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換了阿瑟和柳長青一起將慕良笙扔進了他房間的大床上，程暖便立刻去弄了溫熱的洗臉帕，將他雙手和臉頰都擦了一遍。

剛擦了第一遍，又要抹第二遍時，慕良笙便突然醉眼惺忪的捧住了程暖的臉頰輕輕一個深吻，隨后輕聲哼笑。

“暖兒，想你。”

咚！

程暖的心臟被這簡單的兩個字狠狠戳中，眼淚頓時不爭氣的一直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我也好想你，阿笙。”

伸手抱著男人堅實的身體，程暖輕輕閉上眼睛，終于覺得安穩。

“阿笙，起來我們洗個澡吧，能起來嗎？”

“不洗澡，今天我困了。”雖然醉了，可慕良笙力氣還大著，拉住程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暖兒，我們去注冊結婚吧，我一定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到一點兒傷害，你相信我？”

“注冊？”在電光火石的零點零一秒之內，程暖掛著眼淚立刻點了頭，她也想從今以后將慕良笙徹底拴在自己身邊，她不想再揣度，也不想再害怕，只想確定這份愛。

慕良笙的動作漸漸不安分起來，大手在程暖的身子上下游走。

柳長青站在一旁霎時間紅了臉，趕緊就轉身走出了房間，還體貼把門關緊。

阿瑟剛巧熬好醒酒湯端上來，一看柳長青在門口有些面紅耳赤的樣子，頓時了然。

“這湯怎么辦？”

“我喝吧，我跟著總裁大人也喝了不少酒，腦子暈的。”

端起那碗姜茶一飲而盡，柳長青干脆抹嘴擺手，“瑟姐的姜茶就是不一樣，我走了，代駕還等在外頭呢。”

阿瑟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背影扔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后又嘆了氣，將碗和盤子順手放在了走廊。

“臭小子，等著，我送你出去。”

“啊？不用送了，嗝……”

“閉嘴吧你！”

兩人剛走下二樓，還未出門，突然程暖一陣吃痛的尖叫從樓上房間飄了出來，讓兩人的腳步頓時為之一停，面面相覷又尷尬不失禮貌的擠出一個笑容。

笑容堆在臉上還未退下，紅著臉一身酒氣的慕良笙陡然從樓上沖了下來，眸子里醉意顯然已經去了大半。

“阿瑟，快去看看她！”

阿瑟挑眉，轉身三步并做兩步沖回了二樓，這一大夜，明明是醉酒的兩個男人，卻是通宵沒合眼，反倒是程暖舒服睡了一覺，直到早上太陽出來才醒轉。

昨夜……程暖努力回想著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猝不及防想起了那旖旎的一情景，頓時微微臉紅，隨后想起，自己似乎在那時小腹猛然劇痛。

小腹？程暖默默算了算日子，似乎正好一個月零一周之前的那個晚上，自己與李曉夢一起逛街那天……晚上似乎稀里糊涂，而且白天還記憶尤深的又……

這發現讓程暖一瞬間心驚。門就在這時突然打開，慕良笙端著一碗粥進門，到床邊緩緩坐下，隨后才在程暖眉頭印下一吻，“暖兒，肚子還疼么？”

“不、不疼。”

“昨夜……”慕良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頭緊鎖又漸漸舒展，“我們領證吧，暖兒。”

？？？程暖現在一定是滿臉問號的表情，但她大概猜到了原因。

“從明天開始，阿瑟就負責每天照顧你，我讓她重新把你的時間安排了一下，以后一定要嚴格按照這個時間來規律生活作息。產檢和胎教都不能落下，每天吃什么和運動量都要聽阿瑟的安排……”

“阿笙！”程暖慌忙出聲打斷了慕良笙的話，頓了頓，才又淺笑，“這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我也覺得好像在做夢。”

慕良笙將程暖拉進自己懷里，伸手輕輕摸著她的小腹，“但這是事實，誰都無法再改變。”

沒錯，這是事實。

他用了整整一夜來考慮這個孩子的宿命，最終決定接受事實。那天早上他決定吃掉程暖不也是抱著這個想法嘛，只要都在同一天，如果懷孕，就不會提前知道孩子是誰的。

反正，不論是誰的，都是她程暖的。

這天接下來的時間，慕良笙帶上程暖去醫院看了程暖的爸媽，隨后兩人就拿著戶口簿去民政局登記了結婚。

鮮紅的結婚證到手時，程暖都覺得自己仿佛還活在夢中。

“暖兒，婚禮得盡快了，肚子大一點就會穿不上好看的婚紗。”

婚禮？程暖摩挲著鮮紅的結婚證，腦子里一團漿糊，壓根就沒想過。

“嗯……反正證都領了，要不婚禮就等到生了孩子以后吧？也就是個儀式罷了。”

“都聽你的。”

慕良笙輕柔撫摸著程暖的發，眼底是冬雪飄零般寂靜的溫柔。

————

就這樣，程暖徹底過起了米蟲般的日子，今年第一場雪也終于如期而至。

“阿笙，準備好了沒，要準備出門了！”

這天清晨，程暖和慕良笙起了個大早，因為程暖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慕良笙穿戴整齊，又拿出一條圍巾不由分說圍在程暖的脖上，“不論去哪兒，總之外頭都是積雪，你可不準給我感冒了。”

“不會的，我們坐公車去，之前就說要帶你去那個地方。”

打開門，積雪唰地一聲從門前屋頂上掉下一塊，還好慕良笙手疾眼快拽了一把程暖，兩人相視一笑。

“阿笙，你快聽，雪落下的聲音。”

“飄雪沒有聲音？”慕良笙戴上手套，將程暖牢牢牽進自己的掌心，隨后出門，關門。

程暖看著他的樣子哈哈的開心笑起來，最后才踮腳湊近了他的耳朵，“飄雪的聲音就像是我喜歡你的心情，你要學會好好感受才行。”

慕良笙聞聲一笑，點了程暖的鼻子一下，才牽著她緩步牽進，“那這么說，我喜歡你就是打雷的聲音？你想忽略也不可以。”

“嘖嘖，你這樣不行的，女孩子更喜歡溫柔的……”

“只要你喜歡我就行了。”

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留下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的公車站臺，然后又再次出現在購物中心前的街道。

“這是要去購物？”

“算是吧。”程暖滿心期待，直奔之前預定的了戒指的珠寶店，從隨身小包里摸出了一張定制珠寶的預訂卡片，遞給了前臺，“你好，請問我定制的東西做好了嗎？我現在來取。”

前臺看著卡片又順帶瞟了眼慕良笙，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啊，你是那個……那個……”

“……”慕良笙微微點頭，又再次提示，“我夫人定制的東西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