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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何為篇:三生七世母子罪(二)

  • 鳳儀夜曲
  • 高柔澤兒
  • 2645字
  • 2020-04-02 17:24:00

我不知道是如何事發(fā)的,父母說是別人告訴他們的,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進(jìn)入他們耳朵的是個什么情節(jié),總之到了他們的嘴里就是我早戀耽誤學(xué)習(xí)。

我臨睡覺前被按著跪在床前,他們打我,逼我承認(rèn)自己早戀,問我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根本沒有的人要我怎么說?

“我的成績根本每下降呀!”我做著辯解。

“還沒下降?你看看你小學(xué)初中的成績再看看現(xiàn)在!”母親的表情簡直是要將我撕碎。

“不說咱們就繼續(xù)耗著!”父親的眼神似是在看他的殺父仇人。

高中生的睡眠時間最寶貴,午夜十二點半了,落在我身上的巴掌教我難以忍受,小腹又疼了起來。

怎么辦?要推出一個人去頂包嗎?

不,人家根本沒做過為什么要冤枉人家,自己也是被冤枉的啊!

我干脆保住肚子將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不知過了多久,父母走出了我的臥室,我快速關(guān)上房門,然后跑到床上,將自己縮進(jìn)被子里。

那是一個周末,父母還是知道了且清,他們認(rèn)定且清就是與我早戀的人。或許是知道我會否認(rèn),他們把我鎖在家里出了門。我猜他們是要去找他,他們會怎么對他?像對我一樣嗎?我翻出了家里的備用鑰匙,打開門跑了出去,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跑出家門,離家門愈來愈遠(yuǎn),我似乎沖破了束縛一般,越跑越快。

這是周末,且清一般會在家,父母應(yīng)該也是去他家。

到了且清家樓下,父母正罵著什么,聲音不小,看來是兩家人在樓下碰上了。且父且母完全沒有把我父母請進(jìn)屋的意思,與我父母一起罵且清。

突然,且父伸手要打且清的臉,“別打!”我喊著沖上去,我剛護(hù)住且清,耳朵上一陣劇痛傳來。

“你還要點臉吧?”父親擰著我的耳朵將我拖去一旁。

“我們沒有早戀!”我掰著父親的手說到。

“你都護(hù)著他了,還敢說沒有?”母親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我。

我要不要臉有什么所謂?看看四周指指點點的人吧,我哪里還有臉呢?

且清向我沖了過來,我感到父親的手一松,我趁機拜托了他,且清也趕緊將我拉開護(hù)在身后。

吃瓜群眾說到:“哎呦,還護(hù)著呢。”

我想,如果我們沒有相護(hù),吃瓜群眾這時說的話應(yīng)該是:“看來知道害怕了,爹媽打都不敢吭聲。”

我看向我的父母,他們有維護(hù)孩子臉面的意識嗎?迎著觀看群眾異樣的眼光,父母的臉上竟出現(xiàn)了沾沾自喜的神色,他們在喜什么?覺得群眾都支持他們,為他們傳送了力量嗎?

他們說什么、做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到也看不到了,唯一引著我注意的是且清漠然的眼神,他對我失望了嗎?

我父母啊,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這么對我?我沒有做錯什么呀,難道是因為我擁抱了且清嗎?是了,我不該抱他的,是我做錯了事!是我活該!

這件事之后,我再也沒敢見且清一面。

高考結(jié)束,填報志愿。

我擇選了遙遠(yuǎn)的城市,包括大西北的學(xué)校。第二天天我似有所感,查詢了填報的學(xué)校,它們?nèi)孔兂闪吮镜貙W(xué)校,我沒有修改的機會了。我記得當(dāng)初設(shè)置密碼,父母說他們要知道,因為我會忘。

我哭了三天。

暑假期間,還是有同屆的鄰居愿意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這種事當(dāng)然要報給父母。

“出去玩,你怎么和我們聯(lián)絡(luò)?”

“用手機。”

“你有手機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

暑假中期。

“爸媽,現(xiàn)在大學(xué)班里班里很多事情都是通過QQ聯(lián)絡(luò)的,可是我還沒有自己的手機。”

“先用你媽的。”

“可是媽媽平時上班也要用啊。”

“你天天不停地有消息嗎?”

“爸,你有兩部手機,我卻不能有一部是嗎?”

“手機這個事咱不著急,不是說了嗎?找熟人買能省很多錢。”

暑假后期。

“爸媽,我們?nèi)フ夷愕氖烊速I手機吧?”

“現(xiàn)在是周末,人家不上班。”

兩天后我又問道:“爸媽,我們?nèi)フ夷愕氖烊速I手機吧?”

“工作日,人家哪里有空!”

我對手機不抱希望了,畢竟我找不出除了工作日和周末的其他日子了。

最后,超叔叔送了我一部手機。超叔叔剛走手機便被父親捏在了手里,我剛想去搶,父親打掉我的手,“我給你設(shè)上密碼,你不懂。”

這是我的手機,可是它每天都會被我的父母翻一個遍。

“這是誰?”母親指著一條聊天記錄問我。

“木風(fēng),一個漫友。”

“還受了傷跑到人家女孩家里,這么狗血的事你也相信?”

看來母親是翻看了我倆的聊天記錄,但顯然她沒有看完。

“我們只是在開玩笑。”

“你都結(jié)識了一些什么人啊!”

“他不是······”

“刪了他。”

“媽!我不刪。”

“你不刪,我刪!”

母親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動著,她刪掉了木風(fēng)的QQ,然后將手機摔給我。這個時候,小腹的疼痛似乎不重要了。

“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和他聊天,我就把你手機沒收,學(xué)校里的事自己想辦法吧。“

我其實依然和木風(fēng)聊天,并沒有讓父母發(fā)現(xiàn),但就像我中學(xué)交的第一個朋友那樣,我們終究漸漸疏遠(yuǎn),直至再不聯(lián)系。

未來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群里嘻嘻哈哈,但我知道,不過是開學(xué)之前,隔著屏幕的一種假象而已。

我向父母訴說我痛苦,他們抱歉地說只是為了我好,然后行為照舊。

一個凌晨,我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護(hù)身符,穿上紅裙,將家里供奉的神像翻轉(zhuǎn)。我走出家門,登上了樓頂。

將來到了社會上······這是父母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它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沒有進(jìn)入社會機會了。為什么這么對我呢?我到底哪里做錯了?可能是我錯而不自知,也可能我根本沒錯。那為什么這么對我呢?我沒想明白,可能是條定理吧,不需要知道為什么,認(rèn)就是。只是不知道這條定理有沒有寫我的結(jié)果。

夜風(fēng)拂面,每一次呼吸都是自由的狂歡,我的腳步輕快,折磨我許久的腹痛也識趣地消失不見。沒想到啊,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在此地展翅飛翔,能否得到安寧?如果能就太好了,當(dāng)然,不能也沒機會后悔了。

躍起的一剎那,我獲得了全身心的解放,每一個細(xì)胞都因安寧而達(dá)到最舒服的狀態(tài)。下墜讓我的身體與氣流相沖,畫面不怎么美,當(dāng)然,我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更丑。

墜落的速度不咋快,你看我還能想這么多。自我記事起的一幕幕記憶在我腦海中回放,回放到我登上樓頂?shù)哪且豢涛业男牡淄蝗挥行┗牛抑牢揖鸵涞亓恕?

我是右腳先落的地,骨頭和肉肯定是撞碎了,疼得厲害,如果我有力氣一定要揉一揉它,不過很快我就顧不上它了,因為我渾身痛了起來。有多痛?大概像父母冤枉我還打罵我時我的心疼的程度一樣,哦,忘了告訴他們,每次他們打我的時候,身上其實不怎么疼,就是這心里如鞭子勒住了一般,生疼生疼。

我聽到全身的骨頭發(fā)出哀鳴,叫囂著疼痛;血液無力地流向大地,訴說著不甘;連皮肉也在哭泣,妄圖能緩解。我的運氣不太好,落到了花池里,有花叢和土地的緩沖不能立刻死亡。我的肉體是一動也不能動了,靈魂也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扭轉(zhuǎn)掙扎逃不掉劇痛的折磨。

多久了?一個小時還是一個世紀(jì)?我感到眼前微亮,是太陽要出山了嗎?

······

黑紅的土地上,何薇的身體緩緩站起,在太陽露出地平線之前,瘸腿走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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