻擊,我送走了二哥二嫂,一回頭,許梓銘就不見了,“跑的還挺快,你們怎么辦呢,來都來了,能端一窩是一窩,五毒相思……百!草!枯!”
窩是端了。我卻再次耗費了大量的能量,不行,為了防止二哥他們再次被用來威脅我,我得去再設一個防護罩,我瞬移到遺世鎮外,身體輕輕栽歪一下,真的耗費太多了,我默念法術,設好防護罩,真的有種抽干的感覺,輕輕向后倒,一個壯實的身體接住了我,“正開?”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這里,你一走我便快馬過來了,你還行么?”
“我說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你說了,你想去哪,我騎馬帶你去。”
“我可以……”
“省省吧,你都虛弱成這樣了,去哪里啊?”離正開帶我上馬。
“河十城,我有種直覺,魔族會去找木槿澈的麻煩。”他們竟然找伊沙鷗最親近的下手,那我想,木槿澈也有危險。
“駕!”
河十城。
離正開扶著我站在河十城下,魔氣彌漫,看來河十城已經被魔族占領了,魔王的速度可真快……再這樣下去,他不必發動戰爭,人族就已經滅亡了,或者淪為奴隸……
“走。”離正開說。
“不行……”
“你還想進去么?你現在還有能力再端一窩?!認清現實吧,快走……”
“不行,我莞鶯赦免的要死也給我先歸位了再死!”我推開他要走。
離正開緊緊的抱著我,“可以!那你得聽我的!”
“……”又霸道起來了,知道我耗費了大量的能量,欺負我是不是,哼,哼哼哼,聽你的就聽你的,先聽你的,不行了,我再一窩端,我就不信我還能死了咋的,我可是莞鶯戰神!哼。
離正開并不進去先去周邊打聽了一下,我則躲在河十城外的樹林中修煉以恢復體能和法術。
有人...隱身...
“你倒是管管她,像她這樣沒完沒了的殺人,這個據點就會很快曝光,天族會很快知道魔王的意圖。”這個背著大翅膀的是誰啊。
“她不是自愿魔化的,我用了多少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殺人才能吞噬她的靈魂,讓她徹底淪落。”這個人的聲音好熟悉,這聲音不是那個媽媽么?就木槿澈妓院的那個媽媽呀,原來她埋伏了這么久,那魔王早有預謀……
不收拾你們,我難受,我現身,她們頓時一驚,我直接攻擊這個媽媽,她閃躲,他倆居然還有點兒東西,我還沒恢復,打她們兩個有點兒將吧。
我中槍了那個媽媽,帶翅膀的立刻就飛走了,真是聰明,知道就剩你一個你肯定就打不過我了,識時務。
我看著奄奄一息的媽媽,她茍延殘喘的爬著,求生是所有生命都會做的事,我站在她的面前,盯著她。
“小泠……我們相處過,繞我一命……”她喘息的說,“求你。”
“殺了你,已經是給你的寬恕了,”我說,“還有,叫我神君……”我給了她最后一掌,她死了過去。
“你在干什么!”離正開跑了過來,“你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情況么!”
“我……對不起……”我為什么要道歉,就是……不自覺得就道歉了……
“這里有個女魔頭,就是木槿澈,不過她不住在城里……我想你猜得到她在哪里。”
“河十山?”
“說是還看著一個蝙蝠。”
木槿洄……看來得上山看一看。
“干什么去?那個木槿澈很厲害的,上次在那山洞里……”
“我記得……可我不是當年的伊沙鷗……我對付木槿澈綽綽有余……”嗯……確實有點兒吃力,還沒恢復剛剛就又打了一架……可是,我總覺得魔王的盤算不止于此,拖沓一天就危險一天。
“你不是說你會聽話么!”
“殺一個人總比端一個窩容易。”我說,“讓我去吧,嗯?讓我去吧……”
“沒商量。”他轉過身去,語氣里面不帶有一點余地,那好吧……我默念法術,給他設置了一個保護圈,等我回來。
我瞬移到河十山頂,從熟悉的洞口走進去,不能點亮這黑暗的地方,會引起注意,還好我的眼睛也可以在夜光看到,只要用個小法術,這里都沒有人……有聲音,是木槿澈的聲音,“我走不了,我腦子里一直有聲音,她不讓我走!”她在和誰說話,應該只有木槿洄了。
我隱身走進去,木槿洄被禁錮在柱子上,應該是施法控制住了。
“你反抗她啊?她不過是你的心魔!!那個婆娘不過是告訴你木槿泠死了,得到了空隙!”木槿洄說。
“不。我不能,我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我得為魔王做事,這樣才能讓小泠再次死而復生!對,我得把攝魂瓶再修煉修煉,給魔王,魔王可以讓木槿泠借尸還魂,他一定有辦法……對……”木槿澈還真是瘋了,這魔王還想要攝魂瓶……
“不對……”我突然現身,木槿澈看到我,興奮的沖過來就抱著我。
“太好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他們真的是騙我……”
“放開……”我說。
木槿澈放開我,“你,我,小泠,你是不是生氣了,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
“是,很不喜歡,木槿泠不過本君捏的泥人兒,你倒是瘋狂……”我說。
“……什么?”木槿澈是不相信還是不敢相信。
“身為神仙,居然像人族一樣懦弱,把弱點暴露給魔族,我看你真是做人太久了。”我說,“攝魂瓶給我。”
“……你是誰,憑什么?”
“你不認識我?也對,你也不夠資格見到我,不過是一個看守的小仙………我也不是誰,不過叫莞鶯,而你得叫我神君!”我說。
“莞鶯?莞鶯戰神!!”木槿洄像是被喚起記憶一樣,“是你收復的我。”
“你這個只知道聞味的小瞎子但是記的很好,只可惜我只收復了你,忘記磨掉你的野性了,讓你總是嗜血發作,得回到天庭,我得讓久兒好好調教你。”我說,“木槿澈,交出來吧,洗掉魔性,給我回天庭,閉門思過,好好修煉。”
“……修煉?回天庭?我回不去了……我被您捏出來的泥人玩弄了一輩子,為他被天規懲罰,想盡辦法讓她生,她卻本來就不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好狂妄,你以為我還是天庭的小仙么。”這就開始打了?木槿澈,我不是沒給你機會。
不過魔化的木槿澈到真是比想象的難對付,我竟不幸被她打傷了,我倒在木槿洄旁邊,“我幫你。”好吧,我施法救出木槿洄,二打一。拿下了木槿澈。
“既然是你幫我拿下的,那她就交給你處置了……如果這個據點你們給我端了,就算你們戴罪立功,可以即刻返回天庭。”我拿走攝魂瓶便下山了。
離正開還在我的保護圈里,他看到我滿臉的怒火,我解開他的保護圈,忽然覺得身體有點累,他似乎說了什么,我沒聽清,便暈了過去,真的是……太累了……
這是睡了有多久,醒來了,我卻看到了在我身邊的離正開,正在熟睡。看著旁邊的水盆,似乎照顧了我許久。
這一覺確實恢復了很多元氣,法術也回到巔峰的半成多,等等,攝魂瓶呢?
“你醒了?”離正開說。
“攝魂瓶呢?!”我問。
“這攝魂瓶當真這么重要么?”離正開說,“我只要你活著,那破瓶子我給魔族了。”
“你!”那攝魂瓶一定很重要,魔王到底要坐什么,他定是知道我莞鶯已經歸位,他不再追殺只有半個靈魂的離玥,一定有其他方法對付我們,預言書在他手上,一定是從語言書中得知,可天眼盒子都看不到魔王在哪兒,我又該怎么找到預言書。
我得召喚美兒,我默念法術,離正開被突然出現的美兒嚇到,“神君。”
“我想讓你接近許梓銘,打入魔族內部,拿到預言書,你同意么?”
“是,神君。”
“孤軍奮戰,你怕么。”
“美兒不怕,美兒知道神君的事情都是為了三界。”
美兒奉命離開。
“如果她拒絕你呢?”離正開說。
“那就想別的辦法呀,我這張臉在做伊沙鷗的時候就太過張揚,魔族,我混不進去,美兒跟了我上前年,她聰慧有耐心,與我默契十足,而許梓銘是個見色起意的人,美兒也算是我天界數一數二的美胚子,最重要的是,她要混進去就要魔化,魔化的人常會喪失本心,可美兒與生俱來就是個半魔修煉成仙,她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說實話么?”
“嗯。”
“坐以待斃。”
“這是實話,我也不想啊,你知道魔王為什么要殺你么?因為我與離玥聯手,三界無一敵手!可現在他半個靈魂還糾結于誰是誰的問題。”
“你生氣了?”
當然生氣,你不和晉王的靈魂合二為一,魔王還在那里暗地里搞事情,感覺特別不好,我努力的阻止,結果你還把我用最后力氣搶過來的攝魂瓶就給人了?!“沒有。”女人,必須口是心非。
“你的命和一個破瓶子,我還是會選你的命!”離正開說完,我忽然就不生氣了,為什么不生氣了呢。“莞鶯,不管你是誰,我想我還是愛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不管我是誰。”
“你是……同意跟另一半合二為一了么?”是這意思不。
“嗯,我知道無論是那一片靈魂,都有人守護你,我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能為力,也只有完整的離玥才能最好的守護你。”
我昏睡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竟打擊了他的自信,“那我召喚信年了,另一半的靈魂在他身上。”
“我有些想做的事情,陪我一天好么?只有我們兩個。”
“……好啊。”
我們逛街,買東西,看戲,過了簡單的一天,確實簡單到我都忘記了煩惱,直到我們在草坪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為什么想做這些?”我問。
“這是我們以前常做的,是我最珍貴的記憶。”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輕輕的牽起他的手。
“我知道,因為你沒有離玥的記憶,所以在你的人生里,你就是離正開,可我已經是莞鶯了,身為莞鶯我愛離玥也愛他的每一片靈魂,如果沒有莞鶯的記憶,我也愛你,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因為你是一點一點住進這里。”我摸著我的心,“但是我知道,從我作為木槿泠出現開始,我就慢慢離不開你了。”
離正開微笑的用另一只手順著我的頭發摸下去,輕輕的吻上我的額頭,“你召喚他吧,我準備好了。”
我們頂著額頭,像是能感知彼此,我默念法術,召喚出信年上仙。
“我和晉王誰長得更像離玥?”
“……他。”我沒辦法不誠實的說。
“騙我一下也可以啊,忽然知道為什么他活著的時候,無論如何你都會選擇他。”
“我哪有這么膚淺。”
信年上仙拿著葫蘆出現,“老頭子我這要沐浴呢!誒呀。”
你個老頭子誰讓你廢話這么多,我瞪你!
“咳咳……神君……”
“上仙,可以開始了。”離正開放開我的手,站在信年上仙面前。
信年看了看我,默默施法,離正開痛苦的承受著,施法結束,瞬間安靜。
離正開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成功……他不是接受了么?
“好像沒什么作用。”離正開一臉驚訝。
“怎么回事。”我問信年上仙,這是他擅長的,怎么會又出錯了。
“……可能,另一半靈魂不同意吧。”
“另一半?”我問。“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我一下氣兒不打一處來。
我進去跟他說,“我來。”離正開說,“相信我。”
信年施法讓離正開進入葫蘆。
“他進去有用么?”我嘟囔著。
“神君,您不知道晉王是怎么死的么!”
我應該知道么,“我不知道啊……這重要么?”
“……不重要……”
過了很久離正開出來,看著我說,“都解決了,只有最后一件事情。”
“什么?”
“他問,你能原諒他么?”
即便伊沙鷗是我下凡歷劫的身份,可我終究失去了我的孩子,歸位后,我還是失去了我的孩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一直愛我的孩子,即便我是莞鶯。
至于原諒,我只能說,如果是離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怪只能怪,這份靈魂不夠完整,不夠信任。
“莞鶯?”
“不能,怎樣都不能。”我說,“信年,再試一次。”
“……是,神君。”
離正開劇痛著,直到發出刺眼的光芒,他消失了。
信年倒了倒空空的葫蘆,“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回到天庭,躲在房間內,我知道此時的離玥已經躺在他的房間里,可奇怪的是我的腦子里卻反復回憶著孩子的死狀,是他的默許,是他的不信任...
可那不是完整的離玥,正真的離玥是不會這樣對我,即便是我的錯,他都會無限制的原諒我……
“離玥戰神到。”久兒在外喊道。
我看著門外離玥的身影,他靜靜地等著我,不吵不鬧……我莞鶯什么時候要想這么多了……
我推開們,看著離玥,離玥的眼睛里只有我,他只是淡淡的說一句,“我回來了。”我就覺得自己的心暖暖的,他伸出的他的手。
“你知道這手牽起來,這天地會有什么變化么?”我說。
“得讓他們知道,莞鶯和離玥回來了。”
“深得我心!”我伸出手,與他緊緊握住。
頓時白云染色,五彩繽紛,陽光沐浴,清風徐來,瑞雪飄落,治愈疾病。
“夠了。”我說,我們并沒有松開牽著的手,而是壓制住法術。
“不過魔王應該躲著不敢出來了。”離玥說。
“一出來,就碾死他。”我說。
“你丫。”離玥摸摸我的頭,我的頭除了離玥誰都不準碰,我們坐在房間里,依偎在一起,“你放美兒一個人去,是不是不夠啊?”
“我知道,太危險了,還孤立無援,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合適人選可以跟她一起冒險。”我說,只有她的身份特別,其他人都是送人頭,不過,“魔王一定有所預謀,預言書上一定告訴他打敗我們的辦法,燴生石和攝魂瓶到底起什么作用,我完全摸不清。”
“沒事,有我在。”離玥緊緊的抱緊我。
誒!許梓銘是個突破口,可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也不少,我只要找到下一個據點……“我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