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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15.勸粟依

每年都有機會目睹梔城的梅花綻放,卻很少有機會看梔城的梔子花開。

粟依做了一個夢,那個夢里,一片潔白的梔子花,香氣馥郁持久,讓人沉醉。

那些回憶是殘缺的,再也沒有辦法拼湊起來了,梔子花每年都開,可是粟依每年只賞到了梅花,這年末又要到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放鞭炮了。

陽光的溫熱,讓粟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頭疼得像是掉了一千斤的石頭,實現模糊,好不容易才聚焦,看到了遠處站著的人,她開口道,“這里是哪兒?”

這里自然不是韓澤思的墳頭,身下柔軟地床,遠處藍色的大海,被風撩起的簾子,絕對也不是嚴寒的梔城。

她現在多半還是在北方。

顧從墨剛和人講完電話,他穿著休閑的棉質運動服,劉海自然地垂落,多了幾分年輕的感覺。

“這里是夢幻島。”

粟依低喃,“夢幻島,是C國嗎?”

“嗯,C國的。我之前不是也助理解決了C國的軍火走私嘛,他們就送了一座島給我。”

粟依笑了笑,她看著顧從墨,又流淚道,接著還是一笑,那么眉目含著淚光,雙唇帶著一星半點的笑意,才放下了自己的軟肋般開口:“顧老師,我以為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顧從墨把肩膀借給了粟依,粟依一個勁地哭,顧從墨以為她是生病生糊涂了,摸了摸她的腦子,才覺察這個人沒有生病,清醒得很。

奇怪得是兩個人之間并沒有什么質問,顧從墨不問什么,他知道粟依的境遇。

韓家那一場大雨,粟依一個人愿意在韓澤思的墳頭淋著的時候,顧從墨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他當寶貝護著的人,此刻正在糟踐自己。

一覺夢醒,粟依倒像是重生了一般,她不在去提關于韓家的任何事,張口閉口都是顧老師,好像他們之間的關系又回到了初遇那會兒。

粟依久病,她像是忘記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東西都已經成了她的逆鱗。

“小依,一起出去走走。”顧從墨邀請到,彼時正是傍晚,這個島嶼很小,景色卻很美,島上只有幾戶人家,而顧從墨即使幾戶之一。

天色越暗,晚霞就越好看,粟依一樣地沉默,顧從墨挑了一個話題說,“聽說,你被升職了,要當墨色之初的負責人了。”

“那挺好的——我?那宋春秋呢?”粟依驚訝地問。

“宋春秋被退休了,說是在職期間有重大疏忽。”顧從墨解釋道,他那天能從墨色之初去找粟依,也是有宋春秋幫忙。

粟依病態略顯冷漠,她扯出了一個高興的笑容,可任誰也知道那只是假笑罷了。

“嗯,那老師什么時候離開夢幻島,順帶把我送去墨色之初吧?”

顧從墨點頭是,“這個可以。我還想問問,你當了負責人以后,會追究我的原先這個案子嗎?”

“夢幻島的海景這么美,只要以后讓我每年都可以來一次,就那么點事情,我擺得平。”粟依終于把那樣一副官腔打得圓滑了。

顧從墨深以為然,大概是知道自己從前那個雖然面色兇,但心地善良的學生,恐怕日后要成為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小依,現在還彈鋼琴嗎?”顧從墨打著赤腳在海灘上,粟依亦是,她聞著停下了步伐,顧從墨在不遠處看著她。

晚霞的殘陽,本就是快要奄奄一息了,投射過來,粟依纏著紗布的手,有著一個笨拙的影子。

她整齊的白牙展現,卻不是笑的感覺,海浪滾到了她的腳底,顧從墨聽見粟依說。

“這恐怕以后也不能彈了。”

這句話里沒有惋惜,有得是悠久的無奈,顧從墨覺得自己看穿了粟依,她求得無非就是槍林彈雨穿過,落得與心愛之人相守的福分。

可她的沉白哥哥,韓非錯他死了。

顧從墨有些討厭自己這種洞悉人心的能力。

“顧老師,我問你,如果有個人對你很重要,可有一天他沒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粟依自幼和文藝這兩個字不沾邊,她沒那么多的時間去糾結,只是她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樣。

顧從墨并不是娓娓道來,他的話有些斷斷續續地,粟依就著風浪聽地不真切。

“粟依,這個世間難道不值得你留戀嗎?”這一句是粟依聽得最真確的一句。

——

粟依的病倒是好得利索,她天天喝哭得要死的藥,每天喉嚨里都是澀澀的苦味。

拿了手機,中途接了霍沐山的電話,她低聲說:“二哥,我這執行任務呢!有什么事啊?”

電話那頭,霍沐山真覺得粟依在執行什么重要任務,也就匆匆說了句注意安全就沒了。

這樣忽悠了霍沐山,是粟依自己不想聽霍沐山的關心,她也沒有勇氣再去面對韓家那件事情。

“躲著是辦法嗎?”顧從墨居家服端著一碗藥進來。

粟依料他聽見了那個電話,習慣地接過藥,皺著眉頭,吹了吹藥,才說:“老師,我這也是怕我二哥擔心。”

“真的是怕他擔心,不是不敢……”顧從墨本能地停下了。

粟依知道他要說什么,只笑著說:“這藥好苦啊!”

顧從墨遞給了她一罐蜜棗,粟依常了一顆,這種日子許久都沒有過了,粟家家教甚嚴,基本上只要粟依被罰,就是幾天的臥床不起,粟爺爺也從來就不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人,往往她不起,就罰得還重些。

“你手機響了。”顧從墨提醒粟依到,粟依這才摸了摸眼角還未留下的淚,拿著電話就說,“你好,墨色之初新任負責人粟……”這開場白還沒說完,粟依地語氣更是冷了幾個度,硬生生讓自己挺直了腰,“哦哦,是我同意的……”

那邊好像發了大火,粟依卻沒有任何要低頭地趨勢,“爺爺,你收了吧,你要是想讓我在嫁人,就讓韓非錯活過來。”

“混賬——”電話那頭的聲音,大到連顧從墨也聽見了,他不喜歡聽別人吵架,所以打算拿著碗走了。

粟依的語氣還是一樣,她甚至有點兒鋒芒畢露地樣子,“爺爺,我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對你言聽計從,可是我這輩子也只會嫁給那個黃土下的人。你要是不收他家的聘禮,我自己回去收……”

粟依自己先掛了電話,她向顧從墨解釋說,韓家那邊并不知道沉白哥哥已經遭了不測,所以把聘禮送到粟宅,我爺爺得了消息,不肯收聘禮。

顧從墨難得有些八卦的心,問道:“那韓家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爺爺讓管家特意告訴了他們。”

顧從墨來了興致,只話鋒一轉問道:“你愿意?”

粟依點了點說:“可能我要先回梔城一趟。”

他們才來夢幻島一天,顧從墨也不知道自己的失望從何而來。燈光是橘黃色的,襯得粟依的唇嬌艷欲滴的,顧從墨瞇著眼看著粟依,他這一刻突然很想吻粟依。

難道要像前幾次一樣,趁其不備,然后強迫人家,最后弄得兩邊不歡?

他勸自己穩重,才把視線離開了粟依,站起身來,“可以,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粟依睜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睛透亮透亮的,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柔和出了女人的嫵媚。

“可以,顧老師明天見!”

顧從墨拿著碗走了出去,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在暗自發痛,竟然連碗都快拿不起來了。

夢幻島的星星很亮,一整片像是鉆石鑲嵌的天空,這個地方可真美。

粟依覺得那藥還是太苦了,于是貪嘴多吃了幾顆蜜棗,她一時間消化不了,才打算到海邊走走。

“不知道我姑娘合不合顧少的意?”粟依雖然有傷,但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偷聽別人講話,還是沒難度的。

“阿婆,你放心吧,你家這位都是第十個,再折騰下去讓全島的姑娘都來吧,所以啊,這個保證沒問題了。”這個聲音,粟依依稀辨得出,是顧從墨的私人秘書,而且粟依覺得他的聲音異常熟悉。

“這……那好吧!明天就有勞您送我女兒回家了。”

“嗯嗯,這也是謝謝配合。”

粟依的腦海里閃過,孤島囚禁這四個字,畢竟她以前執行過一個任務,就是解救一群被囚禁在孤島,成為了漁員性/奴的人。

室內又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粟依聽著,不免想得更寬了。

那是她老師,她打從知道自己是被他救得,就想著忘記以前的恩怨,猶如初見般,維持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萬一顧從墨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她還會手下留情嗎?

粟依邊走,邊到了窗戶前,卻發現拉了簾子的室內,是一個挽著長發的人單膝跪在地上,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挺身坐在沙發上,身形有些微微地顫抖。

粟依心想,一片春光大泄了,真不知道室內是怎樣的旖旎風光。

“嗯嗯,不亂說,絕對不亂說……”這是一個凄凄慘慘地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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