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江宓妃心中無數念頭閃過,這個面容清秀的普通少年帶給她太多太多的驚喜,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二人之間的關系。
林鴻似笑非笑道:“怎么還不走?沒看見人家江老大站在門口等半天,就等著接你呢。”
“就讓他等著吧,我站在原地可是等了整整十七年。”江宓妃十分自然地倚靠住林鴻的肩膀,神情平淡,淡得有些發冷。
秦玲兒瞧得二人親密的姿勢微微皺眉,開口質問道:“林鴻,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倆挨這么近不好吧?”
“嗯?”林鴻詫異地回過頭,噗嗤一笑道:“小玲兒,你怎么還在這兒呢?我以為你早就走了。”
秦玲兒面無表情道:“小語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不好受吧?”
“你管得太寬了。”林鴻看也不看她,站起身指著萬正彪道:“走吧,去見見謝老。”
“是。”萬正彪微低著頭,臉上神情有些復雜。
他又不能不理會手下人的安危。
因此在謝家撤離支持后,面對多方勢力的壓迫,萬正彪也只得立刻投入林鴻麾下,以求庇護。
謝元香深深地望了一眼林鴻,美眸之中意味深長,隨后就起身帶路,一顰一笑之間都美艷得如同一朵含苞欲放。
“別以為你林鴻攀上了謝家的高枝,就能傷害小語!”秦玲兒心中怒火翻騰,在背后大喊道。
“你就不用解釋一下嗎?”謝元香側過頭,輕嘲笑道。
林鴻表情恬淡,雙手插在兜里,撇了撇嘴道:“解釋個淡淡!”
慶天酒樓最頂層,某家密閉房間。
屋外侍衛著數人,個個眸光精芒外露,神采奕奕,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屋內,謝元香低眉垂首,侍立在一個面容蒼老的憔悴老者身后。
“上次見到丁先生時,先生氣息遠無今日悠久綿長,謝震恭喜先生神功大成!”
謝震老眼越發渾濁,臉色枯黃,盡是褶皺,身軀愈發衰老,坐在靠椅上動彈不得,只是苦笑著邀請林鴻坐下。
林鴻也不推諉,直接坐下,隨口道:“你這多年的舊傷復發,氣血衰敗,恐怕要吃苦頭了。”
謝元香一聽就急了,玉手拍著初具規模的胸脯,信誓旦旦道:“只要你給爺爺治病,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謝元香向來說一不二!”
“說一不二?要什么都給?”林鴻故意詫異地望了一眼謝元香直挺挺的胸脯,心里卻念叨著說一不二四個字。
察覺到林鴻的目光,謝元香眸光有些暗淡,一咬牙又挺直了腰間,使得高聳的酥胸更為突出。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似被光彩填滿,熠熠生輝。
“說一不二,這個詞要慎用。”林鴻收回了目光,輕笑道。
瞧見倆年輕人的談話,謝震老臉一樂,卻忽然變了顏色,怒道:“老四呢?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居然敢惹先生生氣,還不快滾出來給先生鞠躬道歉!”
角落里的屏風后面,謝顛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雙手緊張得無處安放,仍面露不忿道:“憑什么道歉?父親,他剛才還對我下狠手了,不就是個會點武道的小屁孩么?我們謝家也有……”
望著謝震嚴厲的目光,謝顛不敢再抱怨,最終滿臉屈辱地彎下了腰,咬牙道:“對不起,丁先生……”
“爺爺,四叔他……”謝元香抿著嘴唇,心中震驚,想說些什么,卻被謝震鋒利的目光所制止。
“老爺子,你說,究竟誰是小屁孩啊……”林鴻無奈扶額道。
“我家老四同輩年紀最小,自小無人管制,被家里人嬌慣壞了,連元香這些小輩們都要比他穩重!”謝震搖頭苦笑道,又向著門外喊了一聲:
“阿勇,進來吧。”
咚。
謝震的貼身保鏢,鄭勇手持著只古樸木箱走進來后,看見彎著腰的謝家四爺謝顛忽然一愣,也沒說什么。
聽見謝震這話,謝顛臉上屈辱更甚,心中悲憤交加,彎著的腰更低了。
謝震示意鄭勇打開木箱,笑著道:“這是那日先生囑咐我搜尋的靈材,大部分都齊了,只是兩樣主藥實在是搜尋無果。”
林鴻大眼一掃,便點了點頭,隨意道:“差不多了,行吧。等過幾日我便著手準備,親手為謝老煉制特殊的凝霜丸。到那時,一枚丹藥入腹,謝老至少可延壽十年!”
“什么差不多了?你到底行不行啊?缺了整整兩樣主藥,你還能煉丹?你就吹吧!真當自己是藥仙門的前輩高人了?”謝元香很是不滿地說道。
謝震當場斥道:“元香!怎么跟丁先生說話的?退下!”
謝元香美眸忽閃忽閃的,很委屈地退到了謝震身后,不敢再說話。
煉丹之事雙方早已約定妥當,自然是不再贅述。
半晌,謝震這才緩緩開口:“正彪,聽說你最近過得可好?”
萬正彪神情變得復雜,鏘聲道:“謝家根本不予我英水支持,周遭勢力早已對英水垂涎三尺,這才無奈轉投先生門下。若不是先生出手震懾青州,萬正彪怕是已經尸骨無存!”
謝震一怔,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林鴻,搖頭失笑道:“這樣也好,終究是謝家的不對。謝家的事情都是守業在忙,我也說不上話。”
“這偌大的謝家,怕不是只有三哥在忙吧……”一邊的謝四爺謝顛面露苦澀,小聲嘀咕道。
“咳咳……”謝震忽然間不顧鄭勇的阻攔,強撐著病體站了起來,仔細地整理衣襟,面容莊重道:“丁先生,請收謝某為徒!”
“什么?!”
“老爹,你糊涂了!”
謝顛急得跳了起來,滿臉不敢置信道:“老爹!那小子說不定就是個江湖騙子,他有什么好?他連丹藥還沒煉出來呢,你干嘛這么急著跟他表露……”
說著說著,謝顛忽然面色一變,轉過話頭,繼續說道:“我是說,憑老爹的身份要拜師,就是他老祖宗來也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