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兩日都沒什么太大的波瀾,這里的大妖也沒有出沒,外面的猢猻雖然依舊逗留但也不敢輕易的靠近。而且據徐子越所說這出靈氣充裕是個修習的好地方,顧晨這倆日也無事可做只能是打坐修習,雖依然還沒有做到引氣入體,但是他知道只要再有一兩天,他便能做到,因為他已經隱約能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
結束了一輪修煉顧晨也沒急著再次入定體悟,因為他身體已經困倦了,他需要休息進食。前期的修行并不能完全替代食物和睡眠的重要性,反而會應為修行消耗掉的精力過多會對食物和睡眠的需求會更多。
顧晨現在就因為剛剛的修行筋疲力竭,感覺身體被掏空,從懷中掏出的玉質的小瓶,從中取中一粒吞服,雖然聞著沁香但是入口全是苦意。
顧晨對著月光輕搖瓶身,通透的瓶身能看清里面的物品,是一粒粒指甲大小的藥丸,這種小藥丸就像武俠志怪的小說里常常寫到的靈丹妙藥食之可果腹充饑。這次自上次吃了已有大半個月沒吃過其他食物,要不是親身經歷他很難想象這一粒小小的藥丸竟然能讓他有飽腹感,并且還持續了半月有余。
他本想叫顧朝也起來吃一粒,但是顧朝嘴角處還帶有未擦盡的油脂,湖邊還有一小處被翻開后又重新掩埋的地方微微漏出的骨刺,空氣中彌漫的烤魚的香味,都不用顧晨去細猜早已結束修煉躺在空地上呼呼大睡是裝的。
雖然顧晨對弟弟這種抗拒以丹藥代替食物的行為表示不滿,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說教的沖動,他心中擠壓了太多的不滿,無助,他不想對著弟弟傾瀉出來其他控制不住的情緒。只是將藥瓶放置于他的身側,重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打坐修習。
徐子越師兄外出時留下了諸多保命的手段,但大都是要運用所謂靈氣才能使用,現在鑒于他才勉強步入練氣,而顧朝已經步入練氣二層,所以大多攻伐的手段都被徐子越交給了顧朝,而他身上也只留著一塊可自動應激護人的玉佩。這樣只能依靠他人的感覺顧晨是真的很不喜歡。
但心中想法越多,顧晨越覺的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的那種感覺越來越遠,顧晨不是蠢人他知道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也不在刻意去找那種狀態不知不覺就睡覺了。
而另在一旁的顧朝則在感知到哥哥已經睡著后,依舊不敢鬧出他大的動靜,畢竟在他的感覺中哥哥累極了。躡手躡腳的處理好剛剛沒處理好的小尾巴,將隨便掩埋的魚骨和火堆重新挖出,走向靠近猢猻但他們又不敢靠近的地方地方的扔了過去。
一根還帶著余溫的木炭砸中了其中一只猢猻,那只猢猻瞬間面目更加猙獰的和幾欲要反撲過來的身影,嚇的顧朝不敢在多逗留,將手中剩下的東西一次性丟出,頭也不帶回的跑回湖邊,先是從懷里掏出一條還沒來的及吃完的烤魚扔進湖里,那么香本來打算留給哥哥的烤魚他可不想便宜了外面那群猢猻。
然后看了看自己滿是泥土和焦炭的雙手,還有被烤魚油漬沾染的衣物,就算是他都發覺是臟了些,更是不用說是向來他那個有潔癖的母親,雖然現在不在身邊顧朝還是不敢想像要是被母親發現他有過這樣臟的時候,得被念叨多久。
因為衣服也臟了,顧朝也沒有多想直接連衣帶人進了水中,全然忘了之前徐子越教他的諸多平日里使用的小術法,等到在水中玩的盡興了出水后覺得有些發冷才想起,以靈力運走自身手中微捏法訣,才烘干了衣物和身上的水漬。
至于清潔自身污漬用的術法,他雖然自身沒有用到,但是卻對著已經熟睡的顧晨連用了數道,直到他覺得哥哥重新又是那個趕緊整潔的哥哥才停手。
做完這些他也沒想起那個刻意被他遺忘在草地上的藥瓶,而是抽出了徐子越留給他防身用的劍,這把劍顧朝已經不是第一次拿在手中了,他說不出這把寶劍有多好,但是他是覺得這把寶劍就是比家中的那些好了不知多少倍。輕輕用手指撫過劍身,他是越看越喜歡,舍不得重新把劍還給徐子越。
顧朝揮劍斬出,想著侯府師傅們教的劍法,一道練完再去練一套不知疲倦,神態專注倒是不見平時孩子般的散漫。以至于沒注意一道人面猿的身影在不斷的靠近他。身型佝僂悄無聲息的蜷縮在里最靠近顧朝的一顆樹的樹冠中伺機而動。
樹冠上的不是別的生物正是那只被顧朝無疑砸中的人面猿,這只人面猿在樹冠上抓耳撓腮來回踱步躁動不安,在這只人面猿的視野中夜晚里寧靜的湖面里并不是表面那樣寂靜無波。妖獸天生比人要更加敏感的靈感讓它清晰的感知到湖中棲息著一只沉睡著的恐怖的存在,讓它感覺到危機。但身上的焦灼的疼痛卻是又讓它的難以忽視。
低階的妖獸顯然沒有太多的理性,天生復仇的欲望讓它忽略了外在環境帶來的恐懼,驟然從樹冠上沖出,但卻不是撲向顧朝而是一旁顧晨。
顧晨和顧朝兩人相似的面孔明顯是這只弱小的人面猿難以分辨的,要是平時它可以憑借每個人獨特的氣味去分辨,但是這里的氣息都被湖底強大存在的氣息攪亂,顧朝手中劍讓它忌憚,而無所防備的顧晨則是成為了它更好的目標。
人面猿本就在低階妖獸中以迅敏矯捷出眾,速度自然也是極快的,不過是轉瞬間到了顧晨的身旁,恨狠的揮出一抓拍向還在睡夢中的顧晨,
等顧朝反應過來,只見哥哥口吐鮮血生態萎靡的躺在地上,而偷襲的那只人面猿一招得手后也沒有逗留,幾下縱身就逃向了同伴一處,途中還不忘回頭恐嚇。
顧朝此時哪里還顧得上其他,眼里只有那只傷了哥哥的猴子,也忘了受了重傷的顧晨,直接將手中飛劍投擲向那只人面猿。
人面猿卻不是傻的直接就近爬上了樹,而被顧朝擲出的劍則釘入了樹中入木三分,劍聲錚鳴。徐子越的佩劍哪里是凡品,本就不是太過高壯的樹木霎時從劍插入處微微產生了裂縫,樹聲更是不斷的震顫,這讓準備跳上另一顆樹的人面猿這下卻是沒有防備沒了一時沒了著腳點起跳失敗。
但這卻給顧朝一個機會,現在的他就徐子曰說的已經有了練氣二層的地步,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未入練氣的他要強數倍。顧朝卻不覺得有什么變化,只是覺得自己的身形更加的輕盈,在投擲出劍之時便不亞于與劍的速度沖出,一拳打在了人面猿所在的樹上,本就有裂縫的樹不堪重負從中間裂成兩半。
但是顧朝也不好受的樣子反震力然他連退數步后跌坐在了地上,打中樹木的右拳頭上滿是血液和刺進肉中的木刺
人面猿從樹冠處向下滾落,卻又在空中調整了身型,猴類的矯捷讓它再次輕松的攀附上了還在倒下的一半樹身,沒有再次嘗試逃跑,而是從上往下沖刺明顯是要和顧朝硬拼。
樹木倒下的趨勢,讓人面猿的速度更上一層樓,人面猿也忘記了在意湖底的存在,不斷的嘶吼聲表示自身的憤怒,一只高高舉起的鋒利前爪,還有張開后占據大半張臉的血盆大口,展示著它已經做好了撕碎面前這個人的準備。
一切發生的速度都極快,顧晨顧不得傷痛的身體,他想沖過去但卻力不從心,想起徐子曰留下轉瞬符,他明知道自己沒有靈力,但卻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去感應靈氣運用,但奇跡和運氣沒有站在他這邊,在人面猿距離顧朝一步距離的時候符咒依然毫無動靜。
在顧晨絕望的時候,,卻見顧朝依舊冷靜,完好的左手從地上抓起一塊塵土結結實實的糊了人面猿一臉,讓人面猿的視線收到了阻礙,它的攻擊也失了準頭沒有一擊斃命,被顧朝用抬起都費勁的右手擋住。
顧朝的右手手臂被人面猿死死抓住張嘴咬了下去,在劈成兩半樹木倒地的瞬間顧朝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猛然起身,猝不及防的起身將人面猿反制到了自己的身下,而早就拿在左手的長劍如切豆腐般插入了人面猿的心房。直到人面猿停止了抽搐與低咽,顧朝才如釋重負的起身,轉頭擔憂的看下顧晨。
“顧朝你給我過來!”顧晨語音明顯的顫抖,語氣更是不妙。顧朝不敢反抗如霜打的茄子一樣頓時變的懨懨的,一步一步的挪動。
看顧朝還有力氣耍寶,顧晨還在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三步并作倆步就揪起了顧朝的衣領,抬起手是一巴掌。
而顧朝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哥哥,母親打過他父親也打過他,哥哥這還是第一次,雙眼蓄淚,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顧晨一聲別哭,又讓他忍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