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你臉上的疤好丑啊。

甲：我也這么覺得。

乙：怎么弄的？

甲：我自己割的。

乙：天吶，你為什么這么做？

甲：我受傷的時候家人總是視而不見，我想是傷痕不夠明顯的緣故，所以我就自己在臉上來了一道。

乙：我先問一句，傷在你身上你怎么不自己包扎？

甲：我想等一個給我送藥的人。

乙：好吧，這下他們送你去治療了嗎？起碼……給你點藥。

甲：沒有，他們仍然看不見。

乙：最后呢？

甲：最后留下的疤痕面積遠超當日的傷痕。

乙：噗，那你可真夠蠢的！

甲：我知道。

乙：竟然知道為什么還那樣做？

甲：因為對當時的我而言，無人在意比肌膚割裂更痛苦。

乙：你一直傷害自己嗎？

甲：沒，很快我就不這么做了。不過那感覺真棒！

乙：嗯……什么感覺？

甲：血順著刀尖流下來的感覺。

乙：有點變態了啊。后來呢？

甲：后來我得了些好東西，很多人想要但不說，卻是合起伙來害我。

乙：你是怎么應對的？

甲：動了手的就砍掉手、動了腳的就剁了腳……你別說，鮮血的顏色配上骨頭斷裂的脆響真是感官的盛宴！

乙：干的漂亮！不過……你這一生就沒點什么美好的事情嗎？

甲：雖然做了鬼之后記憶模糊了許多，但美好的事情還是記得一件。

乙：真是難得，講來聽聽？

甲：難得溫度正好的夜晚，為了報復我又做掉一個，離開的路上遇見他。咝……那條路上不應該有人的，可他卻出現了，蜷成一團縮在角落里、一身的傷，我都走到他跟前了他還沒發現我，發現之后又嚇得一哆嗦。當時我就想：這可真是個小可憐。你不知道，他那又慘又慫的樣子其實和我當年很像。

乙：沒了？

甲：我把他帶了回去，給他治療，然后就趕不走了。其實我想了，換一個地方做點什么我們也能養得起自己。

乙：未來若是能像你想得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說起來，你做掉幾條命都沒被抓可見反偵察能力很強啊，怎么這個年紀就變成鬼了？

甲：有一回差點被抓，拼槍的時候我依稀記得有誰死了，雖然我逃了，卻突然不再想報復了。后來警察再次追蹤到我，我累得很，可又覺得自己不能死只能跑。最后能跟上我的只剩下一個人，拐彎的時候我倆的槍對上了，我慢了一步就變這樣咯。

乙：你為什么慢了？

甲：那個小特警特別年輕，和小可憐一般。我一看見他，扣扳機的手就頓了。

乙：坐實的蠢貨啊，他又不是小可憐，你這一慢就把自己送走了。

甲：不說這個了，說說你，你是怎么變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