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注意到了他的屏幕似乎是對話窗口，于是輕輕皺眉，“長青，網戀容易見光死。”

“我？網戀？我怎么可能！這可是暖城，暖城你們知道不，美女作家！”

不知道為什么，柳長青說出這幾句話時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阿瑟頗為嫌棄的瞄了兩眼，倒是瞬間想起之前柳長青似乎給她提過這么一個人，還說長的像暖暖，于是趕緊給他示意，讓他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由于這次慕良笙就近在咫尺，阿瑟不好暗示的太明顯，柳長青根本沒有被發現，就速度飛快的就找出來了之前那張在路邊與暖城一起的合照，對慕良笙興致勃勃的展示。

“慕哥，你看看，是不是美女！仔細看的話，甚至還和暖暖有點……哎唷！你掐我！”

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柳長青后腦勺上，阿瑟無聲翻了白眼，“少說話不會死，給我閉嘴。”

雖然只聽了半句，但柳長青的意思慕良笙大概是懂了，于是多看了兩眼照片，隨后才冷聲，“太丑，和暖兒沒有半點可比性。”

“嘖嘖，我的總裁大人，你讓我想起了那個什么名人說的，自從見過你，我的人生再無風景？還是怎么說的？反正就這個意思吧！”

柳長青頓時又一頓貧嘴，說完將手機好好揣回了自己的兜里，才嚴肅起來，好整以暇坐在了一邊。

“行了，你們休息夠了，就說正事了吧！”

“正事？沒什么正事，監視李曉夢，看看她在和別的什么人打交道沒有。”

“她跟誰打交道？不就是傅明晴？你們這次去鹽風沒有抓住她？”

柳長青有些奇怪，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又被阿瑟一個大白眼狠狠嫌棄。

“我說，你能不能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問題，我們要是抓住人了，還用得著監視她？”

“啊，原來……”柳長青恍然大悟，不過他想出來的答案到底是不是和阿瑟的意思一樣，慕良笙就沒有再聽了。

他只是因為柳長青的提及，而突然很想自己的夫人。

那個平凡但是美麗，體貼，善良，真誠……啊，從什么時候起，她在自己的心中，全部都是優點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摩挲著錢包中的照片，慕良笙回到自己的總裁辦公室漸漸在沙發椅上睡去，夢中，似乎又重新擁抱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辦公桌上，程暖留下的信箋紙被他壓在了玻璃下，一垂眸就能看見的位置。

而現在的慕良笙可能永遠都無法想到，他無需垂眸，只要抬頭，就能從窗外遠遠望見一棟公寓，十九層樓中，卸了偽裝的程暖。

她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神情專注，將所有的心血都灌注進這本作品里，努力要將男主，塑造成自己記憶中慕良笙的樣子。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是寒見雪在門外。

“見雪？”

“暖暖，我就來看看你……”他臉色蒼白，對程暖擠出一個笑容。程暖擔憂將他扶進房門，趕緊倒了杯熱水放進他手里。

“怎么了？身體哪里不舒服？”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寒見雪揉了揉額頭，對程暖輕笑，那笑中的溫和帶著一些勉力，讓程暖又著急了一些。

“你看起來很不好，是累的，還是病了，我看看體溫！”

她伸手，剛剛用手背貼上他的額頭，他便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住，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唇上，不容掙脫。

“暖暖……暖暖……我們在一起好嗎？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吧，別再沉浸過去了。”

程暖看著寒見雪，感受到他手心似乎浸出了許多汗漬，于是抿唇。

“見雪，你病了，先去躺好。”

“你不同意對不對，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才不說，要是這世上沒有慕良笙這人了呢？你會忘記他嗎？”

寒見雪要將程暖拉進自己的懷里，反而被程暖趁機擺脫了，于是他又起身，腳步踉蹌著要追趕程暖。

兩人一走一追之間，他突然悶哼一聲，倒了下去，留下拿著搟面杖的程暖，微微錯愕，隨后趕緊將他扶到了沙發上躺著。

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從他衣兜里嘩啦嘩啦作響地滾了出來，程暖撿起，卻發現沒有標簽，里面白色的小藥丸上，也沒有任何標記。

這是什么藥？

她輕輕皺眉，隨后放在了桌上，又打了一盆熱水，將寒見雪額上和手心的汗擦去，又喂他喝了些水，看他漸漸舒緩下來，才終于得空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幽幽嘆氣。

這么多年，她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求他救自己就好了，這樣子，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后續……

視線漸漸迷蒙，等再次睜眼的時候，天亮著，看時間卻已經是第二天了。

程暖躺在臥室，昨夜是太困了就直接和衣而睡的。想到這里，她立刻起身看向樓下客廳，沙發上，已經沒有了寒見雪的身影。

“見雪？”

“嗯，醒了？”

“你在做什么？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她起身整理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才下樓。

寒見雪從廚房張羅了兩碗雞湯小米粥出來，端上桌才對程暖淺笑。

“昨天我是不是犯病了？就是渾身冒汗的說胡話。”

“犯病？癥狀倒是……”

程暖聞聲不自覺有些放心，“你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我看你經常吃藥的樣子。”

“嗯，是有些老毛病，沒什么大事，下次你就直接把我扔沙發上讓我睡就好。”寒見雪拉開桌椅，自己徑直坐下開始吃粥，才又對程暖伸手，“坐啊，開吃。我們這么熟了，不用我特意招呼你了吧”

“嗯，是的。”

程暖笑笑，也默契的將昨夜寒見雪說的那些話扔到了九霄云外，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兩人一起吃了粥，寒見雪便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我今天還有兩臺手術，就先走了，鍋里還有很多粥，熱一熱就可以吃，這碗我就不和你搶了……”

“好，你走吧，下次再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徑直送寒見雪出了門，程暖回到客廳坐著，才緊皺著眉頭，隨后將整張臉都埋進了紙方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