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設計，你不做設計師可惜了，暖暖。”李曉夢的眉眼緊皺，嘴角卻勉強勾起。

程暖看著畫，眼底里全部都是溫柔，“曉夢，你不知道，這戒指，寄托了我對阿笙的所有感情，我感謝他，愛他，崇拜他，也很珍惜他。”

李曉夢終于連勉強勾起的嘴角都耷拉了，一聲不吭跟著程暖去了珠寶店，約好了設計師，談好了取貨日期，才又再繼續閑逛。

時間很快流逝，天黑，程暖和李曉夢在咖啡館面對面而坐，一個打電話，一個低頭品咖啡。

“曉夢，真是不好意思啊，阿瑟問我在哪里，什么時間回去，所以多聊了幾句，。”

“沒關系的。”

李曉夢的目光鎖在程暖的身上，頓了頓，才又開口，“暖暖你真幸福啊。”

“我很幸福嗎？”程暖哈哈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又突然想起些事情，“對了，曉夢你在公司工作也很久了吧，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呢？”

“我？結婚？本來以為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我決定爭取一下。”李曉夢的目光漂移，放到了門口的吧臺里。

那里，穿著工作服的馮子緋對她淡然點了點頭。

“暖暖，你可能不知道，人的嫉妒之心，有多可怕……”

李曉夢還在說話，程暖突然有些犯困，本想強打精神，卻漸漸的只覺得她嘴巴在一張一合，自己卻已經聽不清半點聲音，再然后，天旋地轉，視線猛然一片黑暗。

李子夢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程暖，沉默了一會，然后起身，扶起她一步步向咖啡館外走去。

十分鐘后，阿瑟和長青趕到咖啡館，與剛剛換了常服走出去的馮子緋擦肩而過。

“你好，請問程暖有沒有來過？就是這個人。”

手機上，程暖穿著早上出門的衣服，驀然微笑。

“這個人，似乎沒有見過……”前臺服務員茫然。

阿瑟聞聲抬手看了眼專給程暖手機設置的衛星定位，在向郊區的方向緩慢移動，于是才又對柳長青點頭后轉身離去。

“回郊區別墅的途中。”

“瑟姐你的直覺一向很準。”柳長青并沒有放松，又給慕良笙打了個電話。

“總裁大人，我們沒有碰上暖暖，但衛星定位顯示她已經在回郊區的路上了。”

“我已經找到酒店里了。”電話那頭傳來森冷的音調，柳長青聽著是覺得涼幽幽的，于是又對阿瑟搖頭，“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追回去看看。”

“慕總很生氣？”

“任誰突然收到情敵來訊息說我要帶走你的女朋友，都會很生氣吧，更何況本來就小肚雞腸的總裁大人。”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陸啟川根本不會這樣做。”阿瑟皺著眉頭，一邊坐上副駕駛，一邊埋怨。

柳長青瞄了眼她，又輕嘆，“戀愛會讓人失去腦子。”

兩人徑直回到了郊區別墅，卻發現一向干凈的別墅門口突然多出了一個快遞盒子，而快遞盒子里，赫然躺著程暖的手機。

“挺聰明，還知道調虎離山。”她看著手機，眉尾挑起來，聲音仿佛夾雜著冬天里最冷的冰雪，讓人齒寒。

————

一家五星酒店的房間之中，程暖已經身無一物躺在了床被里，床邊，是剛剛一腳踹開房門站著的慕良笙。

他陰沉著臉，耳邊是程暖因為春藥而微微嚶嚀的聲音，面前是程暖藕段似的嫩白手臂，脖頸上，還有好幾枚鮮紅色的吻痕。而陸啟川，正躺在她的身邊，同樣身無一物的熟睡。

慕良笙站在床邊久久的沉默，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沉重到凝固，唯獨他身子周遭的空氣，被他隱忍的怒意絞殺成粉末。

“阿笙？阿笙……”程暖朦朧之中一聲呼喚。

慕良笙的身子跟著震了震，隨后抱起了她，大步走向浴室……

一夜時間恍然已過，待程暖睜眼，從窗縫透進來的光芒顯示時間已是日上三竿。

還是熟悉的別墅房間。

慕良笙就在自己身邊躺著，微閉雙眼，不知道是熟睡還是假寐，總之程暖一動，他就醒了。

“我……？”程暖看著他十分驚訝，轉而想起昨夜自己似乎突然斷片，于是又疑惑嘀咕，“我記得昨天晚上，我明明在和曉夢喝咖啡……結果是怎么回來的？”

“你昨天太累，喝著咖啡就睡著了，于是她給我打了電話。”

慕良笙撫摸了程暖的臉龐，輕柔在她眉心一吻，隨后起身，“既然醒了，那就起床準備吃早點吧，我讓阿瑟準備好了。”

“我睡著了嗎……”程暖看著慕良笙一臉疲憊，眉頭微皺，心里頓時覺得十分不好受，更重要的是，在她的印象中，昨夜似乎、發生了些……

“阿笙？昨天晚上，我們……”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程暖的臉微紅。

慕良笙聞聲側目，與程暖眸光相對，良久，才音調低沉，嗓子喑啞地說，“如果身體有哪里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哦、嗯……”程暖起身看著他的側臉，又伸手輕撫他的眉角，“阿笙，是你的話，無論怎樣我都是愿意的。”

“……”慕良笙機械點頭。

程暖于是抿嘴甜蜜一笑，雙手環住慕良笙的脖子，輕輕遞上一吻。

綿長的吻如同深淵伸出來的鎖鏈將慕良笙牢牢鎖住，并且拖著他瘋狂下墜，此刻的他連雙眼都未曾閉上，只是緊緊盯著程暖，腦子里不斷回想起昨夜找到程暖那一幕。

猛然伸手捧住了程暖的后腦勺，他閉上了雙眼，開始一步步寸進，攻城掠地，如風雨雷霆之勢，將程暖拆吞入腹。

待程暖再次醒來，已經時值正午，枕邊沒有愛人，只有那枚鑲嵌了粉鉆的求婚戒指閃閃發亮。

“阿瑟，阿笙去哪了？”

起床穿戴整齊洗漱結束去到樓下，阿瑟正在花園晾曬衣物，花園里依然栽種著時令蔬菜，長得青翠亮麗。

“慕總有事出去了，你等等我熱飯給你吃。”

“他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阿瑟頓了頓，本想說今晚的約會慕良笙可能到不了了，但終究又放棄，畢竟失望宜晚不宜早。

程暖抬頭望天，天很藍，云朵潔白，漸漸變成慕良笙的輪廓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