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惡有惡因

“你是‘無惡不作’葉二娘？”

江堯雖然是用得問句，語氣卻特別堅定，這個半老徐娘左右臉頰各有三條殷紅血痕破壞了容貌，這正是無惡不作葉二娘的標志。

沒了那六道殷紅血痕，其實憑借那一頭烏黑秀發，娟秀清麗的容貌，葉二娘原本也是一個美人，要不然也不會吸引到虛竹他爹了。

“哦，哦，娘親的乖寶寶，剛才沒嚇到你吧，”那葉二娘沒有理睬江堯，一臉溫柔低著頭，眾人這才看到原來她懷里還有一個襁褓，里面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偷來的孩子。

“三妹，還不快幫我解穴！”

岳老三明明是排行老三，卻自認是四大惡人老二，稱呼那葉二娘也是叫做三妹。

“岳老三，你明明是老三，卻一心一意要爬過我的頭去，你再叫一聲三妹，做姐姐的可不跟你客氣了。”

葉二娘雖然心里氣惱岳老三嘴硬，卻也知道面對強敵，一個人根本不是江堯的對手，伸手在岳老三雙腿拍打了一下，解開了江堯點中的穴道。

江堯一身真氣雄厚，點穴手法則是道門正宗，尋常武林高手是很難解穴的，這葉二娘出身來歷不俗，她的姘頭可是當年的帶頭大哥，內功也屬于武林正宗心法，自然是不難解開江堯的點穴。

岳老三雙腿可以活動自如后，一躍而起，嘴里嘟囔道：“不客氣就不客氣，你是不是想打上一架。”嘴里和葉二娘爭吵著，眼神卻面對江堯，充滿了畏懼之色。

不管怎么樣，在江湖中，強者都是受到敬畏的。

更何況，就在剛才一剎那，江堯是真的差點殺了他。

“你要打架，隨時奉陪。”

葉二娘語氣淡淡，她懷里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哭叫起來：“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葉二娘拍著他哄道：“乖孩子，我是你媽媽……”

那孩子雖然年幼，卻也分得清楚，抱著自己的女人明明是個陌生女人，越哭越響，葉二娘竟然輕輕搖晃他的身體，哼起了兒歌來：“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語氣中充滿了慈愛，若是尋常人見到了，恐怕還以為這孩子是葉二娘親生的呢。

“夠了，葉二娘，你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江堯在葉二娘救走岳老三后，并沒有趁機強攻，反而是把一旁目瞪口呆的木婉清送到了馬背上，讓她先行離去。

這木婉清也是個冷血的女人，江堯讓她走，她就走，對于江東是否能打得過四大惡人之二，絲毫沒有擔憂。

眼送木婉清離開，江堯也暗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悵然若失。

果然，自己還是比不上段譽的主角光環。

如果是段譽，恐怕已經摘的美人芳心了。

江堯的心思波動轉瞬即逝，他現在面對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和岳老三，繼續三心兩意，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反倒是葉二娘一直唱著兒歌，好似沒把眼前的危機當做一回事。

聽到葉二娘哼兒歌，那岳老三也是不耐煩道：“你哄什么，要弄死她，趁早弄死了罷。你每天都要害死一個嬰兒，卻這般裝腔作勢，真是不要臉之至。”

葉二娘聽了他的話，也不氣惱，反而柔聲回道：“你別大聲吆喝，驚嚇了我的乖兒子。”

江堯站立一旁，真是惡心的作嘔，再也忍耐不住，拔劍攻擊而來，喝道一聲：“葉二娘，受死吧！”

江堯的速度快，那葉二娘其實一直提防，青衫一動，身如鬼魅一轉，江堯的一劍就落了空。

“如影隨形腿！”

江堯一陣驚訝，這可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為數不多的輕功身法，雖然比不上凌波微步飄飄欲仙的姿勢，在戰斗時，速度上卻猶有過之。

“小子見識倒是不賴嘛。”

葉二娘咯咯嬌笑了一聲，神色卻依舊溫柔端莊，仔細地侍弄著懷里的嬰兒。

江堯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逝，想起葉二娘的姘頭就是帶頭大哥，也就不怎么驚訝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這寺廟方丈要偷寺廟的東西給自己的女人，其他人還真難阻止。

“再來！”

江堯一招落空，卻不服輸，眼見木婉清都走得遠了，也沒了忌諱顧忌，手中長劍朝著葉二娘刺去，當葉二娘持刀還擊時，就主動把劍刀交擊在一起。

只等兩人兵器相交，一股內力直接朝著葉二娘附著在兵器上的真氣撞擊而去。

葉二娘正感覺納悶，江堯之前和岳老三戰斗的時候，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江堯的劍術走的是輕靈一脈，內力比起岳老三還有所不如。

怎么和自己一比試，就要和自己硬拼起內力了。

葉二娘這想法只是一轉，隨即就感覺不對，自己的內力真氣源源不斷順著兵器輸送過去，但是對方的抵抗卻脆弱的很，只是一個碰面，隨即就后退回去。

葉二娘生性謹慎，唯恐招了道，想要撤回自己的內力真氣，這才發現，兩人兵器一見面，就和男女一樣，黏在一起，就舍不得分開了。

“三妹，你行不行啊？”

岳老三站在一旁，見到江堯和葉二娘比拼上了內力，他對葉二娘的內力還有一些信心，加上自持高手身份，不愿意和葉二娘一起圍攻江堯，但是見到葉二娘臉頰變得蒼白如霜，這才知道不妙，連忙來到葉二娘身后，一掌抵在葉二娘身后，準備合并二人真氣，共同對抗江堯。

“哈哈，來得好，正合我意！”

江堯原本因為岳老三站在一旁，雖然運轉北冥神功吸收葉二娘的真氣，卻不敢全力吸收，唯恐被岳老三偷襲，結果岳老三這個渾貨竟然要和葉二娘合力輸送真氣，歡喜之下，再無顧忌。

這北冥神功專吸敵人內力，自身內力越強，吸力也就越大。

江堯魂穿而來，半年時間，已經把修為提升到，與左子穆這等掌門級別。

岳老三和葉二娘內力卻比江堯要高深一些，在總量上也能碾壓江堯。

這也是之前，江堯小心謹慎，沒有一見面就動北冥神功的原因。

現在，江堯掌控了局勢，也就無所謂了。

段譽那小子身上沒有半點內力，都敢吸收兩百多年的高手內力，江堯怎么也不會比段譽差了。

隨著葉二娘和岳老三兩人體內真氣流逝越來越多，這兩人終于想到江湖中一種邪門武功。

“化功大法！”

“我命休矣！”

岳老三和葉二娘對視一眼，驚懼恐慌，心知再無僥幸，正要認命，卻見江堯竟然主動撤了劍，松開了劍刀連接。

兩人雖然不知為什么，兩人卻驚喜交加，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剛才一會功夫，江堯已經吸收了兩人至少三分之二的內力。

江堯吸收了太多真氣，經脈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才主動撒手。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江堯還是強撐著經脈脹痛，上前一劍，先戳穿岳老三胸口，了結了他。

等江堯想要再了了結葉二娘時，目光落在了她懷中的嬰兒身上。

思考了一下，江堯在她驚駭欲絕的眼神中，點中她胸前穴道，又上前查看了一下她胸前襁褓中的孩子，這孩子眉清目秀，剛才哭了一陣，現在已經抿著嘴睡著了。

“葉二娘，告訴我這孩子家在那里，我給你一個痛快！”

“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好了。”

葉二娘自知必死無疑，冷哼一聲，一扭頭，卻是想到，既然自己早死晚死都是死，又何必讓江堯如愿呢。

“你這惡婦，臨死都不愿意做點善事嗎？！”

江堯沒想到葉二娘竟然惡毒如此，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葉二娘臨死不悔，真是喪心病狂了。

葉二娘聽了江堯的話，凄厲一笑，驚聲尖道“惡婦？是啊，是啊，我是惡婦，你讓我把孩子還給他父母，可是誰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呢？”

葉二娘也是個神經質，每每思念起自己的孩子，都有些神經錯亂。

現在又是在臨死前，情緒難以壓制，眼神望著那襁褓，卻是突然慟聲悲哭起來：

“我的孩子，你今年應該二十四歲了，這二十四年來，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你。我氣不過人家有兒子，我自己的兒子卻被天殺的賊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兒子……可是，可是，別人的兒子，哪有自己親生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