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裝什么裝，難道不是你起訴的我們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常常跟著袁成遠去酒吧，你還有晚上甚至沒回來睡過，后來還跟他一起去過醫院！也不知道慕良笙到底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瞎了眼，竟然要娶你，簡直笑死人了！”

她的嗓門很大，很快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不過人雖多，卻都是看好戲的，一個個耳朵豎的跟天線似的。

以前程暖一直都覺得清者自清，不屑于爭論和解釋。但短短的幾個瞬間里，她卻突然不想讓別人認為慕良笙看上她是眼神不好，更不想讓別人幸災樂禍，認為慕良笙撿了別人的破鞋。

“馮子緋，我勸告你，不要隨意揣測，更不要肆意傳播，都被告誹謗了，你還不長點心？”

“呵？踹了袁成遠攀上個更厲害的慕良笙，你倒是牙尖嘴利了！這社會就是有你這種拜金虛榮的女人，才會有那么多破碎的家庭！”

“得了吧，我要是拜金虛榮，早就借著慕良笙青云直上了，還天天老實上課，住在學校宿舍里。”

“你！”馮子緋氣結，說著抬手就用指尖指向了程暖，恰是此時，她衣兜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程暖冷哼一聲，環顧一圈，又故意抬高了音調，“流言止于智者，當心禍從口出！”

說完，她便前邁幾步，強行突破了幾人的包圍，徑直向樓上走去。

而她的身后，接起電話的馮子緋，卻陡然一驚，手機滑落在地上的時候指尖觸到了擴音鈕，聲音隨即擴大到周圍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緋緋？緋緋啊，我的好女兒，你在外頭到底做了什么，快給人家好好道個歉吧！你爸突然之間被裁員，我也被莫名其妙解聘，還有你大姑家，小叔家全部都一夕之間沒了工作，人家說，你要是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我們全家都要被你連累了！”

“程暖……程暖！”

她環顧一圈，看到所有人震驚和唏噓的表情，立刻高聲呼喚著，撿起手機抬腿追上了六樓，追上了程暖的腳步，然后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腕，用上她所能用的全部力氣，良久，擠出一個干癟的微笑，隨后低頭，“程暖，是我不好，原諒我吧?！?

突然道歉？她腦子壞了？

程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馮子緋也沒有再說多的話，與程暖四目相對很久以后，松手，又轉身下樓。

什么情況？程暖滿頭問號，也懶得再追究，只是腦子里想起那法院傳票，隨后想起了下午慕良笙那帥得掉渣的病房定格。

難道是他做的？

————

叮叮叮~剛到寢室，程暖的手機也歡快的叫了起來，是陸啟川的電話。

“暖暖，聽說你受傷了，我剛巧在國外出差，今天趕到醫院，程伯父說你都出院了?！?

“嗯，我沒什么事啦，七哥你不用擔心?！睉辛艘痪?，程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好像做賊心虛。

“七哥，你不用為我操心了，我可以自己處理好這些事的?！?

“你能不能處理好，我還不知道么。那天回來也不知道是誰一看見我就哭鼻子?！?

“我……謝謝你，七哥?！?

想想曾經的中學時代，如果不是他被陸伯母要挾著強行送出國外，或許自己和他……

大概人與人之間還是有緣分這種東西吧。

程暖釋然輕笑，言語之間的猶豫也消失不見，仿佛和老友閑聊。

————

時光轉瞬即逝，自打那次在宿舍一樓發生了攔路事件以后，程暖這未來總裁夫人的名頭坐的牢牢實實，不再有人惹她的麻煩，更沒有人輕易打擾到她。

眼看著暑假將至，陸啟川剛剛打電話問她周末是否有空，下一秒，慕良笙的電話也跟著打了進來。

“又是正在通話，暖兒，我可要吃醋了?！?

“我七哥啊，你認識嘛。他問我周末有沒有空，說他媽媽安排了相親，讓我幫忙去?！?

“不準去?！?

“你你你……你管不著我，有什么事快說，我忙著呢?！蹦搅俭系陌缘浪坪跖c日俱增啊，這個家伙真是在小孩子脾氣和腹黑狐貍兩種模式之間無縫切換。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你來我公司實習的事兒？這周末我們開新品發布會，到時我想你也參加。”

“新品發布會？行吧，我參加?！?

程暖隨口答應，隨后才想起剛才和陸啟川聊天的茬，又趕忙改口，“對了，這周末？不行啊，這周末我已經答應七哥去幫忙了?！?

“說了不準去就不準去，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去搗什么亂。周六上午十點，我讓長青來接你！”

嘟……嘟……

說完自己想說的就立刻掛電話，果然是總裁作風。程暖看著手機搖頭，隨后微微一笑，周六上午十點，剛剛好，和七哥約的是星期天，這樣兩邊都不耽誤，哈哈。

————

周六，柳長青果然按時到了寢室樓下，程暖想著今天肯定會幫忙搬搬椅子板凳，發發產品資料和飲用水，所以特意穿了褲子，沒穿裙子，想著方便點。

然而等她上了車，聽著柳長青的安排，似乎……有點不對？

“嗯，程小姐，按照行程安排，我們現在出發，要進行一系列的試妝和造型，中午可能就要湊合著吃點，一直到所有的造型結束，大概下午四點，再出發去發布會現場?！?

“額，試裝和造型？”

“我們良木的新品發布會一直以來都備受矚目，各家大大小小的媒體，娛樂圈，甚至政界學術界的精英都會出席，算的上是隆重盛典了，所以作為慕總未來夫人，您的表現就是他的臉面?！?

“哦，怪不得?！焙冒桑妥约合胂蟮漠嬅娌罹嗌醮?。而且，被柳長青這么一說，她竟然有些緊張是怎么回事……

“不過程小姐你放心，我想我們家總裁大人永遠不會覺得你讓他丟臉，只會說‘誰敢說我媳婦兒半句不是，站出來我們單挑’之類的豪言壯語，哈哈?！?

“按他的個性倒是……”程暖也跟著輕笑，心情倒是放松了些，之后便就配合著柳長青的安排，一通按摩沐浴SPA的美體，又是針對頭發的一陣吹拉染燙，最后繁瑣的量體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