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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坐在辦公桌前，臉色陰沉著，布滿了濃霧，那濃霧中隨時可暴發雷電。葛拉拉站在她的對面，沒事人一般望著冷暖。女孩知道，冷暖要追問塞鎖眼一事，而且，他們肯定懷疑了她。尤其那個郎珊，能不向冷暖匯報嗎？匯報什么，葛拉拉不清楚，她只清楚，冷暖不會輕易放過她?？膳⒉慌?。反正沒人看見我。沒人看見就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無法定罪。只要我不說，看你啥辦法。

說吧，是不是你干的？

老師，你讓我說什么？

塞鎖眼哪！

我塞鎖眼干嗎？

你說呢？

我怎么會塞鎖眼呢？

是呀，為什么要塞鎖眼呢？

我沒有塞。

葛拉拉，你還想不想上學了？

一番對話后，冷暖真的變臉了。

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嗎？這是破壞！破壞你懂不懂？你塞了鎖眼，門框被別壞了，全班耽誤了一節晨課，你的行為太惡劣了你知道嗎？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這么好的讀書時光，那么多勤奮好學的同學，一下子被你攪了。你不學也罷了，為什么要破壞全班呢？

老師，我沒有破壞。葛拉拉插了一句。

沒破壞是誰干的？冷暖追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葛拉拉辯白。你可以問問韋禛，我的車子氣門芯被人拔了，沒法騎車，她送我回家的。

不用問，誰也不用問。我只問一句，你還想不想上學？

葛拉拉不吱聲。

冷暖接著說：想上學如實坦白，不想上學現在就走人。

葛拉拉有點慌了。難道冷暖抓住了把柄？還是在故意嚇唬我？不可能，樓上根本沒人哪！她忽然想到上樓時碰到了奚喬。可奚喬不知道哇！他慌著下樓，我慌著上樓，天那么黑，他怎么看見我塞了鎖眼？冷暖是在詐我，肯定是的。不能說，即使不讓上學也不能說。女孩心里想著，繼續辯解道：冷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讓我上學我也不知道。昨天你批我，那是我錯了，我上課沒注意聽講，向窗外看了。今天你批我，我認為不應該。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再說，我干嗎要塞鎖眼呢？你處分我、開除我都行，總得有個證據對吧？現在是法制社會，昨天政治老師還這么講。沒證據你要開除我，那也叫違法。

冷暖的攻勢癱瘓了。她本想用強攻讓葛拉拉自招，然后再批她處分她，沒想到一向沉默的葛拉拉突然機巧伶俐起來，不僅沒有招認，還把法制搬了出來。這下冷暖被動了。她確實沒有證據，只是聽了郎珊等幾個人的匯報，懷疑葛拉拉。那么不是葛拉拉又是誰呢？即便是葛拉拉，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抓住，她堅決不招，你又有何法？一味沉默，就意味著攻勢失敗。干脆，轉攻為守得了?，F在的學生，大意不得。想了想，冷暖說道：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證據，沒證據我也不這么說。我奉勸你好好想想，最好早些招認，得到學校的諒解寬宥。中午回去先寫一份檢查，要寫得深刻些，下午咱倆接著談。

說這話時，冷暖的話里顯然沒有了底氣。

我沒塞鎖眼，你讓我寫什么檢查呀？葛拉拉堅持。

不寫下午就不要來了。冷暖還要將女孩的軍。

葛拉拉不說話了，翻了冷暖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